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不要你!”別在我身邊了,一旦習慣了,我將來會捨不得的!求求你走吧,走吧。
田嵐安心裡面默默祈求,自從奢望父母接自己回去的願望破滅後,自己就像中了什麼詛咒一樣。
什麼希望都不會實現,什麼願望都慘淡收場。不要再奢望就好了,夜白雖然很好,可是遲早有一天他會回到自己的正軌,那麼還是不要有交集!
“可是你的心裡不是這麼說的,你的心裡想讓我待在你身邊。”夜白笑着回答,語氣肯定得讓人沒法懷疑。
田嵐安看着他,似乎很想問什麼,可是一想到他是狐妖,也許會點什麼讀心術也很正常。
看着她的眼睛,夜白臉上依然是溫柔,可他那心裡卻笑得放肆。田丫頭,你還是不會撒謊啊,你的眼睛裡分明寫着讓我留下來,怎麼這樣可愛呢?
“這樣,一年以後我會離開。你們人類不都很重視這場考試嗎?我陪你一直到高考結束,讓你沒有後顧之憂怎麼樣?”只有一年,如果自己一直平淡下去,那感情也不會有多深吧。
這班級裡很多人是自己三年的同學,可是事到如今他們對田嵐安的印象相當稀薄。想到這裡,她點了點頭答應了。
夜白似乎很是滿意,打開了那飯盒。頓時一股香味就傳了出來,田嵐安不自覺吞了吞口水,吃多了饅頭的胃,聞見這樣香氣四溢的食物,很是時候地發出了“咕咕”的聲音。夜白大笑一聲,“快點吃。”
教室裡正在上數學課的同學們也猛然聞見這味道,都面面相覷。那一個個的注意力似乎都被外面在吃飯的兩人勾走了,臺上的老師很是生氣。
他大手一拍講臺,“怎麼!我這麼一個一米八的大帥哥站在講臺上不夠秀色可餐嗎!你們還惦記着吃什麼東西?多看看我不就什麼都有了嗎?”他這一番自吹自擂的話惹得臺下鬨堂大笑。
這數學老師,從大學畢業兩年,也才二十四歲。在辦公室裡那一羣老頭中間,的確是讓人眼前一亮。他那性格更是像個孩子,很受同學們歡迎。也因此很多人都會直接叫他周哥。
他說完以後,大手一揮,又拉回來講課。田嵐安在門外聽見了裡面的聲音,本來還到擔心自己會被叫進去被批評,沒想到那老師會這樣處理。
她在心裡暗暗想着,還能遇見這樣的人,真是不容易。
吃到一半,耳邊響起噔噔的跑步聲,似乎很急,還陪着一個人粗重的喘氣。田嵐安向着樓梯口看去,發現是沈行正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他來到兩人面前,停下腳步,也跟着站在外面。
…
田嵐安下意識站得離沈行遠一點,太近的距離讓她感覺不適應。看着她往左邊靠了一點,沈行聞了聞自己的衣服,覺得一定是自己出汗太多,讓別人反感了。他也往右邊跨出一大步,離他們遠了些。
看着他錯解了自己的意思,田嵐安尷尬地朝着沈行看了一眼。夜白看她那欲言又止的眼神,立刻站在他們中間,對着沈行說,“沈行同學,不進去?”
沈行似乎很迷糊,他耿直地說,“不是因爲遲到站在外面嗎?我今天加訓了,回來晚了。”他邊說頭上的汗珠還跟着掉,臉上也一直是紅的。看着他說話那架勢,似乎是累得受不了了。田嵐安下意識地想把那瓶豆漿給沈行,手剛伸出去就被夜白截住了。
他臉上笑意不變,可那眼神總感覺挺滲人的。田嵐安訕訕地收回手,正主不願意就算了…
“叮-叮---叮----”下課鈴想了,從不拖堂的周海老師很是時候的走出了教室。
那些卷子的手臂和他那快速的腳步,總給人一種神清氣爽快點走的感覺。彷彿他走的比學生還快,想快點離開這教室似的。
田嵐安看着周海的背影發呆,沈行倒是沒什麼興趣,轉身進了教室。
果然,沒過一會兒,從教室裡就追出來一個女孩,那些卷子對着周海的背影大喊大叫,“你個不負責任的!你分數給我總錯了!又總錯了聽見沒!!!”
是班上的數學課代表,原來那樣的老師也有犯迷糊的時候,怪不得走的那麼快,真有意思。
田嵐安回到座位上,發現盛蘭已經放了杯水在自己桌子上。那瓶水下面還壓着張紙條--
“看你又在吃饅頭,我給你拿了瓶水,別噎着了。如果不喝,也別還給我!”
