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和康熙跑得快,排在上游,不一會就拿到了十個小牌。拿到小牌的人看着長長的隊伍,要換成銅錢又要再排一次隊,基本上都到賭場裡逛一逛,見到牌九骰子等忍不住手癢要玩上一玩。
麻將,牌九,擲色子,四色牌各式的桌子擺在一樓大廳裡,還有餐飲區,二層的是貴賓區,一間一間的小包,有貴賓卡才能進入,十兩銀子一張卡。賭場的裝修一流,貴賓區地上鋪着波斯進口的地毯,一些擺飾也是外來進口貨,雖然主體的格局是中式的,可搭在一起給人異域風情的感覺。
在開業前夕,陳近南便派人給京城的權貴送了貴賓卡,這京城的官不是一般多,掌櫃腿都跑斷了,這製作卡的費用也花了一大筆錢。
康熙跟着韋小寶,馬上就上手賭了。韋小寶晃了晃篩子便知骰子絕沒有摻了水銀,手氣不是很好,賭了兩把便把十個小牌輸了個乾乾淨淨。而康熙卻連贏了兩把,他不懂規則,可擋不住運氣好。
韋小寶看着眼紅,可手裡沒有牌也沒有銀子,他只帶了銀票。看了一眼還是很長的隊伍,便喊道:“這多開兩個換牌的桌子啊。”他這一喊得到很多人的支持,剛剛進賭場玩的人不少也把是個小牌輸了,還有些人在門外自知排不上一百前,卻又想進來玩玩的人。
立馬有好幾個人喊道:“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快多弄幾張桌子!”“太慢了!”
這時錢老闆出來,揚聲道:“各位稍等便可,馬上便多設三個櫃檯,領十個小牌的客官還是排在現在這個櫃檯上。”不一會兒,新的櫃檯便擺好了。
康熙對韋小寶道:“這個掌櫃精明得很。”
韋小寶奇道:“怎麼說?”
康熙看着新開得三個櫃檯道:“你看那三個新櫃檯擺得如此迅速,位子又這樣好,不像是原來就是這樣安排的嗎?”
韋小寶恍然大悟道:“原來早就安排好了。”
康熙道:“一開始一擺一個櫃檯便是讓人排起隊,吸引眼球。此時應玩家的要求擺出櫃檯,姿態變高了,來玩的人也更願出錢。”
韋小寶笑道:“小玄子真聰明。”心裡暗暗高興,這錢掌櫃越精明,錢就賺得越多。
三個櫃檯馬上也爲上了人,韋小寶拿出十兩的銀票全部換成了牌,櫃檯的人看他換得比較多,還準備了一個精緻的小草蘿裝了牌遞給韋小寶。
此時在韋小寶旁邊的櫃檯有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聲音極大,那漢子臉上有着一條長長的巴,看上去氣勢洶洶,他大聲道:“外面有我十個兄弟,我替他們領有什麼不對?”
櫃檯上的人客氣地說:“這位客官,一個人只能領一份。”
那漢子擼了擼袖子,豎起眉毛喊道:“你不相信是不是?”接着外面進來了十多個手持木棍、大刀、斧頭的壯漢,堵在了門口。周圍的人一開始還對他指指點點,此時一看來了這麼多人,立馬安靜下來。
寶場的人面色不改,還是客氣道:“這幾位如果要領小牌的話,請排隊領。”周圍的人都挺佩服這個硬氣的小哥。
那領頭的漢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鼻子朝天道:“你們纔開張,不知道這裡的規矩。這條街都是我天哥的地盤。”
那人挑了一下眉,道:“哦?這我們可真不知道了。”
那漢子得意笑了兩聲,道:“問問這條街上的其他人,有我天哥護着的,這地痞流氓都不敢來鬧事。”
此話一出,旁邊的人都有些想笑,這地痞流氓說的不正是他自己嗎。
此時錢老闆帶着兩個漢子走了過來,一位皮膚很黑,竟是萬黑,萬黑見到韋小寶還對他笑了笑。韋小寶頓時心裡有了底,他知萬黑外功極硬,根本不懼這些人,便拉了康熙站在一旁看熱鬧。錢老闆拱了拱手笑眯眯道:“這位天哥,我們到後面商量吧。”
那人見錢老闆態度放的很低,便囂張道:“有什麼好商量的,交保護費就是。”
錢老闆身後的萬黑,突然伸出手抓住那漢子的手臂,說道:“在這裡商量也可以。”那漢子“啊”慘叫了一聲,嚇得退了幾步,只見被抓住的手臂垂了下來。那十多個漢子連忙走上前,擡起手中的武器,警戒地看着萬黑,紛紛叫道,“天哥”“怎麼了?”“把他劈了,給天哥報仇。”“天哥怎麼辦?”
周圍的人一看這架勢,便“哄”的一聲散開了老遠,卻不走開,只是看熱鬧。
錢老闆身後的另一人也走上前,與萬黑對持這十多個人,他兩人氣勢上卻半點沒有輸給對面的十多個壯漢。
那天哥捂着手,額頭上冒出來冷汗,止住了他的兄弟的話,看着萬黑問道:“敢問這位英雄名號?”
萬黑冷冷道:“憑你還不配知道。”韋小寶此時才發現平日裡憨厚的大師兄也有這麼冷酷的一面。
這一句話點燃了十多個人的怒火,個個眼睛突起,瞪着那人,只等他們領頭髮話,立馬就砍了過去。那領頭的人心裡也是怒火滔天,卻知道這人武功很高力氣也很大,剛剛一抓便把他的骨頭捏斷了,旁邊那人武功也不會低,自己帶着的這十多個人不一定是他兩人的對手。只得冷靜道:“得罪了,不知這裡有高手,改日再來討教。”
萬黑哼了一聲,道:“下次便不止是斷手了。”這話說的極不客氣,可那領頭卻越發沉住氣,攔住蠢蠢欲動的手下,道:“我們走。”便帶着十多個人走了。
錢老闆依舊笑臉迎人,揚聲對周圍的人道:“我們寶場絕不會有流氓來搗亂,也不允許有人在這裡打架鬧事。各位客官玩好,今日寶場免費提供茶水。”說着指了一指大廳的餐飲區。
衆人一聽,又有便宜可佔,便一個個走到了餐飲區,走在街上的人也忍不住走了進來。
這時萬黑向韋小寶走來,微笑道:“小師弟,師傅在樓上,一起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