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們把密封裝的頭盔卸了下來,這裡的空氣質量明顯沒有剛進礦山時那麼差了。
依諾船長,他這時伏在自己的巴雷特M82A1狙擊步槍的單筒瞄準鏡上,調整着微調旋鈕。
他低語道:“真有趣兒。”
“難道不是嗎?來到血族基地範圍內已經將近一天了,但我們還沒碰上什麼阻擾。”雅格布上校坐在行刑臺的臺邊沿上,避免碰到那些毒劑培養管,“這是個什麼樣的基地?沒有哨點、沒有人形機器、沒有屍體、沒有老鼠、沒有——”
“沒有防衛設施和警報系統。”依諾船長挺直了身子,“真是個奇怪的地方。不過,有可能是吸血鬼根本沒料到,我們會自覺地找上門來,特別是經過沙斯塔火山的事情之後。他們認爲我們這羣人已經被嚇破了膽。”
“他們這樣認爲最好不過了,我們可以偷偷的潛入,不被他們發現。嘿嘿,輕敵的吸血鬼……”葛裡菲茲笑了起來,表情顯得很“幸災樂禍”。
“他們總有一天會被趕出地球的。”
依諾船長走到行刑臺前面的觀察口上,架上了他的巴雷特M82A1狙擊步槍,對準了這個廢棄堡壘的入口。
葛裡菲茲處理完了黑精靈王身上的少數外傷,無力地坐在了地上,擦去了臉上的汗水,“那些吸血鬼真是——”他揉搓着自己的喉嚨,“該死!”
“噓——大家安靜。”本來依諾船長正擦拭他的狙擊步槍,可突然讓我們安靜下來。
“怎麼了?”我輕聲問道。
“我就知道……”依諾船長自言自語囁嚅道。
“什麼?到底怎麼了?依諾船長。”我繼續追問。
“他們來了。”
“他們?”
“吸血鬼。”
我一驚,雖然自己早在出發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沒想到在這廢棄的堡壘中,他們也會找來。
我還沒繼續考慮下一步該怎麼做,手就下意識地拿起了自己的M16步槍。
我們的自動步槍都加裝有夜視儀瞄準鏡,對於黑暗中的戰鬥方法我們已爛熟於心。
接着,所有人都掏出了自己的槍械,把自己的步槍架在堡壘這一層的每個觀察口中。
我在一塊花崗岩牆壁的縫隙裡,依諾船長就在我的左側。
我輕輕地把自己的夜視瞄準鏡轉向了,依諾船長狙擊步槍所朝的方向。
我看到了,看到了他們,數量不多。
只有,兩個人。
就在我們堡壘外五十多米的位置走動,看其中一個的面部表情好像是在笑,笑得很輕鬆,也很猙獰。
看他們的樣子,並不是來找我們麻煩的。
因爲,他們身上沒有任何裝備,沒有任何武器,也沒有任何類似槍械類的東西。
我想:難道是出來散步的倒黴傢伙?
同時,我還在考慮另外一件事,如果,他們上來了怎麼辦?
我們把他們結果在這裡固然是很好。
但是,他們如果不回血族的基地。
肯定會被懷疑出事了,到時候,在這裡的所有吸血鬼都會開始戒備起來。
甚至,派出巡邏隊在這附近搜查。
我們再想偷偷潛入瑪土撒拉血族的基地,那簡直可以說是天方夜譚。
動手嗎?
現在,我們所有人心裡都在想這個問題。
……
我的目光隨着已經完全步入射程內的吸血鬼緩緩移動,這是我頭一次,有把這種可怕生物當成獵物的想法。
映入眼簾的是一高一矮的兩個吸血鬼,其中一個穿着土灰色的軍裝,另外一個離得還較遠,辨認不出他的服飾。
我暫時還不敢確定他們究竟是剛從外面回來,還是從巨大空間另一端的血族基地出來的,但他們身上沒有任何武器這一點,現在是完全可以肯定的。
無論他們是剛回來,還是剛出來,他們現在正向我們所在堡壘的方向走。
我們沒有任何選擇,現在,對付他們的辦法只剩下唯一的一個。
這剩下的一個辦法,自然要交給我們之中,對自己槍法最有把握的依諾船長來完成。
依諾船長側着頭端起了大口徑的狙擊步槍,巴雷特M82A1狙擊步槍狹長的槍身如一條眼鏡蛇般地伸出了觀察口。
依諾船長對準其中那個比較高大的吸血鬼扣動了扳機,那個吸血鬼哼了一聲,像一捆被攔腰折斷的稻草人一般倒了下去。
隨後,依諾船長只是略微地轉動了一下槍身,使準星對準了下一個,可是我看見他由於了一下,放下了槍。
“依諾船長?”雅格布上校不解地問道。
“不用動手了,你們仔細看看。”
我們同時抄起了自己手中的自動步槍,透過瞄準鏡仔細觀察剩下的一個。
十幾秒後,我們都明白了爲什麼依諾船長沒有繼續射擊的原因。
因爲,他看到跌坐在那個吸血鬼身旁的,不過,是一個已經被嚇呆的吸血鬼小女孩。
……
五分鐘過後,我們一羣人飛快地跑了出去。
我正爲他們沒有武器而疑惑着。
依諾船長射出的銀製子彈準確地穿過了那個男性吸血鬼的太陽穴,他可能連痛楚都沒有感覺到就死掉了。
他不像其他的吸血鬼,至少,和我們之前碰到的都不像。
吸血鬼兵士從來都是槍不離身的。
確實不像,誰會帶着一個十二、三歲的吸血鬼小女孩出來散步。
這個吸血鬼身上沒有任何血族內部幫派的圖藤,沒有任何所屬標記的可能性只有一種。
剛被依諾船長射殺的這個吸血鬼,他是血族中的貴族。
在瑪土撒拉血族中,也只有貴族和他們的王,平時是不用帶槍的。
因爲,他們總是被大量的血族士兵保護着。
……
我們突然想起了那個血族的小女孩,回頭一看,她還是呆坐着一動不動,她被嚇壞了。
依諾船長努力擠出了一絲微笑:“你們是血族裡的什麼人?”
這個血族的小女孩驚魂未定地睜大眼睛,眼睛裡好像要流出眼淚來了。
除了她那細長的耳朵,蒼白的皮膚顏色以及紅色的瞳孔外,感覺上和人類中的小女孩沒有任何區別。
她見到我們後,小小的身子就開始不住地哆嗦,小嘴緊緊地抿着說不出話來。
“你從哪裡來的?”依諾船長提高了聲音,語氣有點兇巴巴的。
小女孩顫抖着動了動嘴脣,聲音小得像蚊子在嗡:“關塔那摩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