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總統送的!”蘇宴把致歉信往半空中揚了一下:“不信你們看。”
院長聽到風聲,也以爲東西是總統送的,趕緊跑來圍觀,在看到蘇宴手中的致歉信後,輕咳一下:“不是總統。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崗位去吧!”
蘇宴對着離去人們的背影大喊:“你們或者朋友誰需要這些營養品,拿錢來我這買,我給你們比商店打五折。”
醫院沉着臉站在蘇宴的面前,揹着手說:“注意影響,這讓家屬看見像什麼樣子?下不爲例,聽見沒有?”
蘇宴朝院長歪歪的敬了個禮:“遵命,院長!”
不用想,蘇宴也知道東西是成哥送來的,她看着那些營養品有些發愁,她打着總統女人的旗號只是爲了自保,成哥忌憚總統的威力,送來這麼多箱名貴的東西,她收下真有點心虛。
談嶼時拿着一疊單子從檢驗科過來,蘇宴看見他,揮着手讓他過來:“談師兄快過來,我讓你幾箱好東西!”
待談嶼時走近,蘇宴揀出幾箱包裝看上去最高檔的,把提繩塞進他手裡:“你家裡不是有個爺爺麼,拿回去給他吃!”
談嶼時看了看蘇宴門口堆放的營養品,微蹙了眉:“你最近很缺錢?”
蘇宴怔了一下,笑笑:“師兄你想錯了,這不是我的副業,這是別人送的。”
談嶼時的目光更沉:“蘇宴,做爲醫生你應該知道受賄的後果!”
蘇宴不高興的撇了一下嘴:“你可以懷疑我的技術但不能懷疑我的人品。”把口袋裡團成團的致歉信塞到談嶼時手裡:“自己看!”
談嶼時認真看了那封致歉信,後擡頭問蘇宴:“這人是誰?爲什麼給你道歉?”
蘇宴看了一下四周,湊近一點談嶼時說:“這些東西都是本市首富的兒子送的!”
談嶼時的眉頭攏在一起:“霍成?你認識霍成?!”
蘇宴驚疑道:“你也知道他?”
談嶼時輕咳一下:“首富的兒子誰不知道?不過蘇宴,你實話跟我說,你跟霍成有什麼牽扯?”
“我跟他……”蘇宴搖搖頭:“我不能說!”
“爲什麼不能說?”
“反正不能說!”
談嶼時盯看了蘇宴幾秒,放下手裡的禮盒,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蘇宴“誒誒誒”的身後叫了他好幾聲,他卻頭也不回,直到拐了一個牆角,消失不見。
蘇宴咬了一下嘴脣,小聲嘀咕:“是真的不能說嘛!”
蘇宴直覺的感到談嶼時鬧起了小情緒,整整一天,他都沒有跟蘇宴說話,兩人迎面走過來,他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這讓蘇宴很傷心也很彆扭。
不就是沒告訴他她跟霍成的來龍去脈麼,這也值得生氣?
霍成送給蘇宴的營養品全是高檔貨,打了五折之後,好多人還是買不起,一整天下來,蘇宴也沒賣出去幾盒,害得她下班後花錢租了一輛小貨車送到了家裡,讓杜鳳蓮賣水果的同時兼帶着把這些營養品也賣掉。
蘇宴幫着貨車司機把東西卸下來後,對杜鳳蓮說:“媽,我今天有點事,不能幫你看攤兒了!”
“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年輕人要多交交朋友,保不準你就被哪家公子哥看上了,你弟弟沒個正經工作,我全指望我未來女婿能拉他一把呢!”
蘇宴不想在重男輕女的問題上再跟杜鳳蓮辯論,她提起兩盒營養品,沒好氣的說:“您好好練攤兒,我去給您找女婿了!”
蘇宴有些想不明白,談嶼時平時可沒這麼小家子氣,因爲一點小事跟她鬧情緒,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既然那麼喜歡他,就應該不能對他有所隱瞞。
如果談嶼時有什麼瞞着她,她心裡肯定也很不高興。
這麼一想,蘇宴心裡就釋然了,歸根到底,談嶼時還是太在乎她,纔會一點小事跟她生氣,不然誰管她誰是誰。
爲了給談嶼時一些小驚喜,蘇宴來家找他的時候沒有事先給他打電話,當她按響了黑色鐵門上的門鈴,她想象着談嶼時開門見到她後的錯愕神情,竟有些小期待。
可令她失望的是開門的並不是談嶼時,而是他家裡的陳阿姨,陳阿姨打量了一番蘇宴之後認出了她,面無表情的說:“又是你?”
蘇宴讓自己笑的儘量好看:“陳阿姨你好,我來找嶼時!”
“上次不是都跟你說了,除了晚上睡覺,他一般不在家裡,你怎麼又來?”
不在家?剛下班不久怎麼會不在家?驚喜沒有送出去,反而把自己給驚了一下,談師兄明明是徹頭徹尾的宅男,怎麼會經常不在家?
“那……爺爺在家麼?”上次的水果籃都沒送出去,這次無論如何要把禮物送出去。
“你找老爺子幹什麼?”陳阿姨警惕的問。
蘇宴眨眨眼:“就拜訪一下啊,來了人家,總不見長輩不好吧?”
“對不起,老爺子身體不好,謝絕……”
陳阿姨的話還沒說完,只聽院子“噗咚”一聲巨響,陳阿姨轉頭一看,低呼一聲,慌慌張張的跑進去了。
院門沒關,蘇宴好奇的朝裡面看了一眼,這一看嚇了一跳,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從五六級臺階上摔下來,鮮血順着他的額頭正往下流。
蘇宴大步跨進去,扔了手裡的禮盒,對着正試圖扶老人起來的陳阿姨大吼:“別動他!”
蘇宴蹲下來查看了一下老人的傷勢,問滿眼焦灼的陳阿姨:“家裡有急救箱嗎?”
“有的有的!”
“快點拿過來!”
應聘到這家做事的時候,這家的主人再三叮囑一定要照顧好這位老人,萬不可讓他磕着碰着。
現在老人的頭磕成這樣,陳阿姨頓時亂了心神,蘇宴說什麼她就做什麼,把蘇宴當成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不愧是醫藥世家,常用藥品一應俱全,蘇宴給老人止了血,拿着聽診器給他聽了一下心臟,確定心臟沒問題後,輕輕的按着老人的腿:“疼麼?”
一直在隱忍的老人從嗓子裡發出一種壓抑怪異的聲音,蘇宴驚詫的擡頭看身側的陳阿姨,指指自己的嗓子,陳阿姨神色凝重的點點頭:“小主人說爺爺聲帶有病症,切除了聲帶,所以不能講話!而且……老人的視力也不好,你長什麼樣子,估計她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