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日鳴話音落下後,四處也是靜悄悄的,好像真的沒有半個人。
但是,這種狀況只維持了一小會,就見有三四個身高約有七八尺的壯漢,陸陸續續從門裡邊走出來,其中一個身披牛皮斗篷的漢子,橫眉豎指問道:“誰膽子這麼肥,敢到老子院裡來撒野?”
雙方纔打了一個照面,立時便將各自優勢、不足,鮮明地區分了開來——壯漢同沈日鳴單單身高比較,壯漢是巨人,彷彿擡起手只要往下這麼一按,立刻就能按死沈日鳴;再說那氣場,壯漢三四個,也不消說話,只要往沈日鳴那邊這麼一圍,那就是銅牆鐵壁般的人牆了,沈日鳴就連逃跑的門縫縫都沒有。
沈日鳴可是不怕他這樣,把一副惡相盡擺在外面的,她蔑笑一聲,手腕一動,佩劍斜斜地指向裡屋方向,英姿颯爽,威風凜凜,面不改色,那氣勢絕對是不容人忽視的。此時正有另一個大漢從裡面出來,見此情形不禁有些吃驚。
其他壯漢見他出來,神色上俱都顯露出恭敬來。
“人都出來了沒有?”沈日鳴見他們一個個從裡面出來,“踏踏踏”把青磚地板踩得“啪啪”作響,都不把自己一個勢單力薄的小孩子放在眼裡,就顯得非常不耐煩了。
“出來如何,不出來又如何?”那個身披牛皮斗篷、橫眉豎指的漢子說着,來到院子中央,非常不屑地用下巴對着沈日鳴,“哪裡來的黃毛小子,也不打聽清楚我們是誰,就敢上門找茬來了!”
素來找茬乃是沈日鳴的強項、專項。聞言,笑眯眯的道:“你們是誰,對我一點都不重要,我只是來要回屬於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沈日鳴的開門見山,令幾名大漢面面相覷,顯然不知沈日鳴口中所云。唯有最末站着的一個大漢,濃眉細眼,長臉肉瘦,眼神沒個着落,打從見到沈日鳴時起,身子就
在不斷朝屋裡面挪。別看沈日鳴年紀不大,爲人卻是極精,只是跟這一羣漢子打了一個照面,卻一眼就看出當中端倪,心道定是這人不錯。
“怎麼樣,我是黃毛小子,你們一個個都是江湖好漢。按道理應該井水不犯河水的,只不過呢,做下的事總不該不承認吧?”沈日鳴歪着腦袋,目光緊緊盯住那最末站着的長臉大漢。
這一羣漢子,着裝上雖然同大盼王朝的普通人一般無異,但給人感覺上,總有一種不同。到底何處不同,沈日鳴自己也說不上來,見他們支支吾吾不夠爽快,頓時就火了,她把劍往旁邊一揮,登時削落一枝石榴樹,挑了樹枝丟在大漢們的跟前,“在菜市口,你們把我買下的商品搶走,打算就這麼算了?”
“你!”最先走出來的漢子登時大怒,準備一掌拍死沈日鳴,卻被身後側的那名中年大漢及時按住——這位中年大漢,正是沈日鳴拔劍相向的那位。
只聽“轟”的一聲大響,掌風所及,一堆雜物倒塌得四分五裂。頓時碎屑灰塵揚起,朝着沈日鳴腳面撲去。原來,那大漢的手雖被自家帶頭大哥及時按住,掌力卻未及收回,只是偏了方向,擊在了沈日鳴左側的雜物上。
沈日鳴未料到他竟有此驚人神力,手都被按住了,掌力卻仍舊揮了出去,又見塵埃碎屑要撲將過來,慌忙跳往一邊,避過了碎屑塵埃。
眼見沈日鳴似乎慌亂到了手忙腳亂的地步,身手動作卻靈活得很,並且臉上神色絲毫不見懼怕,那帶頭大哥見了不由暗自稱讚一聲,越出衆人,面對沈日鳴,雙手抱拳作揖道:“我等初來乍到,不知此處的規矩,若有得罪之處,或者哪裡做得不好,還請小兄弟不吝賜教,指點一二!”
他還以爲,沈日鳴是專程上門來訛詐的市井小混混,早已對四周環境、情況瞭如指掌,還隱約見到歪歪、林峰藏在
不遠處,心想恐怕還不止那兩個盯梢的人,他生怕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煩,以免節外生枝,是以,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息事寧人。
沈日鳴本來就是衝着一口氣纔來的,此時見對方的帶頭大哥居然肯出來低頭認錯,驚訝之餘,心中也暗暗歎服這位大叔會做人,自然是見好就收,當下點點頭,笑道:“這纔像話,大叔,還是你會說話!”那帶頭大哥忙口稱:“不敢,小兄弟謬讚了!”
他旁邊的幾個大漢可不幹了,連連不滿地抱怨:“大哥!他一個小子,我們怕他什麼?”“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大哥至於如此對待他嗎?”瞧那眼神,還有那表情,大有把沈日鳴直接幹掉並毀屍滅跡的意思。有人手裡都捏起了淬毒的暗器,準備隨時殺沈日鳴於無形。
林峰在不遠處看得真真切切,心裡一緊,正要衝上去出聲示警,卻被旁邊嘴裡咬着一根草杆的歪歪一把拽住,懶洋洋道:“別動!三娘子搞得定!”林峰想了想,便聽了他的話,按兵不動了。
沈日鳴目光何其銳利,早把這幫大漢的舉動、意圖看了個通透,她轉了轉眼珠子,對那帶頭大哥道:“大叔,你是不是想先把我殺了?”對方微微一愣,連忙稱道:“不敢不敢,小兄弟說笑了!”
沈日鳴臉色一沉,咄咄逼人道:“廢話少說,趕快把東西交出來,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聽此話,大漢們頓時有些慌亂,還是帶頭大哥沉得住氣,吼道:“慌什麼?”又問沈日鳴道:“不知這位小兄弟,想要我們交什麼出來?”
“這個……”沈日鳴暗道一聲“糟糕”,自己光顧着前來追討丟失的東西,卻忘記問林峰,具體被人搶了哪些東西。那位帶頭大哥見她如此,態度便有些生硬了:“我看小兄弟你是特地來找茬的吧,既然如此,我們便報官處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