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閣下嘻嘻……”
盛朗熙徹底醒了,擡眼看了一下輸液瓶,直了直身體:“我問你幾件事,你跟我說實話,不然……”
“不然就不讓我做總統夫人對不對?”
蘇宴已經習慣了他的套路,朝盛朗熙翻了一個白眼,正好被他看到,她馬上轉換笑顏:“你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盛朗熙指指對面的沙發示意她坐下,一直擡頭看她脖子都酸了:“譚平去哪了?”
“你問他幹什麼?”
蘇宴想了想馬上明白了,譚平是治療男科的白衣聖手,問他的行蹤無非是想找他看男科。
蘇宴馬上變得嚴肅起來,義正言辭的說“總統閣下我不是跟你說過,譚平是我師父,他會的我都會,你不用非要找他看病,找我看也是一樣的。你剛頒佈的‘關愛女性一百條’不就是爲了消除社會對女性的歧視麼?你不會連自己親手頒佈的條令都不遵守吧?”
盛朗熙扶了扶額,擡眼一字一頓的說:“我再說一遍,我、那、方、面、沒、病!”
“我不信!”沒病去男科?沒病找譚平?騙誰呢?
“你怎樣才能相信?”
蘇宴想了想,“脫了你的褲子讓我眼見爲實!”
盛朗熙閉了閉眼,強力剋制着情緒:“蘇宴,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女的我不能拿你怎麼樣?”
蘇宴眨眨眼向後退一步,警惕的道:“你想拿我怎麼樣?”
盛朗熙不想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跟她磨嘴皮,簡單粗暴的拿出一疊鈔票:“譚平幹什麼去了?”
蘇宴的目光直愣愣的看着那沓鈔票,剛纔堅決的氣勢一掃而光,輕咳一下道:“去下鄉獻愛心了!”
“哪裡?”
“定州!”
盛朗熙滿意的勾了一個笑,抽出幾張鈔票扔到蘇宴面前。
後又抽出幾張問:“談嶼時跟譚平什麼關係?”
正在數錢的蘇宴猛的擡起頭:“談嶼時?談師兄?你問他幹嘛?”
盛朗熙瞥她一眼:“你只需要回答我的話就可以,其他不要問。”
蘇宴遲疑了一下,把手裡的錢遞過去:“這錢我不要了,你收回去吧!”
盛朗熙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擡眼看了看蘇宴:“這麼有原則,難道你喜歡談嶼時?”
“你怎麼知道?”蘇宴瞪圓了眼睛。
盛朗熙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真被自己猜中了。
讓他鬱悶的是蘇宴明明已經有了喜歡的男人,卻還口口聲聲當他的總統夫人,她到底有幾個膽子纔敢做出這種腳踏兩隻船的事?
“當着未來夫君的面說喜歡另外一個男人,你覺得這樣好嗎?”盛朗熙雖然對蘇宴沒什麼感情,但他仍感到受了侮辱。
“好啊,有什麼不好的?總統夫人是我的追求我的事業,談師兄是我心有所屬感情所向,完全是兩碼事有什麼不好的?再說了,你讓我當總統夫人也不是因爲喜歡我,而是有其他目的。”
盛朗熙的眸色微微一緊:“你……”
蘇宴的身體朝盛朗熙靠近了一點:“你甭想騙我,你之所以讓我當總統夫人是利用我給你看病,你患有隱疾不想被世人知道,所以才讓我當總統夫人。用總統夫人的官銜堵住我的嘴,不讓我把你有男性疾病的事情泄露出去對不對?”
蘇宴把身體撤回來,頗爲得意的說:“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我的智商以及邏輯推理能力可不是蓋的!”
盛朗熙輕咳一下:“嗯,對,你可真……聰明。”
從認識蘇宴以後,盛朗熙對女人有了新的認知,原來並不是胸大的女人才無腦,胸小且無腦的女人也比比皆是,蘇宴不但胸小且無腦,還,自、以、爲、是!
蘇宴笑了笑,拍着盛朗熙的肩膀說:“以後有了我這個左膀右臂,你就是如虎添翼錦上添花,下屆總統會是你,下下屆總統也會是你,就算總統不是了你,總統夫人也還會是我的!”
盛朗熙看她一眼:“過分自信也是一種病。”
蘇宴聳了一下肩膀,給他飛了一個“對,姑奶奶就是這麼自信”的眼神。
藥瓶裡的液體即將輸完,一個俏麗的女護士走進來給盛朗熙拔針,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起針的時候,下蹲的姿勢正好能讓盛朗熙看見兩胸之間的溝壑,起完針後她沒有馬上離去,小手在盛朗熙的手背上揉來揉去。
蘇宴看見後一巴掌拍過去:“喂小美人你是哪個醫學院畢業的?不知道拔針後不能揉針眼處嗎?正確的動作應該是這樣……”蘇宴一手托住盛朗熙的手,一手按住他手背上的棉球。
蘇宴是體寒體質,一年四季雙手冰涼,盛朗熙的手卻溫暖乾燥,蘇宴託着他的手,像是託了一個溫暖的火球,她趁機用力抓了一下他的手,哇,好暖!
小護士嫌惡的瞪了蘇宴一眼,忍着心裡的怒氣端着醫用藥盤憤然離去。
盛朗熙擡起漆黑的眼看着蘇宴:“你能不能正經些?”
蘇宴朝他翻翻眼皮:“我有不正經麼?對於一個剛救過你的救命恩人,你的用詞是不是太沒禮貌?”
盛朗熙動了動嘴脣似乎想要說什麼,六叔敲門進來,看了一眼兩人抓在一起的手,輕咳一下:“閣下,午餐已準備好,您是過去餐廳吃還是讓傭人給您端進來?”
不等盛朗熙答話,蘇宴搶着說:“去餐廳吃!”
六叔把目光轉向盛朗熙,盛朗熙朝他點點頭:“就按她說的辦吧!”
蘇宴之所以要去餐廳吃飯,是想伴在盛朗熙身邊裝闊一下,昇華昇華人生格調,到了餐廳她發現,根本不用裝,因爲餐廳一個人都沒有,裝闊也沒人看見。
盛朗熙坐在靠窗的位置,從這個位置可以看見窗外在半空中盤旋的海鳥和一望無際波光粼粼的海面。
長相帥氣的服務生單手託着一瓶紅酒過來,態度恭敬動作嫺熟的給盛朗熙斟了紅酒。
盛朗熙端起酒杯晃了晃,酒香四溢,剛放到脣邊準備喝,蘇宴一把奪了過去:義正言辭的說:“你身上有傷不能喝酒!”
然後她端起那杯酒,仰起頭,咕咚咕咚喝了一個乾淨。
抹了一下脣角,哈的一聲:“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