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海灘是一個開闊地,而身後就是密林。熱門( 老牌狙擊手,我必須檢討自己非常不理智的衝動行爲。雖然這裡號稱罕有人跡,但密林之中只要有一挺衝鋒槍,我們這些人就得一個不剩地全部玩完!
即使是現在,我也不敢保證那林子裡沒有窺視我們的眼睛。他或他們之所以沒有對我們下手,或許有着更加陰險的目的。鬼船、板足鱟、黃小喬的失蹤,這些懸而未決的詭異事件又開始在我的腦海裡盤旋。
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個棲身之所確實是當務之急,但我必須時刻提高警惕,帶着這些疑問小心行事,不然我們很可能就葬身在這無人知曉的海島上。而馬成龍和他的大缸是無法隨身攜帶的,糯米和淡水移動起來也不是省力的事。爲保險起見,我決定暫時將糯米和淡水隱藏,讓大胸妹和馬成龍來看守老鷹和物資,我親自去勘察這裡的地形。如果找到合適的棲身之所,就逐步轉移物資,如果暫時沒有,那麼,我們今晚就只好在海灘上過夜,等第二天天亮再從長計議。
主意打定後,我向馬成龍和大胸妹做了一個簡單的交代,整理了一下現有的裝備就準備出發,我特別帶上了大胸妹的散彈槍,那是用來對付小型野獸的。可大胸妹在交給我散彈槍的時候,卻猶豫了。她擡起頭看着我說:“哥,我得跟你一起去!”
“不行!”我拒絕了她,然後用力往我這邊拉那把槍。
她死死地抓着散彈槍不放鬆,眼睛怔怔地看着我說:“我必須跟你去,這裡我比你熟!”
這雖然是一個理由,但在這陌生的環境裡,前面的每一步都有可能蘊藏着巨大的危險,而且不僅僅是來自自然的危險還有超自然的恐怖。我不能將一個女人置身於任何危險之中,這是我作爲一個男人的基本素質。本來是想讓馬成龍陪我去的,只是還有一個正在屍化的老鷹需要照顧。但留下大胸妹看守物資也很不妥,她也是一個保護的對象呢。
可是她的態度並不是客套,鄉下女人不會使假,骨子裡全是真誠。最新章節全文閱讀猶豫再三,我還是鬆開了那把散彈槍,對她說:“把槍拿好,跟緊我!”
然後我就跟大胸妹毅然決然地走進了林子裡。我一邊走一邊做一些標記,一邊下一次能夠很順利地找到,這一次只是試探性的,如果行不通就必須返回到沙灘上去。我跟大胸妹反覆交代了這個基本思路。我還特別強調一切行動必須聽我指揮,不然就給我回海灘上跟馬成龍呆在一起去。
這個林子確實非常茂密,很多灌木都有半人高,我不斷地揮着短軍刺開路,才面前能夠勉強行進。我們完全是無目的的深入推進,根本毫無計劃,只是都在來的路上做了標記,方向也還明確。走了大概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就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果然這個島嶼是有淡水的。大胸妹說:“這下有救了,只要找到淡水,我們就不愁。”
這淡水溪流淌的聲音吸引着我們加快了速度。那流水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了。當我謹慎地拔開草叢的時候,面前就出現了一條兩米寬的小溪,水質清冽,兩旁仍然是鬱鬱蔥蔥的林子。
大胸妹說:“哥,這條溪水流向的地方,就是我從前登陸的地方。這小溪就是從那裡入海的。當時,我就是沿着這條小溪一路走來的,比我們今天走的路可輕鬆多了。”
“那你當時在哪裡棲身?”我問她道。
她說:“循着這溪水,向上遊走,那裡有一個山洞。我在那裡呆了有兩個星期左右,餓了就撈魚吃,渴了就喝這小溪裡的水。”
我說:“好吧,就按你說的去做。”話剛說完,我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大胸妹想說話,我趕緊做了哥噤聲的動作。她硬生生地吞了半口氣,然後順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竟然有兩個揹包的人,沿着小溪一路而上。他們每一個人都挎着自動步槍,看上去根本就不像好人。
大胸妹附在我耳朵上輕聲問:“哥,這兩個人是幹嘛的?”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本來想躲在暗處聽個一言半語的,可這兩個人很悶,一前一後的只顧趕路。
我心想,既然這島上有武裝人員,那這個小島就是不安全的。難道那鬼船帶我們來到這裡的目的跟這些人有關?
