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絲給巴基包紮完, 看他那樣子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起身,索性盤腿坐在了他面前,她問:“嘿, 男人, 你還好嗎?”
巴基擡眼, 微弱地翹了翹嘴角, 輕聲說:“這並不算什麼!”
莉莉絲注視着血污滿臉, 嘴脣青紫的巴基,點了點頭,說:“有鋼鐵俠在, 你不用擔心了!”
巴基明白她說的是史蒂文,點頭說:"是的, 他會恢復的。"他相信託尼*斯塔克一定會從佐拉嘴裡問出史蒂文復原的辦法。
說到了美國隊長, 莉莉絲不由得想起了她原本想在巴基之前找到佐拉, 逼問出美國隊長血清的下落,然後拿血清去和帕斯卡交換, 獲得答案。沒想到的是,她一直在尋找的那個答案,竟然就藏在自己的記憶中。
巴基看着莉莉絲,她的目光閃爍着,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忽然落在他的臉上停留了幾秒, 慢慢地又轉向了遠處。巴基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 只見那塊散發着藍色光亮的宇宙魔方靜靜地躺在地上, 他說:“那是宇宙魔方, 它並不屬於地球。”想了想又說:“它很危險。”別去碰!
莉莉絲聽到巴基的聲音,回神, 看清了那塊魔方,不由得挑眉,說:“喂,你覺得,我會稀罕這玩意嗎?”
巴基疲憊地靠着大鐵罐,看着滿臉不悅的莉莉絲,驀地,笑了。
現在的莉莉絲,纔是他所熟悉的那個姑娘。
莉莉絲對於巴基這突如其來的笑容感到驚訝,但是,他的笑容很快地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帶着思慮的凝視,她不解地問:“你在看什麼?”
巴基沒有回答,只是那樣深深地看着莉莉絲,良久,嘴邊有一縷淺淡的笑,他說:“我很慶幸,那個被洗腦的人,不是你。”
莉莉絲一愣。
“被人洗腦後控制着,成爲殺人的武器,即使清醒過來,也害怕有一天會重新失去自我,被人重新控制。”巴基緩慢地說道。
莉莉絲擡眼,正對上巴基那因眸色加深而顯得深邃的雙眼。
兩人對視。
這一瞬,莉莉絲感覺自己似乎從他眼中讀出許多他沒有說出口的話,她動了動嘴脣,欲言又止,最後,乾巴巴地說:“哦,其實,那個被洗腦的,應該是真正的莉莉絲。”
“我知道。”巴基對着她笑了笑,說:“所以,這很好!你沒有和我一樣……”成爲冬日戰士。
莉莉絲聞言,只覺得心中突然像被細小的針紮了一般,她故作輕鬆地說:“是的,這的確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巴基沉思地看着她良久,說:“那麼你……”還會繼續是莉莉絲嗎?他終究問不出來,眼眸中劃過一抹若隱若現的擔憂。
莉莉絲等待着他的問題,卻沒想到他只說了一半,再沒說任何話,她看了他一眼,說:“怎麼?”
“佐拉策劃你說的那個……迎賓計劃,並非是單純讓你的小隊去送死吧?”巴基問。
莉莉絲眼中露出一抹憤恨,冷笑道:“是的,但是那等同於送死,我們進入他設置的陷阱後,席恩娜帶走了活着的人,然後……”她停頓了一下,“佐拉把我們當成了製作冬日戰士的實驗品。”
“卡爾,也是地獄犬小隊成員?”巴基問道。
莉莉絲點點頭,說:“是的。”她微微嘆了一口氣,“十五個人,最終只剩下了我們兩個。”
巴基微微垂眸,不語。
“哦,不對,實際情況是,在佐拉進行洗腦程序的時候,除了卡爾,其他人都死了,包括我。”莉莉絲笑了,看似輕鬆地說道。“嚴格地說,卡爾是唯一一個活着的。”
巴基擡眼,看到她眼底的哀傷,說:“你還活着。”
莉莉絲嘴角微微一勾,自嘲地說:“哦,是的,沒錯,我還活着,所以我現在在這裡,不是嗎?”
“不僅如此,你還找到了佐拉!”巴基看着莉莉絲,“你一直都在尋找佐拉,不是嗎?”
莉莉絲搖頭,嗤地一聲笑了,說:“不,我並沒有在尋找那個瘋子,事實上,我根本就不知道讓我的地獄犬小隊全軍覆沒的人是誰!”
巴基皺眉,問:“你不知道?”
“廢話!”莉莉絲似笑非笑地看了巴基一眼說:“我要早知道是那個瘋子搞得鬼,我會那麼傻,答應你的條件,求你帶我進入那個帕斯卡的別墅?”
巴基不由得嘴角一扯,說:“我記得,我帶你進去後,你並沒有履行你的承諾。”
莉莉絲面色一僵,好吧,說起來那時候她的確是稍稍耍了個小心眼,她避開了巴基的視線,若無其事地說:“不管怎麼說,罪魁禍首已經找到了。”
巴基頷首,莉莉絲找到了她要找的幕後黑手,而曾經在他看來,莉莉絲的那些不合常理的行爲舉止,到現在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莉莉絲突然認真地看着他,說:“聽着,佐拉那個瘋子,等美國隊長恢復以後,絕對不能留。”她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咬牙狠狠地說:“那個瘋子必須爲他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會的。”巴基輕聲地說道,慢慢坐直了正在下滑的身體,這時,斷臂傳來刺痛,他轉頭看了一眼,雖然莉莉絲幫他包紮了止血帶,但是左肩斷臂的血並沒有完全停止。他想了想,他伸手扶着鐵罐,借力慢慢地站起來,說:“我們掉隊很久了,走吧!”
“嘿,他們並不是你的隊友!”莉莉絲毫不客氣地說道,“完全談不上掉隊,不是嗎?再者,鋼鐵俠接手了美國隊長的事情,這裡也沒你什麼事了,我建議你現在離開這個鬼地方。”
巴基並沒有接受莉莉絲的提議,他笑了笑,說:“我想,我需要確認佐拉是否被託尼*斯塔克抓住。”
莉莉絲仰頭看向巴基,又瞄了一眼他那慘不忍睹的左肩斷臂,剛想開口就看到巴基全身微微一晃,她想都沒想就從地上跳了起來,伸手抓住他右手臂,觸手冰涼,她皺眉,雙手貼到了他臉上。
巴基渾身微微一顫,伸手想推開莉莉絲的魔爪,但是卻被莉莉絲兇狠地瞪了一眼,他無奈地說:“你要幹什麼?莉莉絲?”
莉莉絲默不作聲地從他臉上一路順着脖子往下摸,手心裡都沒有感覺到一點溫度,此刻,巴基的體表皮膚已經因爲失血過度沒有了熱氣,摸上去就像是冰塊一般,她驀地惱火起來,對着巴基怒喊:“喂,你是想死嗎?”
巴基耳根泛紅,他能夠感覺到隨着她的觸摸,他的身體出現了一些不該在此時出現的反應,幸而,她很快地收回了手,沒有發現什麼。不過,看着莉莉絲氣急敗壞的樣子,巴基的脣邊不由自主地扯出了一點笑容,說:“放心,死不了,最起碼現在不會!”
莉莉絲不悅地看着巴基,想了想,一把拽住他的手,說:“你跟我來!”
“去哪?”巴基問,然而,莉莉絲並沒有給他回答,她強制、性、地抓着他的手就向着通道口走去,巴基笑了笑,順從地跟着她從這個圓球型空間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