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稍後更正,大約兩點…………………………………這兒是雙方的交界處,但由於目前雙方交戰的重心在冀州,晉國在河內的防守兵力並不太多。
整個黃河以北都屬於討逆大都督羊祜的防區,河內郡也不例外,羊祜幾乎將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到了鄴城,河內郡這邊的防守自然比較空虛。
劉胤這次迂迴上黨進攻河內,做的非常的隱密,偃旗息鼓,儘可能地不向外泄露消息。羊祜的壕塹戰術雖然有效地阻擋了蜀軍的進攻,但卻隔絕了他對外界的消息掌控,劉胤回兵上黨迂迴轉戰河內,羊祜根本就無法知曉,更談不上調兵回防河內了。
而劉胤一路倍道兼程,保持着較高的行軍速度,爲的就是在河內打晉國一個措手不及。
幷州的地勢高峻,出高都向南,便是河內廣闊的平原,蜀軍已高屋建瓴之勢,呼嘯而下,一夜之間,便包圍了山陽城。
山陽城只駐守着千把來人,守將於真看到蜀軍大軍來襲,嚇得屁滾尿流,絲毫沒有抵抗就開城投降了,蜀軍輕取山陽,打開了進入河內的門戶。
蜀軍突然出現在河內,讓晉國朝廷是惶恐不已,河內郡是洛陽北邊的唯一屏障了,一旦河內失守,洛陽便危矣。所以一聽蜀軍攻佔了山陽,司馬炎便是坐立不寧,急令河內太守董艾揮師討之,又下令羊祜派兵增援。
河內太守董艾本來兵就不多,而且多是缺乏戰鬥力的郡國兵,而蜀軍的虎騎軍、虎步軍、永安軍那一個不是虎狼之師,董艾根本就不是對手,在射犬和蜀軍打了一仗,結果是全軍覆滅,董艾戰死於亂軍之中,蜀軍揮師南進,奪下了河內郡的郡治懷縣。
接下來幾天,蜀軍在河內橫行無阻,如入無人之境,連克野王、溫縣、河陽數座城池,直逼小平津渡口。
洛陽朝野上下,宛如經歷了一場八級的地震一般,劇烈震動,司馬炎坐如針氈,急調洛陽附近的兵馬趕往小平津關,嚴防死守。
小平津關位於黃河南岸的北邙山,距離洛陽城只有三四十里的距離,一旦失守,那對於洛陽而言,就等於是滅頂之災,所以司馬炎絕不敢等閒視之。洛陽表裡山河,八關固守,這小平津關便是其中之一,與洛陽東北面的孟津關互爲倚角,共扼黃河天險。
幾年前匈奴犯境,同樣也曾兵臨小平津,當時在洛陽朝野同樣引起過劇烈震動,甚至有不少大臣都提出來要遷都以避匈奴人的鋒芒。
現在蜀軍兵臨小平津,帶來的軒然大波一點也不亞於當時的匈奴人,幷州已告失守,冀州局勢維艱,如今蜀軍更是兵臨黃河,整個大晉的江山社稷芨芨可危。洛陽上下,是一片哀鴻遍野,絕望的情緒在都城之中蔓延着。
司馬炎急召大臣們上殿議事,共商退敵之計。
“諸位愛卿,如今蜀人已經是兵臨黃河,洛陽危在旦夕,朕寢食不能安吶,爾等有何計策,能與朕分憂?”司馬炎看着底下的文武百官,張口詢問道。
文武百官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皆是面面相覷,蜀軍要是真的好退的話,晉國又何須損兵折將丟城失地,仗打到了這個份上,晉國已經是迴天乏力了,真正能帶兵打仗的將領不是已經征戰在前線就是已經陣亡殉國了。朝堂上面的這些大臣,平時做的都是四平八穩的官,在這個時候,誰又能拿出什麼主意來,個個皆是緘默不語。
司馬炎掃了一圈,這麼多的大臣竟然是無人開口,他不禁有些慍怒道:“朕高官厚祿養着你們,平日裡一個個高談闊論學究天人,這麼現在個個都變成啞巴了?你們說朕要你們何用?”
站在首位的賈充顯然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是百官之首的司徒,兼領着尚書令,如果他再不開口,也實在是不象話了。賈充踏上一步,持笏拜道:“陛下休怒,蜀人兵臨黃河,洛陽之兵只宜在小平津關拒守,切不可輕易渡河北擊,臣以爲欲退河內之蜀軍,還須羊太傅從鄴城出兵纔是。”
司馬炎點點頭,也深以爲然,守洛陽的兵力那是真正的固國之本,如何敢輕易地調動,如果從小北津渡河北擊的話,且不說能不能取勝,洛陽防守則勢必空虛,洛陽如果無兵守禦的話,司馬炎就不會有安全感了,這一點司馬炎當然不能接受,想退河內之敵,也只有調動外郡兵馬纔是。
現在各地的兵力都相當地吃緊,晉國新募的兵力遠遠不及所消耗的兵力,這幾年來,晉軍的兵力總數是每況愈下,戰鬥力更是銳減,喪師失地,早已不復當年魏國之兵雄馬壯了。
現在司馬炎唯一的指望就是鄴城的羊祜了,雖然馬隆兵敗清河撤回了青州,但羊祜的手中,還握有十萬大軍,這也是晉軍在黃河以北的唯一一支力量了,想要解決河內的危機,也只有羊祜出兵才行。
“朕不是早已下旨給羊祜了嗎,爲何他到現在還沒有出兵?”說起羊祜,司馬炎這纔想起幾天前就已經給羊祜下過旨要他出兵救援河內,那個時候河內太守董艾還沒陣亡,河內的局勢也沒有壞到如此地步,但隨着董艾的戰死,河內的形勢徹底地崩壞了,蜀軍在河內郡肆意橫掃,如入無人之境,還不就是無兵抵禦嗎,如果羊祜能早一點出兵的話,河內的局勢又何至如此?
主管軍務的兵曹尚書趕緊出班奏稟道:“啓奏陛下,送往鄴城的詔書幾日前就以六百里加急快馬送了出去,傳詔之人現已經返回洛陽,詔書傳達確認無誤,至於羊太傅緣何遲遲未能出兵,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