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黎夏川簡短回答。
“你們不僅僅是這個關係吧?”喬碧珠滿眼好奇的問道。
黎夏川不耐煩的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很緊張她,而且那種緊張絕對不僅是親戚之間的寒暄而已。我看得出來,你別想騙我。”
喬碧珠說道。
黎夏川看着喬碧珠說道,“碧珠,你忘了,我最不喜歡隨便猜度我心思的女人。”
“我沒忘,好吧。吃飯。”
喬碧珠見黎夏川變了臉,不敢再說下去。
牛排剛剛端上來,黎夏川的手機就響了,電話裡面是黎西舟的聲音,開門見山的就問道,“李鑫鑫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黎夏川臉色一緊,“沒有,出了什麼事嗎?”
“那沒事了。”黎西舟說着就要掛了電話。
黎夏川繼續說道,“她出了什麼事,如果你不想看到黎家出什麼亂子的話,就如實告訴我。”
黎西舟頓了下說道,“今天我讓司機帶她出去透透氣,結果到了市裡去喝了杯咖啡之後,她就消失了。一直到現在都找不到,手機也關了。這個死女人,找到她,我非狠狠教訓她不可。”
黎夏川掛了電話,突然起身。
“睿!”喬碧珠立即站起身子。
黎夏川邊走邊說,腳步絲毫未停,“你自己吃吧,我有事先走了,一會我派人來接你。”
“黎夏川!”喬碧珠氣的直跺腳。
可是,黎夏川卻已經走遠了。
車上,黎夏川的心,一直砰砰的亂跳。
她說,樓下有車等着她,卻原來都是騙他的。
她怎麼可以這樣?
隨後,他重重一拳砸在方向盤上,不怪她!
她會到哪裡去呢?
太陽已經落山了,她現在在春城可以說是舉目無親,無家可歸。
她......到底去了哪裡?
突然,腦中想起來半山腰墓地的那個身影。
一腳油門,車子便飛奔出去。
夜晚的墓地,顯得無比淒涼。
他神色焦急的穿行其中,渴望捕捉到那束熟悉的身影。
找了很久,都沒有發現李鑫鑫的身影。
他幾乎要放棄了,卻突然聽到一聲細小飄渺的聲音從高處傳來。
仔細看去,最上面的一塊墓地上,靠着石碑坐着一個人。
不是李鑫鑫是誰?
這一刻,他緊繃的心終於放下了。
他怕嚇到她,緩緩的,輕輕的走向她。
今天,李鑫鑫從沒感覺到時光的流逝。
因爲,她已經沒有了要等的人。
唯一的親人就躺在着冰冷的地下,她又該去向何處,何處纔是家?
淚水幾乎流乾了,雙眼瑟瑟的,針扎一樣的疼。
她的頭抵在石碑上,就像小時候抵着媽媽的頭一樣。
那時候,媽媽總是無比寵愛的說,“我要我的小鑫鑫成爲這個世界上最幸福,最快樂的小公主。”
“細雨飄,清風搖!多美的心境,愜意,舒適。”所以,媽媽給她取名,李鑫鑫。
就是希望她能夠如同那心境一樣,生活的愜意,舒適。
“媽,您當初真的應該帶我一起走的。”
李鑫鑫喃喃細語的說着,淚水再次從她閉着的眼睛裡滑落。
男人走到她的身邊,緩緩蹲下身子。
他的人生中,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有這樣一個人,將他的心撕裂了。
那種疼,就跟即將要失去親人沒有分別。
他拉住她的手,開口聲音已是沙啞一片,“鑫鑫!”他叫出她的名字。
她微微一笑,滿是苦澀,“媽,我又聽到那個人叫我的名字了。”
她忍不住哭出聲音,“您罵我吧,我竟是如此的不爭氣,我不配做您的女兒。”
他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這一刻,他早已顧不了許多。
什麼道德倫理,什麼身份地位,什麼家族名聲,早已統統拋到腦後。
“鑫鑫。”他再次交響了她的名字。
李鑫鑫這時候才終於驚訝的睜開眼睛,她掙脫開黎夏川的懷抱,定定的看着他。
眼神中先是驚訝,再是驚慌。
“你......真的是你嗎?”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然後驚慌失措的到處看看。
黎夏川點點頭,“是我,是我!”他堅定的看着她說道。
李鑫鑫卻搖着頭,狠咬着下脣,“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來?你走,我不要你看到我軟弱的模樣。”
她捂着臉,哭着說道。
黎夏川將她強按在懷裡,“小傻瓜,你比這再脆弱的時候,我都看過了。現在,才知道怕嗎?”
李鑫鑫的淚水再次如同洪水一般洶涌而來,她在心裡說,那時候不怕,是因爲我還不知道已經愛上了你。
現在怕,是因爲你已經有了所愛之人,我又怎能在你的面前的軟弱!
可是,這些話,她都哽在了咽喉,儘管乾澀的刺痛,讓她幾乎窒息。
她卻也不肯說出口,因爲,此時此刻,多說無益。
黎夏川用風衣裹緊她的身體,就那樣抱着她。
他看到她媽媽的照片,真的是個美人,跟李鑫鑫長得很像。
照片上,她微笑着看着他。
那微笑,卻讓黎夏川一瞬間,無地自容。
是我,讓您的寶貝女兒流淚了。
是我,讓她傷心了。
他在心裡默默的念着,然後,在李鑫鑫的耳邊說道,“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李鑫鑫吸了吸鼻子,強自將眼淚逼回眼眶中、
她在他懷裡擡起頭,然後看着他的眼睛,“不,跟你沒有關係。我只是,想我媽媽了。真的,你別多想。”
她不能用自己的眼淚和軟弱去博取同情,她雖然微不足道,可是,她是個有自尊的人。
黎夏川雙手按在她的肩上,咬着牙,雙眉擰成心痛的弧度。
終於他與她視線相對,“今天那個人其實.......”
李鑫鑫只是聽到他說到這的時候,心已經止不住的顫抖。
她承認,其實她很軟弱,這麼多年來的堅強,不過是情勢所逼,不得不堅強而已。
因爲,她的身邊,除了她自己,再也沒有人可以依靠了。
可是,這一刻,她卻再也不想承受,白天那樣的痛。
他親口要說出的話,她不想聽。
所以,她匆忙打斷他,“我知道,我現在已經全部都知道了。所以,你不必再說一遍了。”
她不給黎夏川說話的就會,接着說道,“其實今天,我有兩個好消息告訴你。”
“你說。”黎夏川靜靜的聽着。
李鑫鑫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痕,“一個是,黎西舟爲我求情,我可以出門了。第二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