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稍後更正,大約兩點………………………………………千帆萬船,雲集於黃河的河面之上,蔚爲壯觀。
和鬱心中在暗暗發笑,現在劉胤大概做夢也想不到晉軍已經在對岸的孟津關上佈署了銅牆鐵壁,等到了明日,便是蜀軍的渡河之日,到時候他們衝向南岸的時候,一定會傻了眼,撞個頭破血流。
而這一切的功勞,自然全是和鬱的,正是和鬱成功地打入到了蜀軍內部,竊取到了蜀軍的機密,纔會讓晉軍有針對性的佈防。和鬱不禁是滿懷憧憬,相信他回到洛陽之時,必然會受到極高的禮遇,加官晉爵,連升三級。
回到大營之後,和濟看到和鬱眉飛色舞,不禁道:“父親何事如此高興?”
和鬱怡然地自得地撫須笑道:“濟兒你有不知,今日爲父親自孟津渡,看蜀軍戰船早已齊備,明日即是蜀軍的渡河之日,亦是我父子迴歸洛陽之時。明日戰亂一起,夜梟便會派人前來接應你我過河,此行大獲成功,爲父焉能不喜?”
和濟聞言亦是大喜,道:“此番回京之後,陛下定然會有封賞,孩兒在此先向父親道一聲賀。”
和鬱呵呵一笑,道:“此番我兒隨爲父深入敵營,也是立下了奇功,相信陛下也不會視而不見,此次我兒晉爵二千石,也定然是意料之中的事,將來在朝堂之上,和氏一門三貴,必可凌駕於其他士家之上,可與楊家並駕齊驅。”
現在的洛陽朝堂之上,門閥等級森嚴,楊駿身爲司馬炎的老丈人,自然是位高權重,其弟楊珧、楊濟也是竊居高位,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本來朝中還有司馬炎最爲寵信的賈充可以和楊家來相抗衡,但這回賈充死在河內,賈家的勢力星流雲散,朝堂之上再無人可以和楊駿比肩。
此番司馬炎重用和信任和嶠,無疑給和家的崛起創造了一個極好的條件,如果和鬱和濟此次立下大功的話,那麼和家必有三人可以位列朝班,其地位絕不輸於楊家。畢竟楊家一門富貴憑的是生了一個好女兒,若論真才實學治國的本事,楊駿比和嶠可是差遠了,至於楊珧、楊濟,更是酒囊飯袋,如何能比得上深入虎穴爲晉國立下赫赫之功的和鬱父子。
和家終於有了揚眉吐氣的一天,和鬱自然是興奮不已,雖然現在他口頭上說能趕得上楊家,和楊家有並駕齊驅的地位,但他骨子裡還是看不起楊家的,和濟將來取代楊家成爲朝中第一世家豪門,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父子兩人在營帳內竊竊私語,一直談論到深夜。明天就是蜀軍發起全面進攻的日子,一場大戰已經是迫在眉睫,只要戰端一開,各營之中必然是一片混亂,而和鬱父子想要逃離蜀營,這個時候則是最爲有利的時機,反正夜梟那邊已經給出了明確的答覆,等到兩軍開始交戰,便即刻接他們離去。
和鬱這一夜是輾轉難眠,捱到三更天時,方纔迷迷糊糊地睡着。
不過他剛睡下,就聽得有兵士在急急地呼喊着:“和參軍——和參軍——醒醒——醒醒——”
和鬱被吵醒了,有些不耐煩地道:“何事?”
兵士道:“羊大人有令,傳和參軍過去。”
“羊公何在?”
“和參軍忘了嗎,今日可是大軍渡河之日,羊大人和劉驃騎俱都趕去了渡口,五更之時,便是大軍誓師出征之時。”
和鬱輕哦了一聲,他當然不會忘記,不過在他的計劃之中,今天可是跑路的日子,他壓根兒就沒準備參加什麼誓師出征典禮,不過既然是羊祜派人來召喚,他自然是不敢不從,看來得先去羊祜那邊,完了再找機會脫身吧。
和鬱慢吞吞地穿着衣服,引來了那兵士的不快:“和參軍,麻煩你快點,若是耽誤了誓師大典,你們都吃罪不起。”
和鬱沒辦法,只得穿好衣服,在十幾名蜀兵的護衛之下,離開了駐地。和濟也一同離開。
雖然現在還是一片漆黑,但前往孟津渡的路和隨可是走過好幾回了,和鬱斷然不會看錯,現在所走的這條路,分明就不是前往孟津渡的路。
和鬱勒住馬的繮繩,沉聲地道:“不對,這條路根本就不是前往孟津渡的!”
那爲首的軍士絲毫沒有意外地道:“誰說我們要去孟津渡了,我們接到的命令是前往小平津渡口的。”
“小平津渡?”和鬱失聲地道,“怎麼可能?渡河的地點不是在孟津渡嗎,我們去小平津渡幹什麼?”
那軍士搖頭道:“這個小的就不知道,反正上面的命令是我們護送和參軍前往小平津的,至於其他的,等和參軍去了小平津自然明白。”
和鬱瞬間腦袋就短路了,蜀軍在孟津渡準備渡河,偏要跑到小平津來舉行誓師大典,這唱的是那一出呀?還是說這壓根兒就是一個徹慶徹尾的圈套?
這個時候和鬱就算是有心想逃,那是不可能的事,那十幾名蜀兵團團地將他們父子圍在中間,根本就沒有一絲逃跑的可能。這些蜀兵盡忠職守,上面下令要他們保護和鬱,他們自然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和鬱卻是苦不堪言,在蜀兵嚴密的“保護”之下,他只能是前往小平津渡,至於到達小平津渡究竟會面對什麼,和鬱簡直是不敢想象。
一路之上,他頭腦一片渾渾噩噩,思前想後,和鬱覺得自己壓根兒就沒有露出什麼破綻,究竟什麼地方出了秕漏,他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不過和鬱暗暗地安慰自己,或許這只是一場虛驚而已,等到了小平津渡口,或許一切就都可以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