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我從來都沒有聽到過的聲音。我不由自主地開始緊張起來。於是我脫口而出:“你把大胸妹怎麼了?”
“鄭先生好性急呀,我還沒有做自我介紹呢,哈哈哈哈??????”這個男人的聲音非常刺耳,有一種令人魂不守舍的力量。我說不清這種力量的來源,但絕不僅僅是聲帶發出來的聲音。
我緊緊地捏着手機,發狠地說:“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亂來???????”
“哈哈哈哈,”又是一陣刺耳的笑聲,打斷了我的話:“鄭先生的脾氣可真大呀??????”
“少特麼廢話!”我也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惡狠狠地說:“你在什麼地方,老子現在去找你!”
電話裡傳來大胸妹的驚叫聲:“哥,別管我,有多遠走多遠!”
啪!啊!大胸妹的話招來一個狠狠的耳光。
“鄭先生,你也聽到了,如果你還是這個態度,恐怕??????”那個討厭的聲音威脅我道。
我壓抑着心中的怒火,沉聲道:“時間。地點。條件!”
“爽快!鄭先生真是個爽快人,我就願意跟你這樣的人打交道,我的條件很簡單,交出你身上的靈珀。晚八點,梅城醫院停屍房門口見!”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事情一個接着一個,沒完沒了的,這現代社會的生活節奏這麼快了嗎?
我望了一眼槍靈,他會意,把車子開得飛快。我不能確定那個詭異的男中音到底是個什麼貨色。但從他的條件來看,隱藏在背後的敵人開始行動了,他們已經沉不住氣,開始冒頭了。他們要的是靈珀,那麼他們應該就知道靈珀的秘密,知道人皮書的秘密,這樣一來,所有的案件都開始有了一個連接點。
那隱藏在迷霧後面的真相,也許很快就能夠浮出水面了。
快要進入市區的時候,我開上了車,槍靈隱去。我擡手看了一下時間。距離晚上八點還有將近二十分鐘的時間。如果市區不堵車的話,應該可以準時到達。我心裡急切地想要營救大胸妹,對於我來說,現在的大胸妹可是我親人一般的存在。
想着她,我的右腳叫瘋狂地踩着剎車,這白色寶馬果然不錯,在經過了一系列加速超車後,梅城醫院終於露了頭。
我忘了一眼梅城醫院的上空,那裡的煞氣好像又重了些,那罪惡的勾當還在繼續,我沒能阻止他們。(s. )不過,我現在已經顧不了那許多了。大胸妹的音容笑貌催促着我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我駕着白色寶馬很快就來到了醫院的停屍房門前。我沒有立即下車,作爲一個資深的狙擊手,我養成了在戰鬥前調整心態的習慣。無論你心裡壓着怎樣一塊大石頭,即使是死了爹孃,你心中的悲痛也絕不能影響戰鬥。我熄了火,悄無聲息而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裝備。
眼睛卻觀察着周圍的環境。靜!出奇地靜!
但這種靜並不是幽靜、恬靜,而是捏着一把汗、憋着一口氣的靜。而且,我出衆的靈覺已然感受到眼前這空曠無人的停屍房小廣場上,雖然沒有一個人,但卻有無數的心跳。
甚至,我坐在車裡,都能夠感受他們心跳的頻率。不是鬼、不是行屍,更不是妖魔鬼怪。那潛在的危險竟然是人。因爲,我從那些心跳的頻率中能夠感受到這裡埋伏了不少於二十個人!
我實在搞不懂,這些人爲什麼要選在這華燈初上的八點鐘,在這死氣沉沉的停屍房門口見面,而且,還埋伏了這麼多人!可能對手是瞭解我的,瞭解我的歷史和手段。如果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二十個人要想控制住我,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我想,如果我現在直接掛倒擋離開,完全可以逃脫即將到來的危險,但我不能不顧大胸妹的安危而選擇逃跑。這對我的人品是一種考驗,不過,索性是人,如果真搏鬥起來,他們就是再有準備,對於我來說也不是沒有勝算的把握。
斟酌再三,我還是決定留下來,大不了拼個你死我活,又能怎樣?
於是,我推開了車門,當然,我沒有直接下車,而是用腳蹬開了車門。這一小小的計謀,果真讓那些埋伏在周圍的人有所警覺,那周邊灌木叢裡已經有了響動,甚至停屍房二層的窗戶上,還安排了槍手。
我搖了搖頭,這些人都不是頂尖的,可以說在軍事上都很菜鳥。稍微一有風吹草動,就大有驚弓之鳥的意思。既然是菜鳥,想來也不足爲懼,這種級別的殺手,在我眼裡****都不算,哪怕再來個十幾二十人,我也能夠輕鬆搞定。
索性,跟他們來個面對面吧,視情況而定,如果事情發展到在靈珀和大胸妹之間,二者選其一的話,我寧願選擇大胸妹。況且,要想激發出靈珀的強大魔力,還需要人皮書的配合,他們就算得到了靈珀,也無濟於事,還可以從長計議。但人是受不得罪的。大胸妹那麼單純的一個人,落在他們手裡哪兒還有個好啊。
想到這裡,我果斷地下了車。
然而,我下車後卻傻眼了,不由自主地舉起了雙手。
沒錯,正好二十個,二十個全副武裝的特警,端着95式自動步槍將我圍了個水泄不通!
