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盛朗熙,見他扔保持着原來的姿勢,站了起來:“就這樣吧,我回去把手上的證據整理一下,你挑個合適的時間去我那裡取一下,尋找蕭暮錦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她走過去,拍拍盛朗熙的肩膀:“凡事往好處了想,別那麼悲觀,開心些。”
她剛走到門口,易珂疾步衝了過來抓住盛笑笑的手腕,生氣的對盛朗熙說,口氣裡帶着幾分撒嬌的意味:“阿朗,她剛纔推我,你看我的膝蓋都被……”
不等她的話說完,盛朗熙打斷她的話:“易珂我累了,你幫我送笑笑出去吧!”
“我去送她?”
易珂吃了盛笑笑的虧,不找她算賬就算好的了,竟然還要去送她?
門都沒有!
易珂瞪着盛笑笑,眼中噴着怒火,偏偏盛笑笑不怕她,根本不吃她這一套,冷冷的打量了她一眼:“算了吧,我可不管你勞煩易大小姐。”
拎了自己的包,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易珂看了一眼盛朗熙,只見他神色淡淡,不緊不慢的回到牀上,從牀頭拿了一份文件慢慢的翻着,絲毫沒有替她打抱不平的意思,易珂緊握了一下拳頭,提步追了出去。
“給我道歉!”
客廳的門口,易珂抓着盛笑笑的胳膊,一副“你今天不道歉就休想離開這裡”盛氣凌人的樣子。
盛笑笑稍微一用力就甩開她的手,眼中帶着冷意:“你以爲嫁給了盛朗熙你就真的成了他的夫人了?如果我沒猜錯,你跟他結婚這麼多天她他都沒碰你一下吧?”
易珂眼中閃過的慌亂,讓盛笑笑心中越發篤定,奚落她的語氣更顯囂張:“你也真是可悲,堂堂易南行的孫女竟然被人當成工具用來用去,你嫁給了盛朗熙又有什麼用,他不愛你,碰都不碰你一下,在他眼裡,你連個暖牀的工具都不算!”
“你……”
易珂氣的渾身發抖,舉起手就要扇盛笑笑耳光,盛笑笑哪裡是那麼輕易被人欺負的角色,抓着她騰空的手狠狠的一甩:“你有空在這裡跟我置氣,不如多花些心思讓盛朗熙能多看你一眼,可憐蟲!”
不屑的朝她翻了一個白眼,盛笑笑踩着高跟鞋揚長而去。
易珂氣的握着拳頭大喊大叫,宛如一個神經病病人。
傭人以爲發生了什麼事趕忙跑出來查看,當看見易珂歇斯底里的樣子,又都縮了回去。
……
島上的人都說蒼鷹心狠手辣冷血無情六親不認,如何如何殘暴乖張,蘇宴卻覺得此謠言有失偏頗,你看人家蒼鷹現在好好的坐在她的對面,雙腿併攏,五指規矩的放在膝上,垂着眼睛,神情輕軟柔和,一點也不像傳聞中的樣子。
不過,他最近一直往蕭慕錦的府邸跑是怎麼回事?每次都還挑蕭慕錦不在家的時候,來了什麼也不說,往沙發上一坐,就拿着遙控器看電視。
好像他頂着大太陽跑這麼遠,專門是來看電視似的。
蕭慕錦不在家,蘇宴在這裡就是半個主人,有客人到訪,端茶送水是少不了的。
她用托盤端着一盤去了籽切成小塊兒的西瓜,頗有女主之風的走了過來,衝蒼鷹微微一笑,俯身把西瓜放到他的面前:“天熱暑氣重,吃點西瓜敗敗火吧!”
蒼鷹驀地擡頭,用一種十分怪異的眼神看了蘇宴一眼,然後小心的拿起插在西瓜上的牙籤,沉默的吃了起來。
一個威武雄壯的大男人捏着一根牙籤,那種情景頗有張飛拿繡花針之感,蘇宴抿嘴笑了笑,轉身進了廚房拿了一個銀製叉子出來。
“來,用這個吧,這個方便一些。”
蘇宴把叉子遞過去的時候,小拇指不小心碰到了蒼鷹的手背一下,蒼鷹像是被電擊了一樣,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繞過沙發,跑電視後面。
蘇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他這麼大反應,神情錯愕的看着他,蒼鷹用另一隻手蓋住被蘇宴碰到的地方,耳根出現了奇異的紅,他看了蘇宴一眼又趕忙低下頭,吞吞吐吐的說:“我……我還是自己來吧!”
蘇宴奇怪的看着他,一直都是他自己來啊,她又沒喂他,臉紅又是怎麼回事?
這讓蘇宴想起來前幾天她去商店買東西,買的都是一些日用品,其實沒有多重,往家趕的時候遇上蒼鷹,蒼鷹當時在教訓一個學員,一個一米八多的漢子都快被他教訓哭了。
在看到蘇宴以後,蒼鷹的神色馬上柔和了下來,笛聲喝退了那個學員,整整衣服大步朝蘇宴走了過來。
看見蘇宴手裡買的東西,說什麼也要把她送回家。
蘇宴看了一眼目測不超過一百米的家,盛意難卻,他想送就送吧。
就在蒼鷹的強烈要求下她把購物袋遞過去,手指不下心碰到他的胳膊後他如剛纔一樣彈了起來,跳出去老遠。
不過當時他反應很快,跳出去之後馬上又跳了回來,奪了蘇宴手裡的東西如競走運動員一樣風一樣朝蘇宴的住處走去。
蘇宴簡直莫名其妙。
蘇宴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手,她身上沒電啊,爲嘛他每次反應那麼大啊?
