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瑜的脣熱度驚人,單手將她的脖頸掌住,讓她不能躲開半分。他像是一頭髮怒的豹子,將要吞噬一道美味的大餐。
他的脣,似狂風暴雨,在她水潤的玫瑰脣上輾轉又輾轉。
明顯感覺到修瑜的不對勁,景淼莫名其妙,慌亂中只想趕快從這個人突然而又莫名的吻中解脫出來。
她張開嘴,他的舌靈巧地滑了進來,風捲殘雲一樣。
“呵,又想故技重施?”景淼小巧的下顎被修瑜忽然捏住,再也無法合攏。她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瞪着修瑜。
她是想像上一次在婚禮上時那樣,狠狠地咬他一口。可是這一次,她卻失敗了。
車外的月光隱隱約約照進車內來,修瑜的脣此刻別樣的嫣紅,帶着晶瑩的水光,有種特別的風情。景淼別開眼,暗罵了自己一句,被王八蛋咬了一口,居然還覺得這個人好看。
修瑜黑白分明的眸子裡,一道黯然悄然逝去,他鬆開了手。
景淼橫了修瑜一眼,像是想到什麼,忽然笑了一聲。聲音雖然輕,可是在先對狹小的車廂內,卻足以讓旁邊的男人聽得清清楚楚。
“笑什麼?”
修瑜微微側臉,看着她。
“其實我不介意你在外面有女人的。”上一回在牀上她就已經明確拒絕了修瑜的求歡。他是個男人,正常的男人,有,纔是正常的。她現在在他面前的身份是個孕婦,自然是無法滿足這個 男人的。
修瑜聞言立刻笑了出來,好看的脣中吐出的聲音卻沒有任何溫度,“景淼,你別忘了,我爲什麼娶你。我的事情,輪不到你說。你以爲,你介意有用?”
她當然沒有忘記。她爲了躲避成爲別人小三的命運,而他爲了逃開這些無止境的相親,他能庇佑她的家族給她一處清淨,她能給他一個婚姻的幌子,讓他再無顧忌。兩個人各取所需,各自算計。想法很多,卻唯獨沒有感情。
“那你就別對着我發情,我可是孕婦。”景淼受不了他那種神情,眸子裡都是冷然的笑意,包含着無盡的諷刺。
到如今,反正已經是騎虎難下,不如就好好利用這個藉口。她既然是孕婦,那這個人就無法再對她做什麼。
那一晚,修瑜跟景淼分房而睡。他睡他自己的主臥,景淼將自己的東西都搬到了一樓的客房。理由就是她現在正在懷孕的初期,胎像不穩,上下樓怕出錯,傷到肚子裡的孩子。
“什麼?你要找工作?”咖啡廳裡,張淘淘驚訝的聲音忽然爆發,引來周圍的客人側目。景淼注意力全部都在張淘淘帶來的筆記本上,搜索着各種工作信息。
“淼淼啊,你確定修家會讓兒媳婦出來找工作嗎?你可別忘記了,你現在在修家人眼中,可是孕婦啊。”張淘淘壓低了聲音。
今天張淘淘難得被景淼約了出來,卻沒有想到好友說要找工作。景淼的神色嚴肅,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
“可是真實情況是什麼樣子,你是知道的。淘淘,我不想整天在家裡宅着,我婆婆,你是知道的,幾乎現在整天就是找人看着我,生怕我出什麼意外。”
景淼眼睛往後面示意,張淘淘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的一個保姆,正不時地朝他們這桌看。
“淼淼,依我看,你婆婆恐怕不會同意的。你嫂子,藍妙,知道嗎?圈子裡出了名的購物狂。估計修家的規矩是寧願讓兒媳婦燒錢,也不會讓兒媳婦出去工作。再說了,你那個肚子現在是因爲時間還短,所以沒有任何反應,大家不懷疑。可是,時間久了怎麼辦?”
時間久了怎麼辦……她何嘗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本來只是個誤會,現在卻被她變成了謊言。
“大不了,就跟他們坦白。”
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個萬全之策,景淼有些無奈地往後一靠,嘆了老長一口氣,“我總是要爲自己找一條後路啊。大不了離婚。”
張淘淘眉頭一皺,“離婚?淼淼,你纔剛畢業,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紀的時候你結婚了,一旦離婚了,你可就是二婚女人了。比老處女還不值錢。”
張淘淘是深有感觸的,她父母在她年紀尚小的時候離異。她看着還算年輕的媽媽怎麼在跌入凡塵的生活中打磨,失去當初的光芒。
景淼搖搖頭,“走一步看一步吧。”
兩個人都有些沉默,旁邊忽然有人笑了出來,“小嫂子,出來喝茶啊?”
兩個人都轉頭,張淘淘忽然臉色一變,皺着眉頭,脫口而出,“你怎麼在這裡?”語氣十分不善。
衛少卿風流地桃花眼掃向張淘淘,臉上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仍是帶着一絲不羈的笑,“寶貝兒,怎麼這麼大火氣?天氣熱,小心中暑。”
張淘淘的臉色又是一變,通紅中又帶了些惱怒,似乎是沒有想到這個人這麼大膽,敢當衆這樣親暱地稱呼她。
“衛少卿,別說的好像我們很熟。”
衛少卿忽然坐了下來,擠到張淘淘的身邊,伸手撩起她披散在肩膀上剛做的捲髮,“我們不熟嗎?”
他轉向始終在一邊看熱鬧,默不作聲的景淼,桃花眼眯成一條縫,擋不住其中的波光流轉,“小嫂子,難道寶貝兒從來都沒有在你面前提起過我?”
張淘淘啪地一下打在他作惡的手上,嫌惡地往裡面靠了靠。衛少卿臉上始終笑容不變,她退一步 ,他就進兩步,逼得張淘淘最後夾在座位與他之間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