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胤選擇在馬關做議和談判地點,實則是這個地方曾經給劉胤留下過深刻而慘痛的記憶,不光是劉胤,每一位的炎黃子孫對這個地方都有着切膚之痛,今天劉胤決意將所有後世人承受過的屈辱全部還回去,在馬關這個地方,簽下一份可以讓倭人屈辱上兩千年的《馬關條約》。
陳壽做爲雍王的全權特使,在孫秀的陪同之下,乘坐着做爲漢軍旗艦的最大的那一艘戰船,緩緩地駛入了馬關海峽。這艘戰船的船舷上,刻着兩個大大的漢字:“落日”,所以這一艘戰船被稱爲“落日號”。
落日號是劉胤親自來命名的,至於爲什麼叫落日號,劉胤沒有對任何人說,所以衆人皆是一頭霧水。有人猜測是劉胤喜歡夕陽美景,所以纔給這艘戰船取名叫落日號,但喜歡夕陽大可直接叫夕陽號或者晚霞號,如果有點詩意的話,也可以叫桑榆號,偏偏卻叫落日號,又直又白,讓人是深感莫名。
原本偏僻荒涼的馬關海峽現在卻是熱鬧非凡,在它的南岸,是邪馬臺國和狗奴國的新任國王以及他們的藩屬小國的各個國主,在它的北岸,是大和國的成平大王以及本州島上的若干個小國國主,他們早已接到了命令,在馬關海峽等候着雍王的特使。
現在倭國的各個國王,早已沒有了當初那飛揚跋扈頤氣指使的王者風範,一個個斂容卑躬,戰戰兢兢,似乎在等候着對他們命運的最後審判。
落日號戰船駛入馬關海峽之後,並沒有靠岸停船,而是停泊在了靠近南岸一側的海域之中。很快有官吏乘船過來,宣令道:“特使大人有令,請諸位國主及使臣前往落日號。”
原來漢人選中的談判議和地點是在戰船上,各國國主恍然而悟,當然,不管是在岸上還是在船上,他們是沒資格進行挑撿的。在漢軍的幫助下,這些國主和隨行的使臣登上了給他們準備好的小船,駛向了落日號。
落日號是漢軍所建船隻裡面最大的一艘,比其他的幾艘大戰船還要大,儘管這些倭國的國主臨海而居,倭民們也經常會下海打魚,在倭國海船並不是什麼稀罕之處。但象落日號如此龐大的船隻,卻也是他們平生第一次看到,驚訝之餘,也是歎爲觀止。
漢軍能夠渡海而來,說明他們的造船能力遠在倭人之上,以前沒有見過,他們最多也只是猜測,今日看到如此龐大的戰船,不禁讓這些國主感嘆他們輸的並不冤,和大漢這樣龐大的對手較量,他們完全是以卵擊石,自不量力。
落日號的甲板上,鋪着厚厚的地毯,陳壽悠然地坐在几案之後,看着倭國諸國主和使臣魚貫而入,只是微微地頷了一下首,並沒有起身去迎接。
做爲上國的使者,陳壽代表的雍王劉胤,自然無需向這些戰敗國施以平等之禮,倒是各國的國主和使臣,登上甲板後,在侍者的引領之下,各循其位,坐了下來,恭恭敬敬地施之以禮,絲毫不敢有所怠慢。
陳壽居中而坐,嚴詢和孫秀則在左右相陪,陳壽一付睥睨衆人的氣度,取過一份文書,高聲地宣讀起來。
這些倭國的國主,有一些是能聽得懂漢話的,就算聽不懂身邊也有翻譯,將陳壽的話原話翻譯過去。隨着陳壽一句句地念下去,這些人的臉色則是變得越來越難看。
儘管事先已經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但對於將筑紫島、伊予島和本州島的所有倭人全部遷移到蝦夷島時,他們表示相當地震驚。
蝦夷島(後世叫做北海道島)是倭國四島之中最靠北的一個島嶼,雖然它的面積比筑紫島和伊予島都要大,但那裡氣候寒冷環境惡劣,除了少數的原住民阿依努人生存之外,那兒幾乎就是一片荒原,將倭人全部都遷移到蝦夷島去,那和種族滅絕有什麼分別?
有些國主表現出了強烈的不滿,表示拒絕接受這樣的遷移計劃。
陳壽輕蔑地掃了他們一眼,道:“雍王不會強迫你們任何人,不過你們拒絕在條約上簽字,那就視同爲大漢的敵人,你們儘可以回去召集你們的國民和部族,與我大漢的軍隊決死一戰。今天的機會有隻有一次,如果你們放棄這個機會的話,也將會永遠地失去這個機會。”
陳壽的話雖然是平平淡淡,但在衆國主聽來,卻是不寒而慄的,如果他們真有再戰之力的話,又豈會奴顏屈膝地坐在這兒,該抗爭的早就抗爭了,他們所擁有的軍隊,也早就被消滅殆盡,如今倭地諸國之中,早就沒有了再戰之力,陳壽的話說的很明確,拒絕簽字的話,那就是等同於大漢的敵人,而敵人的下場,將會毫無疑問地是徹底地滅絕。
儘管來去的路都很自由,但這些人跪在那兒,就連挪一步的勇氣也沒有,因爲他們知道,離開這兒,將會失去生路,留在這兒,還可以苟延殘喘。
但讓他遷移到蝦夷島,卻也是一萬個不願意,儘管他們之中的絕大部分人,此生都沒有親臨過蝦夷島,但那兒險惡的自然環境,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許多國主都是淆然淚下,跪地叩首請求陳壽收回成命,他們可以接受其他苛刻的條件,但不肯移民蝦夷島。
陳壽自然是毫不憐憫地予以拒絕了,這是劉胤下達的命令,也是唯一一條必須要無條件執行的命令,倭人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須要移民到蝦夷島上去。
“雍王的寬容和大度,才讓你們有了一席自治之地,同時雍王也會給你一定的糧食和物資,確保你們可以在蝦夷島上很好地生活下去。但如果你們不識好歹的話,完全可以把雍王的這份好意給忽略掉。你們可以自己去選擇,當然這是有期限的,在日落之前還沒有簽字的,你們也將永遠不會再見到這份條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