我上下左右地看了看,除了這兩個人,沒有什麼其他情況。我對大胸妹說:“來,哥給你抓住他們,問問!”話音一落,我手中的短軍刺就出了手,那軍刺正中走在後面的那個人的小腿肌肉,他立刻尖叫一聲蹲了下來。前面的人並不直接去救他,而是緊張地端起了槍四處比劃着。可他並沒有發現我們,才端着槍一邊謹慎地警戒着,一邊去查看同伴的傷勢。
當他看到那把軍刺的時候,眼睛就睜大了,跟那個受傷的人嘰裡咕嚕地說了些什麼,大概在奇怪爲什麼突然有一把短軍刺飛來。看他們的長相和口音,是來自東南亞國家的。看那警惕的樣子和身手倒也還專業,我想這些人一定是僱傭兵。
只是我不知道他們來這島嶼上是幹什麼的,看來,我只好抓一個問問了。想到這裡,我撥開草叢飛身而出,一個前滾翻直接就到了那人的面前,他還未來得及舉槍,我就飛起一腳將他手中的自動步槍踢飛了。
然後直接從那個傷者的小腿肌肉上蹭一下拔出了短軍刺,逼在了那個槍手的脖子上。鮮血在軍刺的血槽裡慢慢地流淌,從刀尖上流了下來,滴在了他的胸口上。那個傷了小腿的人師徒反抗,被我一記後踢腿,中了胸口處,一聲悶響和胸骨斷裂的聲音響起,倒在溪水中,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而剩下的這個人,這看了我一眼,就放下了槍,雙手舉過頭頂,張大着嘴巴,一動不動。我厲聲道:“你們是誰?在這島上是幹什麼的?”
他的恐懼大概來源於我的一張藍色臉孔,張了張嘴竟然也說出一口流利的中國話來:“別殺我,別殺!”
我的刀尖再次像他的脖子上貼了貼,鋒利的刀尖劃開了他的皮膚,再經過汗水的浸潤,他疼痛地泣聲道:“別殺我,別殺我!”
看樣子,這傢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我左手掐住他的頸動脈,右手裡的軍刺猛然就插入了他的大腿。他疼得想要大叫卻被我捏住了喉嚨,叫不出聲,豆大的汗珠立刻就從額頭上沁了出來,嘴裡發出咔咔咔的阻塞呼吸的聲音。
我對他說:“你要是不喊,我就鬆開手。”他趕緊點點頭,我謹慎地鬆開了掐住他喉嚨的左手,一鬆開他就大口地呼吸着,眼神驚恐地看着我。我壓低聲音厲聲道:“我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別給我繞彎兒!”
他還是點點頭,不敢叫痛。我問:“你們是從哪裡來的?老闆是誰?來這裡幹什麼?”我一連串問出了三個問題。他表情痛苦地說:“東南亞,開礦。”回答到很簡潔,但卻沒有回答他的老闆是誰。我想,這種小角色,也許根本就不知道老闆是誰。
我說:“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告訴你我是誰。”
他竟然在我還沒有回答之前,就說:“我認得你,你是閻羅!”說完一咬牙竟死了。我一回頭看到之前被我打傷跌在溪水裡的傢伙,正瘸着腿瘋狂地朝叢林裡逃跑。我扔下手中的死人就準備去追。
可就在這時槍響了,那人一頭栽倒在地。沒想到大胸妹竟然開了槍,她那散彈槍聲音本來就大,這樣一來,怕驚了這些人的同夥。我還是朝那逃跑者奔了過去。試了試他的動脈,已經死了,那散彈槍的威力看來還是可以的。
這時,大胸妹已經趕到我的身邊。喘着氣向我解釋道:“哥,我怕他逃跑了去報信兒,所以就???”
我說:“傻妹子,你這一槍下來,他們的同夥很快就會聞訊趕來的。事不宜遲,趕緊去找馬成龍,這裡不能呆了!”說完我就拉起她順着原路返回,返回的時候速度要快得多,一方面目的明確,另一方面來之前我做了明確的記號。
大胸妹一邊跑一邊問我:“哥,我們今晚得在海灘上過夜了吧?”
我苦笑着說:“這一晚,我們得在林子裡過了。”
很快,我們就回到了海灘,還好,這裡還沒有出什麼事。馬成龍已經把淡水和糯米隱藏了起來,雖然隱藏得不好,但暫時只能這樣了。不過,令人欣喜的是,老鷹竟然甦醒了,雖然臉色較差,但是神志清醒,他看到我後,還虛弱地朝我笑了笑。看來馬成龍已經把我們的遭遇跟他說了,只是他現在還沒有力氣說話。
馬成龍問我:“剛纔,我聽到了槍聲,到底怎麼回事?”
我顧不得解釋,說:“我們現在必須要到林子裡去,今晚就得在林子裡過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