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翔和李叔汶還在與契丹使者艱難的談判,談判擱置在如何移交舍利王子和幾個酋長的問題上,契丹使者堅持先將舍利王子送還契丹,然後才能將牛羊和黃金交給遼東半島。800
也不知道是契丹人傻,還是契丹人認爲遼東半島好欺,人質在遼東半島手上,先把人質交給契丹,牛羊和黃金遼東半島還能拿到嗎?這個連小孩子都知道的結果,契丹人竟然會認爲李燁會同意。
這樣的談判沒有絲毫意思,李燁真的發火了,準備將契丹使者趕回草原,讓契丹人跟他們的天神去談判吧!遼東半島可不會怕契丹人的鋼刀和戰馬。
“告訴契丹使者,必須將全部的牛羊和黃金先送到安市城,然後自然會見到他們的舍利王子和酋長,否則的話只能在戰場上見分曉了。”
敬翔有些憂心忡忡:“郡王殿下,契丹使者一時無法湊齊全部的牛羊和黃金,希望能先付出一半,另一半等到見到舍利王子和酋長之後再送給遼東半島”。
李燁重重哼了一聲:“敬兄,你認爲我們放了舍利王子和酋長後,剩下的一半牛羊和黃金還能拿到手嗎”。
敬翔有些語塞,這顯然是契丹的緩兵之計,條約和協議都是用來撕毀的,指望契丹人遵守諾言,這比讓母豬上樹還難。要是契丹軍能攻佔下安市城,契丹人根本不可能跟遼東半島談判,既然契丹都不想談判,那還指望契丹言而有信這不是癡人說夢嗎?
李叔汶已經喪失了與契丹使者談判的耐心了:“郡王殿下,契丹人真的會用牛羊和黃金交換舍利王子和酋長嗎?我們現在是不是在浪費時間,契丹軍現在好像在養精蓄銳準備再次發動進攻,從一些跡象表明,契丹有增兵的跡象,好像準備跟遼東半島進行一場曠日持久的戰鬥”。
“談判是戰爭的延續,以前北方少數部落在跟中原的戰爭中發現,有時候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通過欺詐和誘騙可以在談判桌上獲得,所以這些北方少數部落也學聰明瞭。不過遼東半島不是中原王朝,我們不會害怕戰爭,更不會要輕飄飄的承諾,歷史告訴我們,和平從來都是打出來的。”
“不管這次談判的結果如何,契丹人受此奇恥大辱絕不會善罷甘休,遼東半島要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不要以爲我們交出舍利王子和酋長之後,契丹軍就會退回草原上,這種想法千萬不要有。本王聽說有人主張先釋放舍利王子和酋長,然後再坐下來跟契丹進行談判,這些人都應該被罷黜,要是讓這些人身居高位,倒黴的就是遼東半島的百姓。”
讓李燁哭笑不得的是,有人竟然站出來要跟契丹人談仁義道德,這些人也不知道是喝茶喝多了,變成植物人了。
“本王在《遼東半島週報》上發表的《仁政和霸權的理解》,你們倆看過沒有。”
敬翔和李叔汶點點頭,李燁就是在聽到了關於無條件釋放舍利王子和酋長後,一氣之下才寫的這片文章。在文章中一針見血的指出,對待百姓應該使用仁政,而對於敵人只有用霸權才能解決一切,李燁的言論在後世可能有些過激,但是放在這個時代卻沒有一點錯誤。
跟契丹人講仁義道德,就是腦殘的表現,封建統治者從來都是對內實行暴政,對外實行仁政,這不是腦殘是什麼。就因爲敵人會拿起屠刀殺人,百姓只會揮鋤頭種地,所以見硬就卑躬屈膝,見軟就專橫跋扈,這不是自取亡國之道嗎?
