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號, 紐約的USTA國家網球中心。來自全球的兩萬三千多名觀衆齊聚於此,共同觀看一場他們期待已久的網球比賽。比賽雙方分別爲網壇“精靈王子”里昂庫伯,以及“戰神”陸一鳴。這是二人時隔十年後, 再一次在大滿貫大賽的決賽交手, 因此這次比賽又被稱爲世紀之戰。一張黃牛票被炒到了比原價高四五倍的價格。
梅的票是門票網上開售時搶的, 當時只搶到了三張, 另外兩張是上杉送她的。上杉把票給她時, 梅還沒想到她竟然也是一位網球迷,還是陸一鳴的鐵桿粉。
六人在網球場外集合,一起進去。有眼尖的記者發現了他們這一行人, 特別是看到上杉和梅一起來的,就趕緊擠過來採訪她們。
“這次兩位是一起來的嗎?”記者A問。
“是的, 我們和我的幾位朋友一起來看網球比賽。”梅回答。
“請問兩位現在是什麼關係?因爲你們在《醫生米勒》這部劇中, 飾演一對情侶。請問你們有在劇外對彼此產生異樣情愫嗎?”記者B問。
“我和梅在私下是非常好的朋友。”上杉回答。
這時候來了一個記者突然問道:“今天兩人都穿着白色的衣服呢, 是情侶裝嗎?呵呵。”
“呵呵”你妹啊!
梅也呵呵笑回答說:“這真的是巧合了。”
“這算心有靈犀一點通嗎?”上杉突然附在梅耳邊說道。
“算,怎麼不算。”梅湊過去, 親到了上杉的臉頰上。
站在鏡頭前,兩人算是大賣了一把腐。
幸好這是一場網球賽,來現場的娛樂記者不多,記者並沒有問太多問題,就放他們一行人進場了。六人的位置連在一起, 位於北A區第三排, 正對球場。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球場的每一個地方。
這天傍晚, 天公作美, 太陽不大, 溫度不算高,風力和溼度都很適中, 很適合舉行網球比賽。轉播牆亮了起來,陸一鳴的身影出現在屏幕裡。
此次大賽擁有直播權的A臺記者正在採訪他此次比賽的感受。過了有一分鐘,又切到里昂庫伯的畫面。看得出來,比賽雙方都很放鬆,並對這次比賽充滿期待。
兩位選手從選手通道走出,全場報以最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有激動的觀衆大叫兩人的名字,爲他們加油打氣。
比賽選手先在網前決定是誰先發球,再退到球場底線上,互相喂球,試試球感外加熱身。等雙方都做好準備後,由里昂開局發球。
里昂站在球場右側靠中線位置,輕輕跳躍幾下,身體微微後仰,將網球輕輕拋起,當球落下時,利落揮拍。網球快速跨過球場,落在陸一鳴右側前場。
陸一鳴往右邊小小跨了一步,伸出左臂,雙手握住球拍擊球。網球被揮回,卻因接球位置太低,掛在網上。
“15-0”
現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開局不過十秒,里昂已贏得一個球。
有球迷站起來大聲喊:“加油,威爾!”
里昂的球迷也不甘示弱的喊回去:“里昂加油!”
里昂再次發球,網球落在了陸一鳴的後場。裁判要求里昂重新發球。
萊納德不瞭解網球規則,問潘妮:“爲什麼這個球不算分?”
“發球失誤。球要落到對方前對場纔算分。但是持球人有兩次發球機會,所以之前那個球不算分,現在里昂可以再發一個球。”潘妮仔細解釋道。
她的話音剛落,裁判就宣讀了成績:“15all.”里昂再次發球失誤,球掛在了網上,陸一鳴贏得一分。
現場有人發出噓聲,似在質疑里昂世界第一的網球水平。但噓聲不大,馬上就被加油的掌聲掩蓋下去。
賽場上的兩人並沒有讓觀衆失望,在上一分意外丟失後,里昂採取積極進攻方式,在回球時加入了許多旋轉。陸一鳴積極跑動,在球落入邊線附近時,使出他最拿手的大力抽殺,反手握拍,讓對手無法斷定球的方向,看到里昂並沒有回防後,陸一鳴果斷將球直線打入對方球場邊線死角,成功得分。
“15-30!”
