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西舟忽的轉身,狠狠的看着黎夏川,“舅舅,難道你還真是看上了你的外甥媳婦?”
“她是個好姑娘,我不許你欺負她。”
黎夏川說完,拉住她便走。
“黎夏川!”黎西舟大聲叫着他的名字。
“想告狀,隨便你。不過,記住千萬別說說就算了。”黎夏川冷硬的聲音傳來。
“好,我會如你所願的。你們給我等着。”
黎西舟在身後咆哮。
黎夏川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他將李鑫鑫帶進了自己的房間。
然後,她們相對而坐,都默默無語。
良久之後,李鑫鑫輕聲開口,“大少爺謝謝你,我先出去了。”
“你要去哪裡?”黎夏川問道。
“我.....我不能連累你。”李鑫鑫顫抖着聲音說道。
她心裡無比感激黎夏川,他那一剎那的出現,對她來說就像救世主一樣。
無限的黑暗中,他就是那天賜的一縷陽光。
可是,就是因爲這樣,她纔不能給他找麻煩。
於是,她其實緩緩走向房門。
黎夏川一直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手剛剛碰到把手的一瞬間,黎夏川突然起身,飛一般的到了她的近前,雙手握住她的雙肩,將她牢牢的抵在門上。
“我要瘋了,看到你被那個傢伙欺負,我快要瘋了你知道嗎?”
他突然低聲吼出口,雙眼赤紅。
“大少爺!”她的眼淚一下子涌出來,心裡的委屈再也無法控制住。
“爲什麼你要嫁進黎家?爲什麼要被他欺負?你是傻瓜嗎?你這個傻瓜!”
黎夏川狠狠的咬牙說道。
李鑫鑫的眼淚無法控制的不斷落下來,“對不起!對不起!”
這一刻,她真的無話可說。
除了對不起,還是對不起!
黎夏川看到她的眼淚,頓時冷靜了許多。
伸手爲她輕輕擦着眼淚,聲音也柔和了許多,“別哭了,都會過去的。”
李鑫鑫想拼命忍住淚水,可是,眼淚卻完全不受控制的流出來。
她擡起淚眼朦朧的大眼睛看着黎夏川,這一刻的黎夏川,好像一個她的大哥哥。
那個揹着她,不離不棄的大哥哥。
黎夏川知道,他不該那麼做的,他應該與她保持距離的。
可是,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在讓他心疼極了。
他是那麼的想將她擁入懷中,狠狠的抱着她。
當她被黎夏川抱在懷裡的時候,李鑫鑫覺得她的世界徹底亂了。
久違的懷抱,一個真心心疼她的男人,她貪戀着不想放手。
雖然,她們都知道,這是不可以的。
只是一分鐘吧,黎夏川放開了她。
此刻的他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你坐下,喝杯水。”
李鑫鑫被他按坐在椅子上,“可是,黎西舟真的會給老爺子打電話的。”她擔心的說道。
黎夏川點頭,“一切有我,不必擔心。”
李鑫鑫還是很不安,“我不想連累你的。”她小聲說道,
“如果,你真的這麼想,以後就別被黎西舟再欺負?”
黎夏川說道。
“嗯。”她答應着。
黎夏川看着她柔弱的樣子,心裡一直以來的疑問此刻那麼想知道。
他想知道,新婚之夜,她到底有沒有真的被黎西舟欺負過?
這一刻,他心裡竟然有一種可怕的想法。
如果沒有,那麼他便是她第一個男人,迄今爲止的唯一一個男人。
原來所有的男人對於女人都是有貪念的,尤其是自己喜歡過,或者擁有過的女人。
就像是黎夏川,他此刻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是多麼的可怕。
只是,看着眼前楚楚可憐的小女人,他那麼想獨自擁有。
就在此時突然聽到有人敲門,門外傳來翔叔的聲音,“大少爺,老爺已經到大門口了。”
黎夏川答道,“好,我知道了。”
門外響起翔叔離去的腳步聲,李鑫鑫驚慌的站起來,緊張不已,“怎麼辦,他到底給老爺子打電話了。”
然後,似想起什麼,放下手中的水杯,就往門口走,“我出去跟老爺子說,不能連累你。”
手剛摸到門把手,人卻被人拽住了。
李鑫鑫擡眼看想黎夏川,“大少爺!”
