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晴的話讓程菁菁十分心動,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程菁菁再怎麼打扮還不是想博得李燁的歡心,女爲悅己者容,那個夫君不喜歡自己的娘子容貌可人。
程菁菁在閨房中精心打扮自己的容貌,李燁這時並沒有出現在程菁菁的閨房中,倒不是李燁忘記了今天自己娶親的事情,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待。
書房裡,李燁、張天成、敬翔、阿布思望和小蘭圍坐在一起,商量着下一步的計劃。
“今天,已經把風聲放出去了,明天登州的糧價一定會隨之降低,現在到了最後關鍵的時候了,勝敗在此一舉”,李燁說道。
“三郎,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我們支持你”,張天成等這一天已經很久,手早就癢了。
一旁的敬翔也說道:“李刺史,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現在外面的人就等你的命令了,登州百姓盼這一天已經多時了”。
李燁點點頭道:“娘子,從明天開始,錢莊減少貸款,再次提高貸款的利息,開始回籠資金,把糧商的資金牢牢地卡死”,登州貸款的利息已經提高了四次,達到了四分利,這讓登州的商賈感到了壓力。
“好的,現在登州糧商手中已經沒有多少流動資金了,而錢莊有充足的資金,可以從外地購買稻米,只要登州的糧價一天不下跌,我們就不會從外地購入稻米”,小蘭回答道。
“敬兄,朝廷的任命這幾天應該快到了,馬上着手清理蓬萊以前沒有處理的案件,同時把二三年內的冤假錯案都找出來,如果人手不夠,某再派一些人給你,一定要把登州的奸商惡霸一網打盡”,李燁這次是下了狠心,一定要徹底根除登州的惡勢力。
敬翔心中一喜,科舉場上沒有得到的仕途,李燁送給了自己,對於李燁的知遇之恩,敬翔只有鼓足了勁大幹一場。“多謝李刺史,登州這幾年的案件,某已經整理好了,不過登州的惡勢力極爲根深蒂固,如果讓衙役去捉拿,反倒容易走漏了風聲,這件事還要張指揮使從中協助纔可”,敬翔說道。
“這個好辦,天成,你暗中調派五百名士兵,隨時聽候敬兄的調遣。並封鎖登州各個關卡,任何人不得從登州逃脫”,李燁吩咐道。
“好”,張天成搓了搓手,自己終於有事情做了,抓人可比打仗簡單多了,“三郎,保證一個人都跑不出某的手掌心”,張天成興奮的說道。
李燁點點頭道:“娘子,明天密切監視各糧商的米行,發現他們在出售手中的稻米,我們便開始壓低糧食價格,每石稻米必須要低於糧商的價格一百文。我們倉房中還是不少食鹽和鹹魚嗎,買一石稻米我們送一斤食鹽,外加一條鹹魚,讓那些糧商一顆米都賣不出去”。
小蘭呵呵笑道:“汝知道了,保證讓糧商一粒米都賣不出去。不過要是沒有人來買米怎麼辦,現在糧價這麼高,百姓手中又沒要錢,汝恐怕降價也不會有多少人來購買稻米”。
小蘭提到的問題,李燁早就考慮過了,登州糧商現在手中的錢已經不過了,百姓更加沒有餘錢購買糧食。“娘子,你忘記了登州以工代賑的事情了,某會每天給他們發錢,讓他們購買我們的稻米,製造虛假的銷售場面,來迷惑登州的糧商”,李燁奸笑道。
“思望,明天開始在登州境內散佈謠言,就說三家米行的稻米並沒有多少庫存,根本維持不了幾天了”,李燁壞笑道。
“啊,三郎,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不是自亂陣腳嗎”,張天成不解道。
一旁的敬翔摸着下巴下沒有多長的鬍鬚道:“李刺史,這是欲擒故縱之計,那些糧商見三家米行降價,心中不然恐慌,又聽到傳言,必然會不知道何去何從,會試探性購入三家米行的稻米,到時會發現這是謠言時,手中的資金已經所剩無幾,馬上就要到月底還款的日子,心中更加恐慌,會拼命的壓低糧食的價格,很快一場糧食價格戰就會在登州打響”。
“敬兄分析的不錯,登州的糧商囤積了近百萬石稻米,這些稻米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幾天內出手,到了月底前,登州的糧商價格會回落到正常水平,糧商也必須用低於市場的糧食價格,還清錢莊的貸款,這樣我們手中的稻米會更加充足”,李燁說道。
“某現在明白了,三郎是想低價從糧商手中購買稻米,所以才貸款給那些糧商,這一手真絕”,張天成挑着大拇指誇讚道。