腦殘的表現還不止這些,有人甚至認爲李燁這是在窮兵黷武、輕挑戰端,幼稚的認爲李燁只要釋放了人質,契丹軍就沒有理由攻打遼東半島乖乖的退回草原。“天哪!遼東半島怎麼會有這些人的”,李燁真的不理解,這些人是不是在用腦子在思考問題,契丹軍攻打遼東半島可沒有人請他們來,現在反倒是自己先理屈了,難道天底下還真的有胳膊肘往外拐的人。
李燁真的憤怒了,一連抓住了十幾個這樣的文人,一股腦把他們送到了安市城,讓他們親身體驗一下戰爭,不要站着說話不腰疼。
這種不和諧的聲音一旦煩囂城上,就會有許多人附和,所以李燁纔在《遼東半島週報》上刊登文章,直接的開罵。這些人不是口口講仁義道德嗎?現在到安市城下跟契丹的屠刀去講,不要以爲李燁就不會發火,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性。
當然,李燁做事情的原則就是要麼不做,要麼就做絕,既然這些人連吃的誰家飯,自己屁股坐在什麼位置上都不清楚,那就不要怪李燁不客氣了。李燁一方面清查這些人的過去,一方面找來戰爭的受害者,把自己受到契丹人欺辱的事情在《遼東半島週報》上刊登出來,讓遼東半島的百姓都看看契丹人在遼東半島做了一些什麼。
很快,輿論的風向就變了,滿口仁義道德的文人,突然發現自己被扒光暴露在遼東半島百姓的面前,指望這些人身上乾淨簡直比在馬路上撿東西還容易,一時間矛頭全部對準了這些人。跟李燁比製造輿論,這些人還顯得嫩了點,不過,李燁並沒有把這些人怎麼樣,而是讓他們滾出遼東半島,因爲遼東半島不歡迎這樣的人。
通過這件事情,李燁只想告訴遼東半島的百姓,仁義是用來對待自己治下的百姓的,不是用來對待豺狼虎豹的,不要動不動就愛心氾濫。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李燁要把這樣的思想牢牢的植入每一個遼東半島的百姓心中,李燁不怕把這件事情擴大化,通過這件事情李燁把自己的治國思想也悄無聲息的散播出去,什麼時候都要以百姓的利益爲重,百姓的苦就是國家的苦,百姓的幸福就是國家的富強。
“什麼水可以載舟、也可以覆舟,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說,關鍵是要看怎麼做”,不要整天嘴上說着高調,關鍵是要看怎麼做,有時候統治者只要不擾民就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百姓其實不喜歡折騰,寧做太平狗、不做亂世人就是說的這個道理,百姓的訴求其實並不高,有衣穿、有飯吃、有房子住已經很滿足了,就是這些有些統治者都不知道。
說到底李燁並不會治理國家,但是絕對不會去折騰百姓,對於百姓的政策越簡單越好,說是潤物細無聲也好、說是不作爲也罷,就是不要去告訴百姓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李燁不願意做家長似的的統治者,把自己的家管好就萬事大吉了。
李燁真正的做到了把權力關進籠子裡,官吏只要把手中的事情做好,廢除一切苛捐雜稅之後的官吏的確沒有多少事情可做,官吏的身份原本就是裁判員,沒有必要下場做運動員的事情。
李叔汶對於李燁的分析深以爲然,契丹人的傲慢早讓李叔汶受不了,按照自己以前的脾氣,契丹使者恐怕已經躺在牀上了,再也看不到那張囂張的嘴臉。
“郡王殿下,既然認定了契丹不會罷手,我們幹什麼還要跟他在談?”
“契丹軍需要休整,遼東半島也需要恢復的時間,剛剛經歷了一場戰爭,遼東半島損失了不少,正好通過談判挽回一點”,李燁不懷好意的笑道:“幾個人質就可以換回來無數的牛羊和黃金,我們幹什麼用白米飯養着幾個廢物,叔汶你說呢?”。
李叔汶呵呵傻笑道:“就知道郡王殿下不會輕易的吃虧,那麼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繼續跟契丹使者談,他想拖下去,我們就陪着他們,這場戰爭拖得時間越來對遼東半島越有利。我們防守,契丹軍進攻,誰會最後耗不下去一目瞭然,去年契丹已經損失了大批的牛羊和戰馬,如今又跟遼東半島作戰,今年將是契丹最難熬的一年,只要我們這次能徹底的擊敗契丹軍,契丹將會元氣大傷,今後四五年之內都無力再攻打遼東半島”。
李燁很清楚這場戰爭對於遼東半島和契丹的意義,從契丹的角度上講,契丹是不得不打這場仗,這倒不是因爲李燁手中的舍利王子和幾個酋長,這些人不過是契丹攻打遼東半島的藉口罷了。
契丹現在也是進退兩難,去年的一場戰爭首先讓契丹顏面盡失,賠了兒子又折兵,這還是次要的,主要是契丹因爲這場戰爭損失了大批的牛羊和戰馬,這纔是致命的原因。契丹說是帶甲四十萬,要知道契丹可是全民皆兵,總共婦孺老幼加在一起的人口最多也就是二百萬左右,這場戰爭絕對已經讓契丹傷筋動骨。
契丹要想迅速的恢復實力,最好也是最快的辦法就是狠狠的咬上遼東半島一口,把損失的東西奪回來,最好順帶着多撈點,所以從這一點上說,契丹已經退無可退不得不打這場戰爭,李燁也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準備死死的拖住契丹,讓契丹無法恢復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