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並不難回答，只要說不是，張曉雨就不會繼續問下去，要是說是，那就是事實來的，他也會繼續問下去。因爲張曉雨要知道爲什麼他的房屋規劃中是六層的，後來怎麼成了五層。
最後一層樓，哪兒去了？
村長張富貴手指前方，示意邊走邊聊。
接近中午，村上的行人多了很多，很多人在這個時間幹活收工時候，路上基本見面都是在打招呼的。
這樣的談話很不方便，就到了張富貴家裡才拉話。
張曉雨繼續問題，“你久久不說，這是在應許我所問的。”
張富貴說，“嗯，我的父親生前的確是幫你建樓房的其中一人。”
“那你有沒有聽說關於我家樓房的一些情況？比如，我家的樓房原本是規則中的六層樓，後來怎麼成了五層。”
張富貴如有所思，沉默了一會，或者是，他的所聞，“在早年的言語中，大家說你家的房子不能建得太高，這都跟風水有關的。高是顯得有威望，有面子，你爺爺覺得當時建一棟六層的房子是合理的，但，後來有風水大師說，太高了，高出的樓層就空穴來風，這棟樓的弱點就會顯示出來。”
張曉雨聽不出哪裡跟風水有關，所謂的風水問題在哪裡？“太高了就影響風水，影響什麼了？”
“你也知道那些風水大師是怎樣看風水的，多半不會告訴你太多，聽說大概意思是擋什麼了？擋什麼呢？”張富貴想了想，太久遠的事情，忘記了一些，說，“反正大家聽說的，都是風水有關的。”
勉強理解，可以接受這個說法。“風水學”是極大的文化學問，沒有接觸過很難理解。
“你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嗎？”張曉雨問。“有沒有聽說當年是誰設計的，有沒有圖紙？”
早年張富貴跟他父親學泥匠活時期確實聽說過，因爲張曉雨家的五層樓確實很牛哄哄的，所以他的父親也幫忙建過一棟樓房，也爲這活吹過牛逼，就像要你去迪拜參與建一棟七星級的大樓，過後當然會拿這事吹一頓牛逼，這是很自然的事，人有虛榮心。
張富貴說，“樓房是你爺爺親自設計的，包工頭哪裡也會有一份，估計包工頭那一份已經當廢紙賣了，但，這份圖紙畢竟是你爺爺設計的，他應該會留一份的，這個你應該有吧！”
村長點醒了張曉雨，關於大家認爲牛氣的樓房，他的爺爺一定引以自豪的，圖紙，建築風格有保留纔是，按照他爺爺的性格，既然是自豪的樓房，跟樓房相關的資料會好好保存，擺在一個秘密的地方，這個地方張曉雨得要好好找找。
張曉雨要回去他家的樓房找找，張富貴又拉出他。
“急着幹嘛，我還有話說。”張富貴抽了一口煙。
張曉雨就不急，他的的樓房材料還沒有到了，工期還要幾天。說，“你有什麼話？”
“有一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
“是有關你的樓房。”
張富貴抽菸的頻率快了，顯出他心裡的矛盾，他肯定想要說些什麼，又覺得不要說些什麼。
張曉雨說，“我家的樓房怎麼了？不會因爲你沒有幫我而內疚吧！還是你後悔了沒有幫我，我出的工錢可比你們還有高。”
“就我跟你父親的交情，我會在乎錢嗎？”
“那是什麼事？”
“你家的房子有問題。”張富貴嘆氣，鼻子還冒出煙，有點後悔說出。
“有問題？”張曉雨心裡一緊，他家的房子除了舊一點，又夠不成危樓，有什麼問題？
“你家的樓房裡面應該有隻鬼。”張富貴的眼神變亮，眼珠變大，瞳孔也在舒張放大，是一件恐懼的事情，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鬼這東西，還真的存在了。
張曉雨眼神也驚恐着，盯着張富貴看着，看着他的緊張和奇怪的眼神。說，“有鬼？有鬼！有鬼。”
“這事我知道我不該說，你還要住進去的，這樣一說你心裡就會亂，會害怕，我這不是逼着你不要這房子嗎？多好的一棟房子，不過，如果我不說，倒覺得對不起你，畢竟這也是一件老大的事情，出了鬼，你人住進去，會被害慘的，我又不得不跟你說。”
張富貴也是苦口婆心，關心張曉雨。
張曉雨拔弄地上的草，說，“我的房子有人傳說有鬼，看來不是在胡說八道？”
張富貴說，“他們就是胡說八道。”
“你也說有鬼啊？”
“我是親眼看見的，他們看見個屁呀！”
“不是吧！真的嗎？我跟你都是老熟人了，你不會趁機嚇唬我吧？”
“我跟你父親什麼交情？”
“又是這句。”
張富貴又把煙扔到地上，說，“瞧你小子，我跟你父親可稱兄道第，好的很，我在擔心知道不。”
“好好好，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叔，可是你爲什麼能看得見鬼。你必須要有事實吧！”
張曉雨心裡悶得很，家裡有鬼，這可不是小事，關乎於他的，這棟房子可要裝修，以後還得出租。這樣突然出現的鬼，原來不是這幾天纔出現他的心裡，原來很早之前就有了。
張富貴到底看見什麼鬼？張曉雨真的被他的話給吸引了。
張富貴轉頭看看附近，話要是被其他人聽見了那可要流開來，八怪事情不是好事，壞事會傳千里的。尤其是村長的家裡，時常會有人找上門聊別的。
“出去聊。”張富貴又提出，“到你家聊吧？”
“你不是說我家有鬼嗎？還到我家聊？要是被鬼聽見你不怕害了你。”張曉雨說，但他心裡對於鬼不鬼的事還得有保留，要清晰地理解有鬼這聽來的話。
“越危險越安全。”張富貴也明白這道理。
於是兩人又出門，可憐的富貴嬸弄好了飯菜，又要等兩人回來。
這棟五層的樓房有點孤獨立在村上，雖然是高大得鶴立雞羣，但是這樣的高大很讓人感覺他的孤獨，有人說它是鬼屋，如電影畫面的鬼屋，高大而顯得荒廢。
這都是人遠離它而產生的。
人多的地方，人不會產生有鬼的想法，反而，有些地方的荒涼，他們說有鬼而荒涼。
毫無道理，張曉雨這樣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