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國師竟然是陳雨,齊星落心中有些詫異,看陳雨剛纔那番動作,對蝴蝶很是忌憚,不知道對小鳥一類是不是也是如此,不過普通的蝴蝶肯定也進不了結界,是這陳雨故意針對他,還是十分忌憚有人知道他的秘密。
螳螂一跳一跳地靠近了國師的房間,便感覺到一股劇烈的魔神氣息從裡面傳來,再看這處宅院裡並無任何其他生物,頓時覺得心下不妙。
下一瞬,一道利光衝出了窗口,直朝他而來,齊星落不得已恢復人形將利光擊開,再轉身,身旁已站着三個人。
國師站在最後,最前面圍着他的是面帶狠色的武藏還有一臉笑意的武剛。
突然發現正面對上如此之多的boss,齊星落倍感興奮,有一種打了雞血的熱情,“聽聞武道門帶走了巨魔神屍體,小輩我特來此一觀,想現場觀摩一番你們是如何將這百里之長的東西變成一瓶一瓶的丹藥的。”
武藏冷哼一笑,“我們知道你是誰?少在這裝模作樣,此次我武道門之事,容不得任何人來插手!”
武剛則虛情假意地攔了武藏一下,“不可對噬蝶如此無禮,畢竟他也爲浮羅界貢獻了不少力量。”
齊星落皺了皺眉,瞥了一眼不說話的陳雨,冷哼道,“我說陳叔叔,往日我還敬你一聲,怎麼今日你卻是戴着面具不肯視人了呢?”竟然敢將他的噬蝶身份告訴其他人,這人看來是真的對噬蝶有這敵意,他聽過秦天等人的心聲,無一不都是對噬蝶有所求之類,因此並不會大張旗鼓地將他的身份告訴其他人,而陳雨似乎對他的所作所爲有些不滿,就是不明白到底哪裡不滿了,莫非只是因爲噬蝶的身份?
陳雨嘴角微勾,摘下面具,露出了原貌,“看來你記性不錯。”
齊星落左看了一眼,這武藏修爲看起來和元嬰期修士差不了多少,武剛雖然有分神期,但也不足爲懼,麻煩的是陳雨。
武剛和武藏見陳雨擺出身份,紛紛退在了他的身後,低頭恭謙地不敢說話。
“你好歹是一個仙祖,怎麼和這些沒見識的弟子一樣,這巨魔神體內含有大量的魔氣和混沌之力,一旦讓它散溢,將給整個西陵國,甚至是浮羅界帶來怎樣的危難,而且此次乃是量劫,陳叔叔你若現下放手,不再多管閒事,恐怕還不會受到波及。”齊星落可謂是好言相勸,他能看得出來陳雨對他不滿,卻也希望這人居於高位能多考慮考慮,不要毀了自己的道途的好。
陳雨卻突然身形一震,好似胸中涵蓋的怒氣全都一涌而出,聲音裡帶着殺伐之氣,“我武道門如何,不用你來多管,你不過是一隻佔了量劫便宜的噬蝶罷了,少在這與我拿喬,你若再多事,我就不客氣了。”
齊星落皺了皺眉,這陳雨怎麼變得好生奇怪,“陳叔叔,我是好言相勸,你如今離飛昇只不過一步之遙,何不好好待在臨天宮閉關修煉,來這裡管什麼量劫之事?”
陳雨突然哈哈地狂笑起來,“小子你好生狂妄,以爲這世上所有人都讓着你,你就能爲所欲爲?哼!老夫就讓你在我這裡栽個跟頭,讓你好好長長記性!”
話音一落,武藏和武剛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們推開,直接扔出了院子,裡面只看到沖天而起的氣勢,連帶着這地面都出現了數道裂縫。
武剛面色一皺,示意武藏吩咐弟子遠離此地,
武藏隱隱點頭,離開的時候卻先去了自己的屋子。
靈月仙感應到外面發生的情況,一推開門就看到了急匆匆的武藏,連忙問道,“發生何事了?”
武藏搖頭,“此地不宜久留,國師要與神醫谷的人鬥法,我們率先離開。”說着就來拉靈月仙的手,靈月仙連忙閃開,面色上有些不愉。
武藏無法,只能讓靈月仙跟上,帶着弟子們一起出了國師的宅院。
靈月仙並沒有見過國師的真面目,也不知道那神醫谷的人竟是落落,不然的話她肯定會出手幫忙。當日,她覺得落落欺騙了她的感情,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天靈宗,等到她察覺的時候,已發現自己處在靈氣稀薄之地,周圍杳無人煙,發了幾天氣正準備回去天靈宗,就遇到了準備回武道門的武藏等人。
武藏一看見靈月仙,就知道這個女人身份不凡,果然,經過試探,這女人竟說自己是來自於臨天宮,頓時心裡打定了一個主意,他開始日日溫柔對待靈月仙,靈月仙也開始對他有了些好感,他滿心以爲自己從此將會與臨天宮的女人結成秦晉之好,仙祖回來後,卻讓他隱瞞國師的身份,此時的他並不知道陳雨留下靈月仙只是爲了對付落落。
……
以陳雨爲中心,不斷散發着可怕的氣刃,屋檐、牆壁、道路、花壇全都被氣刃刮中,轉瞬間就變成了碎片。
齊星落面色一肅,閃身逃離的時候,不免地被刮中了一下背部,他躲在牆壁後,皺起了眉頭,背上的傷可真他媽疼,摸起來沒有任何血跡,雖然癒合了,但是上面的疤痕卻是十分明顯,是真的傷害到了他的皮膚。
他在牆壁後面躲了一陣,聽着陳雨發狂的挑釁聲,心下暗道,這陳雨真是瘋了,難不成真的想和他鬥?