盛蘭真是個好人,可是自己不用喝了。看着一邊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沈行,田嵐安把水和字條都放在他桌子上了,給他還是比較有用的。
下一節課是語文課,李老師提前三分鐘就進來了。本來還有些聲音的教室這下立刻鴉雀無聲了。
她擡了擡眼鏡,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田嵐安,眼神裡是清晰可見的鄙視。不過一會兒,就轉身站到講臺上,唸了幾個人的名字,示意他們跟自己去辦公室。
被點中的學生大多面露喜色,樂滋滋地出去了。剩下的學生大多數都和田嵐安一樣木着臉,沒什麼表情。不過還是有些學生在底下竊竊私語,臉上也是十分憤恨。
“大家都是交一樣的錢,每天就是把他們叫過去單獨輔導?怎麼想的!”
“對啊!天天都這樣,真是膈應人。我比他們差多少?就是因爲我沒塞錢?”
……
坐在中間的幾個人圍成一團,在那裡說着他們那語文老師的做法多麼噁心人。
不過相比起他們,田嵐安就更慘了。他們大多成績還行,上課也比較活躍,嘴巴也會好聽說話。
可是自己真的整日陰沉沉,也不積極,更別說討好班主任去塞錢了。她不喜歡你自己,也是應該的。沒什麼差別對待,習慣就好。
其實說到底,能進這個班的學生都不錯。整體水平非常高,可是除了成績之外,能讓老師衡量學生的標準還有很多,比如性格,比如家境,可是很不幸。
田嵐安什麼都沒有,這就是爲什麼她整個暑假補課都坐在最後一排的原因。
沈行也是一直坐在最後,不過他一點也沒什麼不滿。還看書看書,該訓練訓練。
因爲李老師說他經常不在教室,等他體考完了再換位置,他也點頭答應了。
不過在文科班,男生和班主任的關係都不會很差,因爲有些打掃搬東西那種的體力活需要男生,有時候幫老師搬東西也需要他們,相比于田嵐安這種班級最底層,沈行還算過得不賴的那種。
夜白在後面眨了眨眼,打了個響指。果然,無論在那裡都有這種情況,真是讓人非常不爽。他在心裡快速打算一番,做了個計劃。不合理的東西向來需要人來打破,如果你們人不行,就讓我來!
一節課自習了一半,李老師終於領着那些學生進來了。她象徵性地說了幾句,又懶散地講課一會課,下課鈴就想響了。
這時候她迅速點了明仔一批學生的名字,示意他們跟自己過去。這羣人一走,教室裡就開始有些生氣了。
李老師前腳剛出教室門,盛蘭後腳就到田嵐安桌前來。
“田田,剛纔老師說要選二十個人的方陣去參賽,把九月調考的成績拿出去比。可是我覺得她選的很奇怪,明明你成績也好,爲什麼不行?”她那氣憤的樣子,也代表現在很多坐在教室裡的學生的想法。
田嵐安搖搖頭,這種東西,無所謂的。沈行正睡得香,就覺得身邊有個人總在說話,雖然聲音不大,可是…他要睡覺啊!
“那個,盛蘭,你能不能…讓我睡一會。”沈行的話一出,就引得他身邊另外幾個男生的嫌棄。
你到底怎麼想的啊哥們兒?那可是盛蘭!脾氣好,性格好,成績好,最關鍵的是----長得好!你不趁機搭訕,還趕人家走?
盛蘭聽見後,臉一紅。“對,對不起。我知道你很累,我不打擾你了。”她趕忙走回了位置上去,不僅臉紅了,連耳尖都紅的不像樣子。
她回到位置上還低着頭半天不拿筆,太反常了。
田嵐安又覺得奇怪,這怎麼了?正打算回頭和夜白說說盛蘭是不是病了,夜白卻先一步靠過來,在她耳邊低聲說,“學學人家。”
學學人家?田嵐安皺皺眉頭,什麼鬼?可是夜白卻不再搭理她了,眼睛一閉,誰都不理。
她也轉過身,萬一李老師一看見她找夜白說話,那簡直不得了。她可是三令五申下課也要搞學習,男女生不準多討論問題。有什麼事要麼問老師,要麼和同桌說。
所以,這個班的同桌全是兩個男生或兩個女生。要不就是像田嵐安這樣被排在後面左右沒人的。
夜白卻不是真的沒事不理她,他在腦海裡飛快地找着李老師的資料。剛纔盛蘭來過,她身上有很重的那老師的味道。
看來班主任是真的挺喜歡盛蘭的,連單獨講課都要她離得最近,不過也虧了這點,使得他能這麼快找到機會。
夜白一族重視味道,味道代表佔領和記號。不過那李老師身上的香水味太重了,讓他皺了皺眉頭,只能按下不爽耐着性子接着分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