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騰……”李鄉濤因激動,一張嘴上下碰撞,卻是說不出多餘的字來。
遲安騰看着他這樣,卻是譏諷的一笑,“你不必這麼激動,我不會認你的,既然我從小出生在遲家,那麼不管我身上流着誰的血,我都是遲家的人,所以遲家該屬於我的東西,我一定要拿到。”
他的這番話讓賀明蘭和李鄉濤都不解,兩人面面相覷的看了會,賀明蘭才轉臉看向遲安騰,“小騰,你是,是想……”
“我要那60%的股份,我也要那個女人,”遲楓說出自己的想法,然後向站在兩步之遠的男女走近一步。
賀明蘭被怔在原地,好半天才像有了神智,“小騰,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要那個女人,也要她手裡的股份,”遲安騰再次重複,漆黑的眼眸裡卻是閃爍着志在必得的絕然。
李鄉濤比賀明蘭要鎮定一些,他已經然明白了遲安騰的意思,“你是要讓那個女人懷上你的孩子吧?”
對於項可可身上那60%股份的由來,賀明蘭早就告訴李鄉濤了。
“小騰,你瘋了吧?”賀明蘭萬萬沒想到兒子居然有這樣的想法。
“瘋了?”遲安騰冷笑,那笑在無邊的夜色中,猶如妖嬈綻放的夜姬,“我只是想要自己喜歡的女人,怎麼就瘋了?”
是的,在遲安騰第一眼看到項可可時,他就喜歡上了她了,所以他會送畫和糖給她,甚至他想着有一天項可可和遲楓離開,他哪怕什麼都不要,也會帶着她離開。
可是事情總是發展的出人意料,現在看着她和遲楓越來越好,遲安騰的一顆心如被同放在油鍋上煎熬。
既然現在事情已經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那麼就在一切被揭穿前,就讓他破釜沉舟一次吧!
“我要你們幫我,”遲安騰說完,不顧面前兩人眼裡的驚訝,“我要在明天之前得到那個女人。”
“小騰……”賀明蘭似要說什麼,可是還沒開口,就被遲安騰的手勢打斷。
“你一會把她約到金帝酒店下面的咖啡,把這個東西讓她喝下,剩下的事就不用你們管了,”遲安騰將一包藥粉塞到賀明蘭手裡,她一抖,那藥粉掉在地上。
三雙眼睛同時望過去,望着那包藥粉……
“你可以不做,那就等着明天如喪家犬的被趕出遲家吧,”遲安騰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賀明蘭的身子徹底癱軟,倒在身後男人的懷裡,“我上輩子造的什麼孽啊?”
李鄉濤擁緊懷裡的女人,輕輕的安撫着,“明蘭你不要難過,其實小騰這樣做也沒有錯,這本就是他該得到的。”
“可是你聽他剛纔說什麼,”賀明蘭的拳頭一下一下捶在李鄉濤的胸口。
李鄉濤仰望着頭頂的星子,脣角扯出苦澀的笑來,“我知道他不是我的孩子。”
“鄉濤……”賀明蘭震驚。
“明蘭什麼都不要說了,當年的事我已經知道,那不怪你,”李鄉濤只是搖頭嘆息。
項可可剛洗過澡,就聽到手機響了,只是怎麼也沒想到是二媽賀明蘭打來的電話,“二媽,你沒在家裡嗎?”
“沒,沒有,”賀明蘭握着電話的手都在抖,“我今天心情不太好,就來了外面,可是一個人又有些害怕,可可你出來陪二媽喝兩杯酒,好嗎?”
賀明蘭一向很穩重,她怎麼突然想喝酒了?
項可可腦海中閃過疑惑,可是轉念一想,誰又沒有煩心的時候呢?
她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好吧,你在哪裡?”
聽完賀明蘭報完地址,項可可重新換好衣服,只是她並沒有看到,這座大宅之中還有有一雙眼睛正盯着她。
音樂優雅的酒吧內,賀明蘭憑窗而坐,可是她全身的神經都是緊繃的,一雙纖纖玉手璨是緊了又緊,似乎想把掌心的東西給捏碎了,可是根本不能。
她眼前浮出二十多年前的情景,那時的她還是一家酒店的普通女工,不過那時的她是快樂的,因爲有李鄉濤疼着愛着,可是她的惡夢就在一天晚上被打碎。
當時,遲振業就住在那家酒店,而且是熟客,賀明蘭與他也算熟悉,那天晚上他點名要她送餐上去,她並沒有多想,只是沒想到在賀明蘭將餐送到遲振業房間時,他竟留下她喝酒,她拒絕不了,就喝了一杯,可是醒來後,她就赤着全身的躺在他的懷裡了。
一個月後,她發現自己懷了身孕,但是她並不知道這孩子是誰的?但是遲振業知道以後就認定了這孩子是他的,便將她強行娶回了家。
後來孩子生了下來,賀明蘭一度以爲遲安騰是杜鄉濤的孩子,直到有一次遲安騰發高燒驗血,她才發現根本不是的,遲安騰竟真是遲振業的孩子,也是那次發高燒,燒壞了遲安騰的腦子,讓他變得半傻半呆。
從那以後,遲家的人對遲安騰便不再疼惜和憐愛,有的只是鄙夷,就連遲振業對遲安騰都如陌生人一般。
縱使遲安騰是遲振業的孩子,可是畢竟她當年與杜鄉濤有私情是事實,如果明天一旦被公佈了真相,以遲振業的脾氣,她無法想像自己的下場。
況且,賀明蘭知道遲楓之所以這樣咄咄逼她,於非就是因爲遲安騰覬覦了項可可,那些畫是賀明蘭畫的,可都是遲安騰送出去的。
現在她好後悔,後悔在兒子喜歡上項可可時沒有制止,可是看着多年裝瘋賣傻的兒子難得心動,她這個做母親的終是沒有忍心,結果卻讓事情一步步走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掌心的藥粉幾乎要被她捂化了,她幾次想丟掉,可是一想到兒子的樣子,她始終下不了狠心,沒人知道下藥這種事是賀明蘭最痛恨的,當年她就是毀在這上面,可是沒想到今天她也要用這種手段去害人。
“二媽……”不知何時,項可可已經來到,這一聲嚇的賀明蘭臉色都白了。
“可可……”
“二媽,你臉色怎麼這麼差?”項可可看出了賀明蘭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