“我跟你一起下去,還有,別將所有事都往自己身上攬,你承擔不起。”
黎夏川沉聲一字一句的說道。
李鑫鑫雙脣顫抖着,“可是,我不能連累你。”
“來不及了,你已經連累我了。所以,別再讓我白費苦心。”
說完,黎夏川打開門走了出去。
淚水,在他的背影后落下來。
他的聲音早已恢復了冷靜淡然,可是,她卻依舊覺得那樣溫暖,感動不已。
深吸口氣,抹掉眼角的淚水。
就算是爲了黎夏川,她也絕不能繼續那麼窩囊下去,不能任由黎西舟再隨意欺負自己。
下了樓,黎老爺子的車子還沒到。
黎夏川帶着所有人站在別墅門前迎接,黎西舟一副幸災樂禍,趾高氣揚的樣子,與黎夏川對面而站。
一看到李鑫鑫他跟一頭野獸一樣,當即瞪起了眼睛,厲聲喊道,“還不過來,你別忘了你是誰的老婆。”
李鑫鑫跟在黎夏川的後面,心中忐忑不安。
黎西舟見她不看他,脾氣更加暴躁起來,“好啊,看來你是想讓我親口告訴爺爺,你要與我舅舅是如何勾搭成奸的了是嗎?”
李鑫鑫什麼都可以承受,只是這一句,好似一把刀紮在了她的心上。
一個對她施以援手的人,她如何能看着他受到如此連累?
想到此,她咬緊牙關,擡腿就要走過去。
黎西舟看着她自黎夏川身後走出來,臉上終於露出得意之色。
可是,突然李鑫鑫停住了腳步。
黎夏川一把攥住李鑫鑫的手臂,“就站在這裡,哪也不許去!”
“這麼多人,他不會把我怎樣的!”
李鑫鑫想掙脫,一邊說道。
黎夏川卻不放手,語氣低沉中帶了幾分不悅,“就站在這裡。”
李鑫鑫自他的雙眼中看出了堅持,終於打消了要過去的念頭。
她點頭,答應,站在黎夏川的身邊。
黎西舟卻氣的暴怒起來,手指着黎夏川大聲喝道,“黎夏川,你們現在是明目張膽了是嗎?這天下還有誰會向你們這樣不要臉,偷人都不揹人的。狗男女!”
黎西舟破口大罵起來。
黎夏川嘴角微勾看向黎西舟,“黎西舟,罵人也講點文明,你好歹也是名門之後,這樣下流低俗的語言,豈不是辱罵了門庭。”
黎西舟沒想到黎夏川會如此鎮定自若,這個節骨眼竟然還能說出這樣,講文明的話來。
他心裡更加氣,當即聲音更加大了幾個分貝。
“黎夏川你就是個敗類,畜生,豬狗不如......還有你小賤人,當初我看你就是個一臉賤樣,果然,是個偷漢子的賤貨......”
“還不給我住口!”
一聲厲喝自背後響起,原來正在黎西舟破口大罵的時候,黎老爺子已經悄然而至了。
黎夏川脣邊微動,閃過一抹笑意。
“董事長。”黎夏川點頭說道。
黎西舟頓時嚇了一跳,慢慢的轉過頭,“爺爺,您到了。”他心虛的說道。
“老爺!”下人們都行禮。
“進去再說吧。”黎萬鈞臉色陰沉的說道,然後率先走進了屋子。
黎夏川,黎西舟跟着走了進去。
黎萬鈞進了書房,黎夏川,黎西舟,李鑫鑫都跟着進去。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黎萬鈞坐下,聲音深沉的說道,臉上怒氣始終未消。
黎西舟搶先開口說道,“爺爺,是這麼回事,舅舅他......”