李燁嘆了一口氣道:“這次計劃準備的太倉促,也沒有預料到糧商會囤積如此過的稻米,加上手中沒有大量的流動資金,時間上也過於緊張,所以這次還不能把糧商一網打盡,所以才考慮用其他的辦法再敲打一下他們”。隨着事態的進一步擴展,李燁發現登州的糧商實力遠比自己想像的規模還要龐大,大到李燁不能一口把他們吃下的地步,這讓李燁有些不甘心。
李燁通過不斷的調查發現,登州的前十位糧商的資金加起來,達到了三百多萬緡,這還不包括糧商家中的房產和珍藏的古玩字畫,這可不是李燁現在一口能吞下的,這讓李燁感覺到有些沮喪。
而且這些糧商可不是隻經營糧食一種商品,他們的產業遍及了登州各位行業,甚至包括了海上貿易在內。當阿布思望把這些情況彙報給李燁的時候,着實把李燁嚇了一大跳,要不是李燁的計劃佈置的巧妙,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李燁這時候再想改變計劃,已經爲時已晚,只能暫時放過一部分糧商,通過在糧商之間製造矛盾,從而分散糧商的注意力,瓦解糧商的聯盟。
敬翔可不認爲李燁的計劃失敗了,便說道:“李刺史,這些糧商勾結豪強,欺壓良善,危害登州已經過年了,某手中的證據足以置他們死地,即使這次他們能躲過一劫,也難逃大唐律法的制裁”。
李燁是想通過經濟戰摧垮登州的糧商,到最後還是要使用律法來制裁他們,這多少會讓人感覺李燁是在公報私仇。況且現在登州糧商並沒有做什麼事情,很多案件在以前已經審結,現在重新翻案,不想讓人說三道四是不可能的事情。
“事情還沒有到最後一步,一些辦法暫時不要用,經濟上的事情就應該用經濟手段來解決,參雜了行政手段就很容易讓人詬病”,李燁說道。
這種想法可能只有李燁纔會理解,後世很多商人在商場打不敗對方,便通過官場來打擊對手,結果對手打到了,自己也跟着倒下了。不過,李燁也不想多做解釋,畢竟這種事情在唐人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想法了。
李燁把張天成、敬翔和阿布思望送出書房,發現很晚了,便與身邊的小蘭說道:“今天,娘子去見了程菁菁,感覺如何”。
小蘭沒有想到李燁會問自己對程菁菁的看法,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便說道:“夫君,時候不早了,今天是夫君大喜的日子,還是趕緊到菁菁姐的房間去吧,汝這裡就不用夫君操心了”。小蘭心裡不願意李燁到程菁菁那裡去,可是自己阻攔也不成,反倒是讓李燁認爲自己小氣、嫉妒,還不如索性大方一點。
李燁笑了笑,明白小蘭的心事,便說道:“娘子在某心裡的地位無人可比,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代替的,娘子早一些安歇吧,明天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娘子操心”。
酒席上李燁並沒有喝多少酒,加上已經過了很久,酒氣早就散了。李燁走到程菁菁的閨房門口,看見程菁菁的閨房裡的燈還亮着,便敲門道:“菁菁,是某,李燁”。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幻雪站在門裡,看見門外站着的李燁連忙說道:“姑爺來了,小姐已經等姑爺很久了”。
李燁笑了笑道:“你是幻雪,還是秋晴,怎麼還沒有睡啊”。
幻雪臉一紅道:“汝是幻雪,秋晴正陪着小姐聊天呢”。
李燁擡腿走進程菁菁的閨房,看見程菁菁和秋晴正坐在牀邊聊天,看見李燁走進閨房,連忙起身迎候李燁。“夫君,怎麼這時候纔來,是不是今天酒宴上多飲了幾杯,讓汝給夫君先沏一杯茶水吧”,程菁菁還以爲李燁今天喝多了,所以才姍姍來遲。
李燁見程菁菁一身藍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着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寐含春水臉如凝脂,白色茉莉煙羅軟紗,逶迤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身系軟煙羅,還真有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
程菁菁已經發育完全,身材修長高挑,比李燁高出不少,大約有一米七左右,面帶青紗,邁動蓮步走到李燁的身邊,緩緩的施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