一直以來,項可可都不願意承認,可是這一刻,項可可還是該死的發現自己失控了,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的心早就背叛了她的理智。
或許她愛上他了,只是她不自知。
“撿不撿?”他突的逼近,捏住了她的手腕。
他這樣的用力下拉,牽扯到她身上的傷,頓時疼的她眼眶溢滿了淚水,可是她強忍着不讓落下,反而倔強的昂起頭,“我不撿,就是不撿!”
“你……”遲楓在看到她眼眶裡的晶瑩時,忽的意識到了什麼,可是手還沒鬆開,就看到她眼裡還有兩顆淚珠滾了下來,如同鑽石般快速的劃過。
她終是沒有忍住,怎麼能忍得住?他纔給了她那麼渺茫的一點希望,可連二十四小時都沒用,那希望就被他生生的扼殺了,這遠比一直絕望還要讓人無法承受。
她甩開他,後退一步,盯着地面上鋪開的相冊,她指過去,“遲楓,這又是你的第幾個女人?你到底還有多少個女人?”
明知道沒有資格質問他,可是這話還是不由的脫口而出,但說問出來,她就後悔了。
她幹嘛要問?他有多少女人關她什麼事?
她是他的老婆沒錯,可是她這個老婆從來都是有名無實,但他昨夜的一句話給了她期翼,讓她變得貪心。
遲楓的那一絲歉意因爲她的質問而消散,他冷冷一笑,“項可可,你不覺得自己問的多了嗎?”
這句話比甩她耳光還毒,項可可苦笑,“是,我他媽的欠抽纔會這樣問,”說着,她將面前的男人重重的一推,快速的跑開。
項可可一口氣跑出別墅,心上的疼早已蓋過身體的,臉上一陣冰涼,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她不該動心的,不該對他有非份之想,可是她還是那樣不由自主的淪陷了,所以她受傷,也是活該。
口袋裡的手機嗡嗡作響,項可可已經無心去接聽,回頭望着這個只住了一夜的別墅,耳邊想起他說的話,他說她是唯一住進這幢別墅,唯一睡過那張牀的女人。
那一刻,她的心就爲他裂了縫,後來他又是親吻,又是疼惜,將她徹底的瓦解。
可是幸福就像是泡沫,太過短暫,短的她來沒來及品味就破碎了,不過好在沒有太久,否則她都不知道自己如何收場。
抹乾了眼淚,項可可迎風而笑,有什麼好哭的,他從來都不是她的良人不是嗎?
昨夜就當是不小心做了一場美夢吧!
手機停了又響,鍥而不捨,項可可掏出來,竟是路南生打來的,雖然不想和他有瓜葛,可是現在的她的確需要離開這裡,再說了,這是別墅區,根本沒有出租車。
路南生聽她說了地址,很快就趕來了,項可可上車隨他離開。
書房裡,遲楓翻看着相冊,曾經的一幕幕涌上心頭,不知不覺看到天都暗了,再也看不清照片上的人像,他纔像是從夢中醒來一般。
怎麼就沉浸了?
他低問了一聲自己,眉頭皺成川字,然後啪的將相冊合上,丟進抽屜裡,對於他來說,秦瓊還有那段往事都已經過去了。
從書房出來,遲楓就去了臥房,他這才發現項可可不在,他又樓上樓下找了遍,竟都沒有找到她,想到她最後掉下的眼淚,遲楓心頭倏的一緊,連忙拿起車鑰匙就衝出別墅,可是他怎麼也找不到她,她就像是一滴水在空氣中蒸發了一般。
一直到午夜,遲楓纔回來,偌大的房間空的讓人心慌,他去了她睡過的臥室,房間裡還飄浮着她的氣息,似乎她一直不曾離去。
那張她睡過的大牀,被子凌亂的揉成一團,彷彿他還能看到她摔成烏龜狀的可愛模樣,只是現在一切都不在了。
遲楓的心空的沒有着落,他虛軟的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卻不料屁股被鉻到,低頭竟看到是她的皮包。
她竟然連包包都沒拿,而且身上還有傷,那她能去哪呢?
遲楓又是一陣着急,望着她的包愣了會,他伸手拉開,卻是從裡面拿出一張紙來,在看到上面的內容時,他的臉唰拉變了顏色。
此刻的項可可如只受傷的小獸躲在那裡,拒絕着什麼人的靠近,路南生知道她還在排斥自己,因爲凌可心的事,他和她的距離又遠了,遠到他再也觸不到。
“洗把臉吧,都快成小花貓了,”其實路南生是沒話找話說,雖然他看出來她哭過,但是在見到他以後,她一滴眼淚都沒掉過,只是發呆。
她是堅強的,哪怕有時這種堅強只是僞裝。
可是,他知道她很傷心,而且是很受傷,因爲只有這樣的時刻,她纔會如此安靜,安靜的像是置身世外,把自己封閉在一個小世界裡,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果然,路南生的話又換來她的扭頭,她偏過臉,連看他一眼都不肯。
路南生尷尬的站了會,終是走過去,蹲了下來,“可可,你不肯原諒我,是因爲心裡有我對嗎?”
騰!
他話音才落,她已經起身,直直的看着他,雙目灰暗的如同兩眼枯井,卻是能拽着你跌進去,這樣的眼神讓路南生一時慌神,“可可,咱們不說這個,咱們,咱們……”
路南生趕緊轉移話題,可是已經沒有用了,就聽到她略微沙啞開口,“送我回去!”
他愣住,不知道這個回去是指哪裡?
遲楓的別墅,還是那座老宅?
“送不送?不送我自己走,”他的不迴應,讓項可可以爲他不願意,自己擡腿就要走,路南生伸手拉住。
這一拉不要緊,又扯動她身上的痛,她頓時痛的失了聲,臉色也瞬間變得慘白,他凝神定定的看着她,幾秒——
嘶的一聲,她的衣衫被扯開,那些大片的青紫就曝光於路南生眼底,只見他的雙目先是驚,後是痛,最後是怒。
“遲楓他媽的就是個禽獸,我……”
“不關他的事,”項可可慌亂的拉攏自己的衣衫,微微激動的打斷路南生罵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