是的,這二十個人對於我這樣一個職業殺鬼人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但是,我不能傷害他們。也許,他們是誤會我了呢?
可更加令我失望的事情發生了。從圈外走進一個穿警察常服的人來,看上去還是個頭兒,這種情況下仍然扎着領帶,帶着大蓋帽裝逼。他帶着一臉邪邪的笑容走進來,在二十個武裝特警強大火力做後盾的情況下,他肆無忌憚地走近我,還伸出右手來拍了拍我的臉,哈哈地笑出聲來。
我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傻逼,好端端的就笑成了這個樣子,他就那樣自顧自地笑着,甚至都笑得沒了聲,笑得肚子疼,蹲在遞上繼續笑。最好好不容易纔止住笑聲,藉着昏暗的路燈光,我看清了這張年輕的臉!
哦,原來是他!
我說:“我見過你,你是老鷹的徒弟!”
他完全不笑了,臉上帶着恨恨的表情看着我說:“別提那老混蛋,他算個求啊!你看看,老子現在有人有槍,你不是能打嗎?”然後指了指他身後的特警隊員和他們的槍支,說:“來呀,來呀,你打一個給我看看!?”
我冷哼一聲,告訴他:“就你們這些菜鳥,別說二十個人二十條槍,就是再來一個排,都不是對手!”
這小人,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我記得在這停屍房第一次跟老鷹相遇並被請進了刑警隊的審訊室,就是這個小子,對我很不客氣。當時,老鷹呵斥了他並告訴他我可以輕易地擰斷他的脖子。
他這是公報私仇呢!可是我真的搞不懂這些特警到底是接了誰的命令,好端端地埋伏在這裡堵截我。
他聽了我的話,不屑道:“吹!繼續吹!二十個人不是對手,你特麼的吹!”
我放下手,這樣舉着很像投降的姿勢,我剛纔只不過是爲了表達一種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他們這可能是個誤會。
他見我放下了手,顯得很生氣,不知天高地厚地對我說:“看來你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啊?”那本來就不大的小腦袋竟然在生氣的時候,能夠把大檐帽都漲歪了,也真是有一套。
沒想到這小子語出驚人,衝着那二十個特警說:“這小子說你們都不是他的對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又接着說:“要不要臉?啊?大家還要不要臉?來,咱跟他打個擂臺,也檢驗一下你們平時訓練的水平!”
哎呀我草,警察跟犯罪嫌疑人打擂臺,真是聞所未聞。雖然我還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成爲犯罪嫌疑人,但他們很明顯已經把我當作了罪犯!
我是真不想跟他們糾纏,我抱拳道:“我沒功夫,跟你們在這兒耍,我還有事。”
“喲呵,看見了沒,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你們!”他再次對那二十個特警使用激將法。
在他的一再刺激下,其中一個身材較爲魁梧的,已經開始動心,並開始把手中的95式步槍和凱弗拉頭盔放在了地上。
這個好鬥的特警,如果是我帶的兵,我會罰他跑三十公里越野的。這個目無軍紀的傢伙,竟然在白癡的鼓動下,真的放下了槍支,要跟我這個“犯罪嫌疑人”打擂臺。殊不知無論軍警都是有着嚴格紀律的集體,執行任務靠的是集體的戰術配合,逞一時之勇的,簡直就是最菜鳥的兵!我心想,這是哪裡招來的特警隊員啊,素質竟然低到這種程度。難不成這種戰鬥集體,也特麼是七大姑八大姨的關係戶?
我憤怒地吼道:“撿起來,你這個混蛋,你不知道槍是戰士的生命嗎?”
沒想到這個傢伙聽到我的話,牛脾氣反而上來了,還在我面前玩了幾個連環腿,我一看就特麼是花拳繡腿,瞅準機會,一拳砸在他的大腿根,把他轟出了老遠。
其他幾個特警隊員都驚呆了,齊刷刷地對着我舉起了槍。其中一個小個子特警隊員喊道:“大家別輕舉妄動,我認得他,他是閻羅,真正的特級殺手!”
穿常服的白癡衝着他怒吼道:“閻羅怎麼了?不就是個代號嗎?真特麼有那麼厲害?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那小個子特警隊員結巴着說:“我當過兵,聽說過閻羅的大名,那不是厲害,是我們特種兵的神話!”
我深呼吸一口氣對他說:“小夥子,你當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