突然,眼前的牆壁在一瞬間碎裂,巨大的氣刃直接擊了齊星落一個正面,頓時讓他面色一白,變身術頓時失效,變成了噬蝶醜陋的面容。
陳雨冷哼了一聲,突現在齊星落身旁,直接猛地拍了他的背脊一掌,齊星落頓時吐出了一口黑血。
黑血落在一旁的磚塊上,還露出了小手小腳,很明顯想回到主人體內。
陳雨看着這黑血有些失神,齊星落則趁機跳離了一些。
“這就是噬心,如此可怕之物,就不該存在於世!”陳雨面色扭曲地伸掌一揮,那噬心血的活力頓時失卻了半分,陳雨不甘心繼續擊了幾掌,面色上滿是猙獰之色。
直到那噬心血變成一灘普通的血跡,他還不甘心直接將用火力將這血液蒸發,才心落。
齊星落早在這人瘋狂對付那攤噬心血的時候,衝進了屋裡,他剛纔就發現這屋完好無損,很明顯是忌憚這裡的東西,說不定這裡就藏着巨魔神屍體。
爲了儘快找到屍體,他直接分散了身體,化作了無數的噬蝶黏糊在了屋裡的任何一處,果然在一副畫上找到了巨魔神的氣息。
陳雨打開屋子的時候,身上的氣勢收斂,不再散發氣刃,感應到這屋裡各處都散發的噬蝶氣息,敏感的神經在一瞬間開始斷裂,開始大肆毀壞這裡的東西。
齊星落在畫裡,就看見陳雨瘋了一樣,蹙了蹙眉,陳雨是怎麼回事?總感覺有些太過偏執了,尤其是對噬蝶,難不成噬蝶招惹了他不成?
想到這傢伙肯定很快就會找到這幅畫,他還是盡
快對付身後這個快要甦醒的大傢伙。
赫然,這幅畫上本該是波瀾壯闊的江河圖景,卻因爲其中的黑色肉山顯得不倫不類。
更令人奇怪的是,武道門竟不是靠着屍體提煉混沌之力,而是讓巨魔神復活了,雖然巨魔神的眼睛只睜開了三分之一,但總歸是活了。
齊星落想到這武道門會利用活的巨魔神乾的事情,他就心下升起一股怒氣,好不容易弄死的,這武道門竟然將它弄活了。
陳雨進了畫裡,就看到大河裡齊星落正在拿喚影劍戳着巨魔神的眼,如今只剩幾隻完好無損的眼睛了。
“啊——你幹什麼?”陳雨飛身直接一掌將齊星落拍開,面帶驚愕地看着身上滿是血跡的巨魔神,腦袋轟地一聲炸開,轉頭開始質問着齊星落,“你爲什麼要動手?爲什麼?”
齊星落呵呵一笑,“這都不明白?我開始有些懷疑你真的是反派boss了,這巨魔神乃是量劫下的魔神,你讓它復活,就不擔心它有朝一日會出去再行害人,還是說,陳雨你已經是泯滅人性了?”
“休要胡說,我不過是想讓武剛將巨魔神完全復活,我要舉一人之力將巨魔神再次打倒,好給這臨天宮的人看看,天下不需要你噬蝶來拯救也可,我浮羅界沒必要求着噬蝶,噬蝶與邪神一般,賜予了他們力量,也該受到同樣的懲罰,憑什麼你就能輕輕鬆鬆地被人重視,你不過也是個邪惡的妖物罷了,我要給世人看看噬蝶的真面目是多麼的噁心!”陳雨張狂說道,看着齊星落的眼裡滿是不屑。
齊星落被這視線看的有些不自然,他摸了一把凸凹不平的臉,額角跳着青筋,滔滔不絕地斥道,“我是長得醜,可我生爲什麼又不是我可以決定的,還有,少給我戴高帽子,我哪裡輕輕鬆鬆就被人重視,不知道噬蝶的過去你在這耀武揚威什麼,還說想讓巨魔神完全復活,你再傾一人之力將它打倒,有本事量劫一開始,你就給老子出現啊,現在說這些有毛用,難不成你再次打倒了巨魔神,歷史就發生改變,陳雨,我該說你中二病,還是腦子裡缺根弦!”
陳雨面色一堵,竟是半句話說不出來,只能喉嚨裡發出兇狠的聲音,銳利的雙眼瞪着齊星落。
半晌,齊星落以爲陳雨要放他走了,卻聽到這麼一句話,“武道者一生追求武技至上,我承認我當時嫉妒,可這也是我陳雨的執着,你若打得贏我,我自然什麼都依你,身爲武者絕不會失言,當然,你若打不贏我,就休在管我武道門之事。”
齊星落咬了咬牙,“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陳雨嘴角微勾,武道者與萬劍宗一般,都是生死決鬥,他要證明的不止是比噬蝶強,還要證明武道是世間最強大的道,就算是噬蝶也無法抗衡!
凡是被武道擊敗之人身上的部分能量將會被勝者吸收,這是武道門最強大的掛,這也是爲何歷來進了武道門修習的凡人會越來越多,就算日日面臨死劫危機,還爭破頭都要跨階的原因。
武道門十分注重對戰和殺伐,某種程度上和異界的魔神日常的生活十分雷同,只要浸淫武道的人類無一都會走上強者之路,變得冷漠殘酷都只是常態,更有甚者會變得十分殘暴嗜血,常年血色拼殺,身上沾染的一條條人命都變成了他們身上的戾氣和煞氣,魔身秘技的出現是一種必然,人變成魔也只是轉瞬之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