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6

罪惡之死城 子夜 6

“情況怎麼樣?”王謙匆匆忙忙的趕到醫院,他連寶馬車都忘記熄火便跑到辦公室。

“給她躲在病房的牆角里,我過去她就咬我,你看都紫了。”張護士指了指自己的傷說。

“我去看看。”王謙往劉珊珊的病房走去。

“怎麼辦?”娟兒竊竊私語的說。

“打她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怎麼辦!。”張護士狠狠的瞪着她說。

他走進劉珊珊的病房,看到姍姍躲在病房的牆角頭髮凌亂,渾身顫抖着,她害怕極了。

“姍姍。”王謙試探性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雙手緊緊的抱住膝蓋,把腦袋埋了下去,蜷縮在牆角,顫抖着,不敢去看周圍的一切。

“姍姍,你還好嗎?”王謙極其溫柔的說。

她還是沒有迴應。

“沒事了,現在安全了,你是安全的,我來了,你是安全的。”他一再的強調。

“他要殺我。”姍姍嘟囔着。“他要殺我。”

“沒有人會害姍姍,姍姍是安全的。”

“她也要害我。”她擡起頭看了看王謙身後的娟兒。

“她們是你的護士,是照顧你的,不會害你的。”娟兒在王謙身後惡狠狠的看着她。

“啊!我不要她照顧我,她要害我。”姍姍擡起頭,看着他。

王謙發現她的嘴角出血了,一側的臉頰有些浮腫,沒穿鞋的小腳丫上也有些外傷,他轉過頭,說:“怎麼回事?她身上的傷!”

張護士有些緊張,她看了看娟兒,說:“出這種事情是藏不住的!”

“不,不知道。”娟兒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回事!”王謙怒斥道。娟兒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那裡。

“我就抱怨一句,你上去就打,我攔都攔不住!她可是咱們的病人啊!你還把海燕給嚇跑了。”張護士訓斥着娟兒。

娟兒的腦子短路了,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兒,語無倫次的說:“我打不了可她也就上……。”她還沒說完,張護士便打斷了她的話,說:“你稀裡糊塗的說些什麼啊!”

“你可以滾蛋了。”王謙對着娟兒說。

娟兒站在那裡哭了起來。

“哭哭哭,你現在哭還有什麼用!做事情不過大腦!”張護士把娟兒拉了出去。

“姍姍,他們都走了,你安全了。”王謙慢慢的靠近她。

“我怕,我怕。”劉珊珊哭泣了起來。

“你願意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嗎?”他問。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殺害林晨曦的兇手了。”她內心充滿恐懼的說。

“林晨曦是誰?”王謙有些記不清了。

“我的室友,她被害了,在幾周前,我就躲在廁所的單間裡,沒有幫她。如果,如果,如果我當時大叫一聲,就僅僅是大叫一聲,她就不會死。”姍姍哭的愈發厲害了。

“這不是你的錯,你是無能爲力的。”

“不!是我殺了她。是我殺了她!我是故意的,那時的我想要她死。”她內疚的說。

“你想要她死?”王謙很疑惑。

“我,我……”劉珊珊剛要開口便暈倒了。

王謙把姍姍抱到了病牀上,給她吃了藥,蓋好被子。

“你爲什麼這樣說!你也動手了。你動手了,你先打的她!”娟兒出門便把張護士按在牆上。

“你在胡說什麼!我抱怨了一句那個病人很煩!然後過去想拉住她,結果你衝過去就是一腳,姍姍倒在地上你也沒有停止你的攻擊,你壯的像頭牛,我怎麼也拉不住你,然後海燕來了,她看到你在打姍姍,便哭着跑了出去”張護士解釋着剛剛發生的一切。

“張紅麗!你他媽在毒了,會遭報應的。”娟兒惡狠狠的說。

“我到底怎麼了!我做錯了什麼!難道讓我和你一起打她不成?”她完全不懂娟兒在說什麼。

“你會遭報應的。”她又重複了一遍,然後離開了。

“她走了?”王謙從病房裡走出來。

“嗯,臨走臨走兒還不承認錯誤呢!我還打算和您說說情,教育一下算了,這小丫頭就是倔。”張紅麗抱怨着,她已經是一個四十出頭的女人,魁梧的身材配上粗糙的臉龐讓她看上去不像一個女人。她男人和別人跑了也是情理之中。

“算了吧,這種惡劣行爲看到一起就要嚴辦一起!對了,海燕呢?不是她給我打的電話嗎?怎麼不見人了。”王謙有些疑惑。

“她,她。”張紅麗一時不知怎麼說纔好。“她看到娟兒打病人了,就跑出去了。”

“算了,這事情你處理好,我得回去了。”他對員工的事情並不關心。

“好。”她帶着滿腦子的問號離開了。

“思思!思思!你這,你這是怎麼了。”李立新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她母親聽到衛生間一直有動靜,便起身去看看,結果發現思思在那裡洗手,洗手池裡的水已經變成了紅色,那是思思抓破了自己的手。她嘴裡還一直唸叨着:“手髒了,要洗乾淨,手髒了,手髒了,洗乾淨,洗乾淨。”

“孩兒他爹,你來看看咱家閨女這是怎麼了。”李立新着急的快要哭出來了。

“什麼事兒,什麼事兒,大驚小怪的。”秦斌帶着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從臥室走出來,眼前的一幕嚇壞了他:“這是怎麼了,思思!”

“洗手。”思思目光呆滯的看着父母。

“這不能洗了,快!把繩子拿來!捆上她的手。”他焦急的對李立新說。自己去拉住思思的手。

“哪裡有繩子。”李立新着急的在地上打轉兒。

“鞋帶!他媽的費勁!”秦旭有些不耐煩了。

“好,好。”她急忙接着鞋帶,手在不停的顫抖。

“趕緊的。”他催促着。

“好了,好了,給你,給你。”李立新急忙遞過去。

“你別給我,你係!”他指揮着。

“好,好。”她小心翼翼的用鞋帶捆住秦思思的手。

“使點勁,這不一折騰就開了!”秦旭很不滿意。

“多疼啊,多疼啊,都破了,你還要系那麼緊!”她哭了起來,一位母親的本能顯露了出來,她下不去手。

秦旭也跟着哭了起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不知多久沒掉過眼淚了,他鬆開思思的手,無奈的敲打着自己的腦袋。

“洗手,洗手,手髒了。”秦思思又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