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9

罪惡之死城 子夜 9

“媽,我想和宋文結婚。”白欣和母親說。

“他那個窮小子,沒車沒房,人又呆頭呆腦的。”

“馬上就有了,他就要當重案組組長了,然後就能分到一套三居室呢!”白欣興奮的說着。

“等拿到鑰匙我就同意。”

“好!”

-----玄關

“老頭子,老頭子啊!”思思的母親焦急的在家裡打着轉兒。

“你說怎麼辦,你說!你讓我怎麼辦啊。”秦斌拍了拍腦門,無奈的說。

思思在那裡不停的洗着手,這幾天裡,他們夫妻倆想了各種的辦法都無濟於事,對於這些老一輩兒的人見到這樣的症狀無不稀奇,如果放在古代,一定會和鬼神扯上關係,不過他們夫妻倆都是知識分子,也通過一些書籍瞭解到了思思得的是強迫症。不過,對於精神病院的偏見還是讓他倆猶豫不決。

“要不就送去精神病院吧,我瞭解了一下,丼石縣有一家不錯的精神病治療康復中心。”還是有秦斌先開口了,他知道李立新也在猶豫着。

“那個,那個”她不知如何回答。

“那也比整天呆在家裡洗手好吧!”他吼了起來,心中壓抑多日的怒火發泄了出來。

“你和我吼什麼,女兒這樣我也着急啊!你天天的上班去了,我整天在家裡看着,看着……”這樣的吵架在過去很多年裡都沒有發生過了,她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我們明天就陪思思去醫院。”他把李立新攬到自己的懷裡。她在秦斌的懷裡用力的哭着,女人總是這樣子的。

在公安局裡,兩名警察在審訊室裡審問着娟兒。一個滿臉大鬍子,看上去很像古希臘城邦中的智者,說:“你叫什麼。”

“劉娟兒。”她並不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水桶型的身材配上一副很古板的臉龐,讓人看起來很不順眼。

“你認識被害人張紅麗嗎?”大鬍子警察說。

“她該死,她該死。”劉娟兒嘴角向上微微翹着。

“你和張紅麗是什麼關係?”他問。

“她總是不承認自己做錯的事情,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她把一切糟糕的事情都賴到我頭上,我恨她,她從來沒有一次,一次都沒有關心過我,我在她眼裡就是一個擋箭牌,擋箭牌啊!”劉娟兒激動起來。

“你和張紅麗是什麼關係?”他見劉娟兒答不對題,便又問了一遍。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劉娟兒咬牙切齒的說:“那個女人帶我來到這個世界上,但是她讓我感受到的不是這個世界的溫暖,而是這世界的醜臉。它排斥我,它厭惡我!他們從來都不接受我。她帶我來到這個世界裡,我是她的一件物品,不是女兒,是物品!她需要了便拿出來,她不需要便扔在一邊。”

“張紅麗是你的母親?”大鬍子警察有些不相信,因爲她倆的年齡相差不過十多歲。並且張紅麗有一個孩子在上幼兒園,當然她的孩子已經被劉娟兒砍死了。

“張紅麗?”劉娟兒很疑惑的說:“關張紅麗什麼事情?”

“你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嗎?”他似乎察覺到劉娟兒有些問題。

“村委會啊。我不是常來嘛,你還不知道我家那點事情嘛!天天鬧騰,沒完沒了的。”劉娟兒很自然的說。

兩名警察低聲商量了一下,決定今天的審訊先停止,他們把劉娟兒帶回了拘留所裡。

白陽看着手裡的電話單子,有些頭疼,這是他來到重案組後接到的第一個任務:聯繫所有和蔡麗雅有社會關係的人。電話名單是小劉列出來的。上面還有一段關於蔡麗雅的家庭關係介紹:蔡麗雅的雙親都去世了,她的母親是在13年前去世的,他的父親是在半年前去世的,家庭中有她的繼母和繼母與之前丈夫生的一個女孩。

“喂,您好,我是重案組的警員白陽。”他撥通了蔡麗雅繼母的電話。

“啊!”吳慧昊顯得有些驚訝,她已經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女人了,但是和警察打交道還是第一次。

“我想了解下關於蔡麗雅的情況。”白陽說。

吳慧昊已經聽說了蔡麗雅死亡的消息。“麗雅啊,我並不太瞭解她,我和他爸爸結婚後沒兩年她就出去讀書了,很少回家。”

“那麼她和您的關係怎麼樣?”他腦子裡迅速翻着在警校學過的知識。

“我們的關係並不太好,並且還爲了他父親的財產繼承權打過官司,結果她贏了。不過我也得到了一部分錢,夠我養老的了。”她很坦然的說。

“您還有個女兒是吧。”白陽想確認一下。

“是的,比麗雅大一歲。”

“那麼她和蔡麗雅的關係怎麼樣呢?”

“她們也不經常交流。我那個閨女不愛說話,並且一個上學一個工作沒什麼共同語言。”她的語氣中參雜着對自己女兒的不滿。

“那麼我想問下,蔡麗雅被害的當天晚上您在做什麼?”

“在家看電視。”她說。

“有人可以證明嗎?”白陽問。

“沒有,我一個人在家。”她很平靜的說。

“你認爲在麗雅的人際關係中她有什麼仇人嗎?”白陽很套路的問着話。

“我並不瞭解她的人際關係。”

“好,如果有需要我們會進一步和您交談的。”

“沒問題。”她掛掉了電話。

海燕這一天過得有多糟糕是正常人難以想象的,如果你的世界也偏離十三釐米,你才能理解海燕。她剛剛吃過晚飯,很簡單的晚飯。僅僅是一碗泡麪,她卻用了一個小時拿起暖壺,然後把暖壺的開水倒入裝有泡麪的碗裡,經過一天的適應,她差不多已經能準確目測出十三釐米是個多遠的距離了。她不想在忍受這些,明天她打算去看醫生了,畢竟在精神病院當過一陣子的護士,多多少少對於精神方面的疾病也瞭解一些。

白陽繼續撥打着電話,他並不喜歡這樣的工作,不過他還是硬着頭皮幹着。

“喂,您好,我是重案組的警員,我想向您瞭解一些情況。”

“哦!”電話裡傳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他是麗雅的研究生導師,麗雅被害之前,收到的最後一條短信就是他發的,短信的內容是‘晚上九點來我的辦公室,有很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您叫鄭學民,蔡麗雅的研究生導師?”白陽確認一下身份。

“是的,是的。”他顯然有些緊張。

“蔡麗雅被害的消息你聽說了嗎?”

“是的,今天早上聽說的,很可惜啊。”他緊張的情緒慢慢平靜了下來。

“你在她被害當天的下午給她發短信了。”白陽想確認下。

“什麼!”他變得緊張起來。

“她被害當天的下午收到了你的短信所以纔會在晚上9點的時候來到你的辦公室所在的樓層。”白陽又很具體的說了一遍。

“不可能!不可能!”從電話裡可以聽出他的呼吸變得急促了。

“那她手機裡收到了你的短信怎麼解釋呢?”

“我不可能給她發短信的,我根本就不會發短信啊!手機這種新玩意我就會接電話和打電話!我聯繫她的時候總是打電話的,而且是用我辦公室的電話打給她。當天下午我正在清華大學聽一個講座,很多老師都可以給我做證明,晚上是我老伴的生日,我和她在外面吃飯,這都是有人可以給我證明的!”他拼命的解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