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4日, 平安夜,尼莫莊園裡熱鬧非凡,查理在得到叔叔的允許後, 邀請了他的朋友舉行聖誕派對。形形色色的年輕人填滿了尼莫莊園寬敞的空間。
羅森*尼莫拍了拍正與朋友說話的查理, 道:“你好好招待你的朋友們, 我上樓了!”
查理轉頭, 驚訝地說:“可是, 叔叔,你說過要參加煙火大會的不是嗎?”
羅森淡淡地笑了笑,伸手從侍者託舉着的酒盤上取了一杯香檳, 說:“不,我累了, 你們繼續玩!”說完, 轉身離開了一樓大廳, 穿過樓梯上站立的年輕孩子們,走入了自己的書房。
當書房的門被他鎖上後, 羅森臉上掛着的笑容幾乎立刻消失了,他背靠着房門,仰頭喝盡了香檳,將酒杯往地上一丟。玻璃的酒杯落在了厚厚的羊毛地毯上,打了一個轉就靜靜地躺在上面。
羅森疲倦地揉了揉鼻樑, 安靜的書房裡只剩下了他的呼吸聲, 急促而艱難。他慢慢地滑落在地, 形象全無, 一抹悲傷滿上心頭, 驀地,他笑了幾聲。
多麼安靜的一個聖誕前夜, 而去年此刻,他正陪着安娜在聖誕樹下襬放禮物。
對於他來說,聖誕節是一年當中難得的假日,可以讓自己放下所有的工作,全身心放鬆下來,特別是在聖誕節裡,他可以全天候陪伴小女兒安娜,不至於讓小姑娘嘟着嘴抱怨他的繁忙。
然而,今年的聖誕節,對他來說卻格外難熬,安娜驟然離世,讓他以瘋狂的狀態沉浸於爲安娜之死復仇的漩渦中去,然而,到今天,他都沒有能夠親手爲安娜報仇!
“對不起,安娜。”羅森喃喃。
“咚咚咚!”羅森背後的房門突然被敲響。
羅森不語,也沒有心情理睬敲門的人。
“嘿,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一個女聲乾脆地叫道。
羅森皺眉,眯眼,他懷疑自己一定是喝醉了,爲什麼他似乎聽到了莉莉絲的聲音?
“羅森!開門!”
羅森猛地站了起來,沒錯!的確是莉莉絲!他有些不敢置信地伸出手打開了書房的門。
門開了,外面站着的正是許久未見的莉莉絲。
莉莉絲挑眉,羅森頭髮凌亂,雙眼的眼眶微紅,面色帶着深深的疲倦,她笑了笑,說:“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羅森匆忙地抹了一把臉,說:“不,沒有。你怎麼來了?”
莉莉絲彎彎嘴角,越過他走進書房,說:“聖誕節了,不是嗎?”
羅森重新合上書房的門,將樓下派對的聲音隔絕在外後,轉頭看着已經顧自走到他書桌前的莉莉絲,說:“什麼?我不是很明白!”
莉莉絲雙手插、在外衣口袋裡,轉身看着羅森,說:“聖誕節快樂,我曾經的老闆!”
羅森嗤地笑了起來,慢慢走到她面前,注視着莉莉絲,說:“這並不像你的風格,莉莉絲!”
莉莉絲毫不在意地聳肩,說:“哦,是嗎?那我接下去還得做一件更讓你覺得,不像,嗯,我的風格的事情呢!”
羅森充滿疑惑地問:“什麼?”
“你應該會很高興。”莉莉絲衝他歪歪頭,“因爲,我給你準備了一樣特別的聖誕禮物!”
“哈,聖誕禮物?”羅森笑了起來,好奇地說:“哦,感謝上帝,我居然還能收到來自於你的聖誕禮物!”
莉莉絲笑眯眯地點點頭,說:“沒錯!想看的話,那就跟我來吧!”
羅森當然想看,他太好奇莉莉絲會給他什麼樣的禮物,於是,他跟隨着莉莉絲從傭人通道下了樓,進入了尼莫莊園的地下室。
一進入地下室,羅森就看到了空蕩蕩的地下室裡開着一盞燈,燈光下襬放着一隻頗爲巨大的長方形紙盒,外面被包裝得五彩斑斕,還繫着一朵大大的紅色蝴蝶結。他笑了起來,看向莉莉絲說:“這是,給我的禮物?”
莉莉絲笑着點點頭,說:“去看看吧!”
羅森慢慢地朝那紙盒走去,走到近前,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轉頭盯着莉莉絲,半晌,才剋制住自己的激動,說:“是她?對嗎?是她!”
莉莉絲笑而不語,只是抱手默默地看着他。
羅森從莉莉絲的臉上看到了答案,他的雙手劇烈地顫抖了起來,他轉回頭盯着盒子良久,深深地呼吸了幾次,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後,立刻伸手扒掉了上面的紅色蝴蝶結以及外面的包裝紙,一把掀開了那紙盒的蓋子,然後,整個人定在那幾秒後,哈哈大笑起來。
莉莉絲嘴角微微一勾,看着羅森笑着笑着開始嚎啕大哭,輕輕嘆了一口氣,悄悄轉身離開了地下室。
羅森哭嚎了很久,當他止住了悲慼轉頭朝莉莉絲看去,打算再次表示自己的感謝時,才發現莉莉絲早已經不知去向,他怔怔地望着黑洞洞的地下室,喃喃:“謝謝你,莉莉絲。”
老實說,羅森並沒有想過莉莉絲竟然會實現她對自己許下的承諾,他甚至已經做好了,萬不得已就只能尋求託尼幫助的打算。然而,她卻這樣出人意料地出現了!
羅森慢慢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莉莉絲送來的這個禮物,他伸手從紙盒裡取出了禮物卡片,上面簡單而潦草地寫着:“在盒子裡有讓她甦醒和行動的藥劑,請自便,順便說一句,聖誕快樂!”落款寫着“你曾經的保鏢”。看完卡片後,他情不自禁地閉了閉酸澀的眼睛,在長長舒出一口氣後,才慢慢地睜開眼,他慢慢地捏緊了手裡的卡片,盯着被打扮成禮物裝在盒子裡,昏迷不醒的席恩娜*施密特,他嘴角勾起冷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