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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樂和趙卓的到來,給劉胤增添了不少的信心,劉胤的部隊,也由五百多人暴增到了九百多人,小一千人的作戰單位了,基本上達到了劉胤的要求,尤其是是張樂攜帶來的兩百具元戎弩,在伏擊作戰之中,那可是大殺器。
張家軍和趙家軍編爲一曲,安平王府和馬家的私兵編爲一曲,兩曲爲一部,劉胤手下的部隊也算是滿建制了。原本劉胤有一曲人馬,自己只能當曲長,現在晉升爲一部人馬,這兩個曲長的指揮位置自然就是張樂和趙卓了,而劉胤毫無異議成爲總指揮。
萬事俱備,只等十月到來。劉胤可不想高調行事,畢竟蜀國境內還遍佈着大量的魏國間諜,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有可能被他們知曉,如果鄧艾事先掌握了有軍隊不利於他的行動而更改了行軍路線,劉胤或恐將會徒勞無功。
就算是北上,劉胤也將宣稱是前往劍閣援助那兒的守軍,反正江油在前往劍閣的途中,到達江油之後,再更改行程也來得及。
這樣或可迷惑那些低層次的魏國間諜,但真正厲害的間諜或許已經掌握了劉胤的真正動向,這一點無疑讓劉胤最爲擔憂。
但願前線的重重關卡或許可以阻礙情報的傳遞吧。
不管如何,劉胤此行已經勢在必行,單等開撥的那一日了。
劍閣的戰況陷入了膠着,魏軍強攻不克,漸生疲憊,漢中陽安關雖然拿了下來,但漢、樂、黃金這三座要隘卻還在蜀軍的手中,再加上蜀軍尚有多股遊軍在活動,不停地滋擾後方,襲擊魏軍的運輸線,這無疑讓本來就因爲道路艱險糧草轉運困難的魏軍後勤部隊雪上加霜,魏軍真的到了讓姜維預測的“攻關不克,野無散谷,千里縣糧,自然疲乏。”
這讓鍾會很是頭疼,攻堅戰無疑是最難打的,拿下陽安關,多少有着運氣的成份,如果不是蔣舒在城內叛亂,胡烈完全沒有可乘之機,至今漢城、樂城、黃金三大要隘還在蜀軍的控制之下,這三座要隘卡在沔水的要道上,讓鍾會如芒刺在背。漢中諸城都難以攻克,更別說比之險要十倍的劍門關了,而且這兒聚集了幾乎蜀國的大部分主力部隊,短時間內拿下劍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鍾會在武力不濟的情況下,又動了他的筆桿子,寫信給姜維,勸其投降:“公侯以文武之德,懷邁世之略,功濟巴、漢,聲暢華夏,遠近莫不歸名。每惟疇昔,嘗同大化,吳札、鄭喬,能喻斯好。”
鍾會的文采是不錯,可惜他用錯了地方,姜維接信之後,連看都沒有看,就扔進了炭盆裡化爲了灰燼。
眼看着寒冬將近,十幾萬魏軍擁擠在白水至劍閣狹隘的穀道上,地理的關係,數量龐大的魏軍根本就施展不開,而這麼多大軍每日的糧草消耗也是極爲地驚人,雖然說爲了此次南征,魏國方面做了充分的準備,光是關中隴西集存的糧草,就足夠十八萬大軍吃上一年的。可糧草再多,運輸環節出了問題,依然還是無法解決前線缺糧的窘境。
糧草匱乏,軍心自然不穩,久攻不克,士氣必然低落。
見拿不下劍閣,鍾會已是萌生退意。不過這個退並不是退回關中,而是退守漢中。漢中除了漢樂黃金三城之外,都已經落到了魏軍的手中,鍾會此次回兵,就是想要解決掉這三城的問題,清除後顧之憂。同時,也可以引蛇出洞,現在姜維龜縮在劍閣不出來,鍾會拿他沒有一點辦法,只要魏軍後撤,姜維定然會前來追擊,野戰之中,鍾會纔可以發揮魏軍人數上的優勢,乘勢殲滅追敵。只要能消滅姜維的大部或一部人馬,再取劍閣就輕鬆的多了。
假如姜維繼續龜縮在劍閣不出來,那也無所謂,只要魏軍吃掉漢樂黃金這三個點,蕩平蜀國在漢中的殘餘勢力,扼守陽安關,到時候蜀國再想反攻漢中就試比登天了。
只要將漢中這塊前進基地牢牢地掌握在魏國的手中,那就是等於是在蜀國的頭上懸了一把,時時刻刻地威脅着蜀國的安全,魏軍一方面屯兵於漢中,一方面大規模地徵調糧食入漢中,彼時兵精糧足,再攻劍閣,豈不是易如反掌?
這個計劃鍾會早已是謀劃了許久,每個細節他都已經反覆斟酌過了,看來明天該召集衆將議事,公佈這個方案了。
以退爲進,估計也是魏軍現在能採用的唯一有效的方案了。鍾會自信再也沒有人能拿得出來比他這個方案更好的方案。
“啓稟都督,徵西將軍鄧艾求見。”就在此時,帳外腳步一響,中軍官進來稟報道。
“鄧艾?他來幹什麼?”鍾會略皺了一下眉頭,嘀咕了一聲,雖然此次伐蜀,鍾會手下的兵馬最多,甚至比另外兩路鄧艾和諸葛緒加起來還多,不過兵多並不意味着鄧艾和諸葛緒就得聽命於他,這三路大軍之間,完全是互不統屬的。
這種安排,完全是出自司馬昭之手,司馬昭是何等樣的人,腹黑至極,將所有的兵權交到一個人的手中,他如何能安心,如此三人分權,相互掣肘,才艱避免出現意外。司馬家的位子是怎麼來得,司馬昭清楚的很,許多人不是沒有野心,而是沒有機會,只要有機會,再忠心的奴才也會露出他的爪牙。
鍾會也罷,鄧艾也罷,這些人都是司馬昭手上的棋子,用來攻城略地打頭陣的,但司馬昭同樣地提防着,這些棋子有朝一日不再想做棋子而想做下棋的人,司馬家既然能從曹家手裡竊取了天下,又豈能容第二個司馬家出現。
當然,戰事未定,鍾會就算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也不會在這一刻顯露,他現在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與鄧艾爭功,三路大軍伐蜀,誰先攻克成都誰將是首功,鍾會自然不肯把這樣的機會讓給別人。
“有請!”鍾會整了整衣冠,親自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