“住口!我讓你說了嗎?”黎萬鈞厲聲喝斷黎西舟的話。
黎西舟嚇的當即住了口,站在一邊不敢說話。
黎萬鈞將視線落在黎夏川身上,“你來說。”
黎夏川毫不緊張,開口說道,“事情並不難解釋,我只是看不慣黎西舟欺辱鑫鑫而已。她雖然是黎家的孫夫人,可是,實際上卻不如一個下人。還要不時承受黎西舟的羞辱,我想,如果此時被落家知道,或者別八卦記者知道,不但有損黎家的顏面,也會讓家族蒙羞,纔不得不管一管。”
黎萬鈞沉默不語,眼神中充滿了質疑,“鑫鑫是她皓兒的妻子,他怎麼會欺負她,又怎麼會不如一個下人呢?”
黎夏川仍舊淡定自若,“您只要隨意找一個人來問問,就知道剛纔我說的話到底是不是屬實了。”
黎萬鈞深吸口氣,看向李鑫鑫,“是嗎?”沉聲開口。
李鑫鑫雙手緊攥,心裡緊張不已,此時黎萬鈞將目光投向她,她知道即使自己再緊張也絕不能出錯。
打定了主意,咬緊牙關,強自讓自己冷靜。
她緩緩點頭,“大少爺說的都是事實。”
“你叫他什麼?大少爺?”
黎萬鈞雙眼一眯問出聲。
“她一直這樣叫我,因爲新婚第二天,她就從孫少夫人變成了傭人。”
黎夏川出聲說道。
黎萬鈞手中的柺杖用力頓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混帳!”
憤怒的目光落在黎西舟的身上,“你果然做了這麼多混帳事?”
黎西舟一看終於輪到他說話了,憋了半天的話立即衝出口,“爺爺,他們胡說。分明是這一對狗男女揹着我偷情在先,後來被我發現了,就在您的面前這樣中傷我。”
黎西舟當着黎萬鈞的面反口咬住黎夏川,黎夏川卻一句也不辯白,淡定的站在一邊。
黎西舟嘴角上揚,以爲黎萬鈞相信了自己,接着說道,“爺爺,我要休妻,我要休了這個賤人!我要將黎夏川趕出黎家,他根本不配做黎家的掌舵人。”
“住口!”黎萬鈞突然一聲喝住黎西舟。
黎西舟當即暈菜了,搞不清楚黎萬鈞到底是怎麼意思了,悶着氣站在一邊不敢出聲。
“你們都出去,鑫鑫留下。”
黎萬鈞沉聲說道。
黎夏川與黎西舟都走了出去,李鑫鑫心中緊張極了,獨自面對黎萬鈞讓她有種泰山壓頂的感覺,
黎萬鈞有種天生的威嚴,不怒自威,不容人侵犯的氣場。
黎萬鈞對她倒是十分的和藹,“坐吧。”
李鑫鑫搖頭,“不,我就站着吧。”
“我讓你坐下,就坐下吧、就當我是你的長輩,和我聊聊家常。”
黎萬鈞自老闆椅上起身,走到沙發前坐下,然後示意她坐下。
李鑫鑫才膽怯怯的坐了下去,雙手交纏握着,攥出了水。
“自你進了黎家,我就一直沒有過問過你在黎家的生活順不順心,是我的不對。今日既然事情發生了,你也沒必要隱瞞什麼,該說什麼都告訴我吧。如果真是那個混小子做錯了,爺爺給你做主。”
黎萬鈞沉聲說道,語氣中多了幾分慈愛。
李鑫鑫一聽到這樣的話語,眼中的眼淚頓時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她知道,此時此刻再也不能隱瞞了,索性將事情和盤托出,全部都說了出來。
黎萬鈞只是靜靜的聽着,眸色中毫無變化。
李鑫鑫說完的時候,已經泣不成聲。
他看着李鑫鑫,溫聲說道,“鑫鑫,讓你受苦了。爺爺會爲你做主的,不過,這些事,我希望你別告訴你父親,我的不是,再惹你父親動氣傷心,那真是罪過了。”
最後,他嘆了一句,“我對不起,你父親啊。”
李鑫鑫聽他提起父親忽然想起父親的委託,她擦乾眼淚說道,“爺爺,你放心,我不會告訴我父親。但是,我父親前幾日給了我一封信,讓我交給你。”
黎萬鈞眼前一亮,“是嗎?信在哪裡?”
李鑫鑫一直貼身收着,拿出信交給了黎萬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