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西舟將她的手攥得生疼,他將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閉嘴,從這個房間裡滾出去,。”他狠狠的說道。
“不,在沒有完成你的條件前,我不會出去。”李鑫鑫毫不讓分。
此時此刻,彷彿要被強迫的人是黎西舟一樣。
正在此時,浴室的門被拉開,一個人影自裡面出來,然後,驚訝的說道,“你們在做什麼?”
李鑫鑫將視線看過去,是那個演員榮倩兒。
她嘴角扯出一絲輕蔑的笑意,原來他屋子裡有人,纔會破天荒的將她往外推。
“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你怎麼流血了?”榮倩兒走到黎西舟的跟前,驚訝的叫道。
“你給我閉嘴。”黎西舟大聲喝道,榮倩兒不敢吱聲了,一扭身坐到牀上去。
“這樣的情況,你也願意嗎?”黎西舟說道。
李鑫鑫覺得心都要炸了,她仍舊咬牙堅持着,面色平靜的說道,“只要你們不介意,我沒所謂。”
“李鑫鑫!”黎西舟從嘴裡擠出三個字。
李鑫鑫看着他,“我只想要那資料,你要做什麼,都隨你。”
黎西舟深深,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神逼視的看着李鑫鑫。
良久,他終於緩緩放手。
他拿起資料袋摔倒李鑫鑫的身上,“滾。”
李鑫鑫蹲下身子將資料袋撿起來,然後,整理好衣服,走出房間。
出了房間,她快速的下了樓,幾乎是跌跌撞撞的跑進了她的房間。
關上門,便滑坐在地上,眼淚洶涌而來,捂住嘴巴無聲的哭泣起來。
黎夏川剛剛進了大廳,便看到李鑫鑫衣衫不整,哭泣着自三樓跑下來。
他急忙跟了上去,到了她的房門外,敲門的手卻停在半空。
“我死,你才相信我的愛是真的嗎?”凌風站在陡峭的懸崖邊上,臉上凝結着沁入脾肺的痛,讓人看着心疼。
“你不需要死,我只要你放棄,從此我們相逢陌路,永不再見!”蓋小蠻倔強的臉上硬撐着,她的脣在輕輕的顫抖。
“小蠻,你愛我。爲什麼你就不承認,爲什麼你非要把我推開。我知道,從前我做了很多事,讓你難過。是我錯了,愛你我可以放棄所有,只要你給我一次機會。”
凌風一代商界霸主,冷酷著稱的他,今日聲聲乞討,只爲那個他深愛的女孩。能給他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他的臉色凝重認真,亮如星辰的眼佈滿憂傷,嘴脣微微顫抖。
蓋小蠻,看着他。
他不該這樣,他的眼中該是充滿了霸氣冷酷,而不是柔情萬千,傷情百種。他的手不該顫抖,該是如那天打在她的臉上般乾淨有力。
她,愛他嗎?她不知道如今自己是否還有力氣去愛他。
可是,他帶給她的痛苦卻讓她刻骨銘心,他愛自己嗎?不愛。
如果他愛,怎麼會眼睜睜的看着那些骯髒男人的手伸向自己?
如果他愛,怎麼會逼得自己走投無路,無家可歸?
如果他愛,怎麼會像買件東西一樣,將自己定下籌碼?
蓋小蠻不能在做夢,不能在有幻想。那樣受傷的就只有自己。
“我不愛你,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不是愛我,你只是受不了被人拒絕,你只是要征服我。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不值得你花費這麼多心思。”
冰冷的淚水,自凌風的眼角緩緩流下,昔日高大挺拔,目中無人的凌風此刻就想一隻受傷的小貓般孤獨無助。
他愛她,愛到發狂,愛到不顧生命。可是,就是無法讓她相信。他覺得無奈。
有生以來的初次心動,
有生以來的初次痛苦,
有生以來的初次真心歡笑,
有生以來的初次心甘情願,
有生以來的初次放下身段,不顧尊嚴,
都只爲她。只爲她。
“你真的從來沒有愛過我?小蠻,你真的沒有……”
他手捂着胸口,那顆心彷彿此刻已經不是他的了,似乎要直接從體內蹦出一般的撕裂着。
“我--沒--有…”
她自己都不知道,原來絕情的話可以說的這麼輕鬆。這麼多年的歷練和磨難造就了她這副喜怒不形於色,口是心非的性格。
只是旁人看到的是她冷漠的外表,卻看不見她心中千瘡百孔的傷疤。
眼中無淚,血流不止!
凌風的眉頭不在緊蹙,舒展的面容不帶一絲痛苦。她不愛他,他亦無需在糾結,該何去何從。
在這個世上,他從沒感覺到溫暖,更沒有體會過愛,除了小時候那個女孩。他如今財富無雙,權遮一方。
站在世界的最頂端,他卻無法生存,體內的寒,周圍的冷,讓他生無可戀,死不足懼。
如果小蠻愛他,那麼他願意爲她生,給她一個全新的凌風,不在是商場上人人畏懼的劊子手,凌少。
而是一個只愛她蓋小蠻一人的,凌風。
可是,她不愛!
看到他絕望的笑,蓋小蠻突然害怕了。他怕她真的會去死,因爲此刻來自內心的恐懼正在吞噬着她的信念。
“蓋小蠻,我愛你!”
他輕輕呢喃,彷彿是說給自己聽的,縱身跳下殉情崖。
一陣驚叫,蓋小蠻自睡夢中驚醒。
汗水溼了鬢角的發,心跳的厲害。
看着外面天,夕陽已經西去,下午五點了。
回想起夢中的情景,依舊覺得後怕,無法平靜下來。
爲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夢中的情景歷歷在目。
他真切的消失在自己的身邊,那瞬間遠離的疼痛竟然那麼難忍,痛入骨髓。
他,不能死。
她不要他死。
這些天來心底的委屈和糾結,在夢中重現。
她是那麼絕決,那麼想徹底放手。
可是,最後她卻撕心裂肺的隨他跳下。
她,還是愛他的吧。
撫着不停痙攣的胸口,她心慌的厲害。
儘管自己不停的告訴自己,那不是真的,只是一場夢而已。
可是,爲什麼她還是害怕的要命。
起身走到窗邊,她看向殉情崖的方向。
努力想讓自己慌亂的心冷靜下來。
只是一個夢而已,竟然就如此慌亂,還說什麼放下。
她心中自責着。
等等,突然一絲恐懼閃在眼眸,隨即臉色蒼白。
只是夢嗎?
如果只是夢,他的脖子上怎麼會有自己的紫貝。
來不及多想,只覺得夢魘般可怕的感覺由然而生。
她,沒有穿外衣便已經飛奔出門。
崖邊
冷風凜凜中那個人影挺拔而立,她的眼觸及便已模糊。
他,真的來了。
凌風,臉色沉靜。
突然笑意升起,小蠻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