觀衆都沒有想到,陸一鳴會這麼早就用處了他最拿手的抽殺。觀衆席上爆發出一陣陣的歡呼聲。
由於兩人速戰速決積極進攻的戰術,第一局僅用三十五分鐘就結束了。里昂以6-4的成績領先一局。
第一局比賽結束,觀衆也跟着休息了一下,現場變得熱鬧起來。
萊納德也趁機問潘妮:“網球是怎麼計分的?”“選手要打幾局比賽?”“剛纔爲什麼要交換場地”……
每問一個問題,潘妮的臉色就難看一層,終於她忍不住爆發了:“別問了,安靜看比賽吧。”
萊納德有點委屈:“比賽還沒開始呢。”
潘妮噘嘴:“如果還有下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帶你來看比賽。寧願帶謝爾頓也不帶你。”
萊納德質疑:“你確定嗎?”他連問了兩變,不敢相信潘妮居然會這樣說。
潘妮不理他,跟另一邊的梅聊天:“之前那個抽殺是怎麼做到的?”
“你是說威爾的底線抽殺嗎?”梅問道。
“對。”
“嗯……”梅在腦子裡回想陸一鳴揮拍抽殺的畫面,不確定道,“也許是增加球的旋轉——”
“根據陸的擊球方式來看,側身站立,左手持拍,排面向上。當球到達膝蓋高時,球拍由高向低滑動……當然,具體數據還是要模擬後才能確定。”萊納德語速飛快的說出一大堆數據,得意洋洋的看向潘妮和梅,滿臉寫着“快誇我”三個字,又輕描淡寫的說,“物理知識。”
潘妮輕拍他的頭,假笑道:“真棒。”
萊納德像是翹起尾巴的小狗一般,得意洋洋的翹起下巴說:“看,帶我來看網球賽還是有點用處的。”
“並不。”潘妮果斷否決,並嫌棄的看着他,繼續打擊人,“帶一隻不會說話的泰迪熊更好。”
旁觀情侶吵架的單身汪梅感到一萬點重擊,默默轉頭找旁邊的海瑟薇聊天,卻發現海瑟薇和斯內普換了一個位子。
“我記得你上學的時候,就很喜歡網球。”斯內普選了一個話題開頭,“五年級的時候,你請假,一個人去倫敦看比賽?”
梅點頭,沒想到斯內普還記得到以前的事情。有一年她去看溫網,還拿到了一顆球網簽名的網球。可惜球放在破特磨裡面,拿不出來。
“你覺得看網球比賽怎麼樣呢?”梅問道。她想斯內普連魔法界最受歡迎的運動都很抗拒,應該也不可能會喜歡麻瓜運動吧。
斯內普看向場內,兩位選手正在椅子上喝水擦汗,保存體力,“很不錯。兩位選手打球都很有技巧。我個人喜歡庫伯多一點,非常有戰術。”
梅眨眼,顯然她很意外斯內普的答案:“是嗎?我還以爲你不喜歡網球。”
斯內普收回眼神,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不,我很喜歡。雖然魔法界不提倡體育運動——除了魁地奇以外,但別忘了,除了魔藥大師外,我在黑魔法上也很有建樹。要想施用黑魔法,除了有清晰的頭腦以外,一具健康的身體也很有必要。”
“你是說你會打網球嗎?”梅驚奇道。
斯內普的頭小幅度的點了一下,顯得格外矜持:“當然。還是你教我打的,顯然你現在已經不記得了。但我還記得。”
梅仔細搜尋了一下大腦,發現她的記憶力的確不曾有教斯內普打網球的畫面。事實上上學期間她對斯內普又愛又怕。不停找機會靠近他,卻始終不得要領。儘管在問問題或者魔藥操作時,斯內普的袍角會輕輕滑過她的手,但他始終都保有相當的禮貌,不停拒絕,直到梅垂頭離開。
“那年你過生日,拉我去法國看紅場。回來的時候,你給我買了一副網球拍。”斯內普像是不經意的開口,扔下一顆打破湖面平靜的石子。
這時裁判請兩位選手上場,開始第二場比賽。里昂火力全開,四個Ace球,保住發球局。
“我都不記得了……”梅有點艱難的開口。這段故事聽起來浪漫極了,是她魂牽夢繞想要經歷的故事。
在異國他鄉,沒有食死徒,沒有認識的朋友,他們只是普通的遊客,漫步在法國的烈日下。那絕對是一次私人約會,梅很確定的想。
“是啊 ……”你都不記得了,把記憶都扔給我。讓我分不清謊言和真實。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那年的情人節,梅從他面前走過,留下薰衣草的香味。作爲一位魔藥大師,他很清楚,那是迷情劑的作用。迷情劑的作用讓他明白,他一直都在注意這位女孩,讓他沒辦法欺騙自己。
可是爲什麼又讓我從一大堆謊言裡清醒。
在清醒的那一刻,他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