“你……”
蘇宴敢想問點什麼,蒼鷹疾步走過來奪了她手裡的叉子,紅着臉說:“我吃西瓜,我最喜歡吃西瓜了……”
蘇宴……
什麼跟什麼啊?
蒼鷹在一邊小口下口的吃西瓜,蘇宴就在對面的位置小心的陪客,蒼鷹是這個島上的老大,可不能怠慢了他!
表面看着蘇宴不急不躁的陪坐着,其實她心裡跟貓爪似的,一直都想學潛水,跟教練約了今天,蒼鷹不走,她就沒辦法去學潛水。
不止是潛水,島上還有很多好玩好美的地方沒去過,她根本不想在這裡傻坐着。
目光的餘光朝蒼鷹掃了一下,一小塊兒西瓜要分那麼次吃嗎?他不是這裡的總頭目嗎,吃個東西怎麼可以這麼娘?
蘇宴想着要不要讓蒼鷹跟自己一起去潛水,這樣一來,既沒有怠慢他,又能達到去潛水的目的,正想着,光着膀子的蕭慕錦大步從外面走了進來,邊走邊大喊:“蘇宴蘇宴,快點給我倒杯水,快渴死老子了……”
蕭慕錦是個行動派,從蒼鷹手裡要了地皮後,就開始他的府邸誇張,最近在打地基,他跑去監工,蘇宴覺得他傻,打地基有什麼好監工的,找人看着就行,沒必要讓自己這麼累。
蘇宴還發現,蕭慕錦特別愛使喚她做事,明明家裡這麼多傭人,拿了他那麼高的薪水,他就是不用,端茶倒水這樣的小事總是喊她做,搞得蘇宴不勝其煩。
別人都有工資,就她是無償勞動,怎麼想心裡都是不平衡。
看着蕭慕錦滿頭大汗臉都曬紅的份上,蘇宴現在不想跟他計較,哀嘆一聲,從茶几上拿了一個水杯,站起來給他倒水去了。
蕭慕錦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出來,看見坐在沙發上正斯文吃着西瓜的蒼鷹,蹙眉道:“你怎麼又來了?”
蒼鷹擡頭看他一眼,輕咳一下:“我以前不也經常來你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蕭慕錦朝他身上某知名品牌的白襯衫看了一眼,冷冷的勾了下脣角:“恐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蒼鷹輕咳一下,擡眼朝蘇宴看過去,蘇宴端着一杯冷水過來塞進蕭慕錦的手裡,目光正好與蒼鷹的碰在一起,她怔了一下,雖然不知道蒼鷹要與蕭慕錦聊什麼,但看蒼鷹的神色就知道他不希望她在場,蘇宴笑着說:“你們聊,我去給樓上的花澆澆水。”
等蘇宴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蕭慕錦把手裡滿滿一杯水灌進肚子裡,坐下來,砰的一下把水杯放到茶几上,盯着蒼鷹,冷聲冷氣的說:“說吧,你最近隔山差五的往我這邊跑到底有什麼目的?”
蒼鷹的神情有些扭捏,扯了扯脖子上的領結,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說:“飛狼,我可能喜歡上蘇宴了。”
說完,緊張的盯着蕭慕錦,蕭慕錦像是早就猜到如此似的,並沒有多大反應,他輕勾了一下脣角,似有些嘲弄:“把話說完。”
蒼鷹又扯了扯領結,嗓子裡像是被塞了一個東西似的讓他難受,他索性把領結拽了下來,拿在手裡把玩,不緊不慢,用那種訴說遙遠故事的語調說:“那天我出海回來,傭人告訴我說又有一個女人來找我,我在海上空虛了好幾天,聽到這個消息特別高興,你知道嗎,我沒見到蘇宴之前就有一種特別的興奮……”
“別特麼的給我說別的,說重點!”蕭慕錦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衝他低吼。
蒼鷹輕咳一下:“重點是我要睡蘇宴,蘇宴不從的時候,她偷襲了我的……我的……”
蕭慕錦一道凌厲的眼神射過去,蒼鷹識趣的閉嘴,搓了搓手,繼續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蘇宴碰了我那裡以後,我一直都忘不掉那種觸感,雖然有點疼,但是……”
“你知道她來這裡之前是做什麼職業的嗎?”蕭慕錦斜着眼睛冷冷的說。
“什麼職業?”
“男性泌尿科的醫生。”說完,蕭慕錦不解恨似的又加了一句:“專門拿手術刀切男人命根的!”
蒼鷹下身一緊,微張了嘴脣,一副被雷劈的樣子。
蕭慕錦暗暗得意,沒廢了你已算蘇宴手下留情,你丫竟然還邪念,小爺的女人也敢惦記,嚇死你個龜孫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