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路易斯波託西市,瑞克萊塔公墓附近。
白麻布裡除了那捲厚厚的伏尼契手稿之外,還有一樣東西。
相信大家都已經猜到了。
沒錯,那就是水晶頭骨上的一顆水晶牙齒。
這枚後臼齒,如果不是一個人有意的去觀察水晶頭骨,是不會發現它的缺失的。
還好我們在托米尼恩斯,還有他可愛的妹妹阿克安琪兒的幫助下,知道了水晶牙齒的作用。
正因如此,大夥們才能重新尋回丟失已久的伏尼契手稿。
黑精靈王被吸血鬼擄走之後,肯定在這個地方呆過。
也許,是血族的運輸飛船在去關塔那摩監獄的途中,出現了一些故障,需要降落檢修。
纔給了黑精靈王一個偷藏伏尼契手稿的機會。
而這位黑精靈王,比我們原本想象的還要聰明,居然懂得利用水晶頭骨上的牙齒,作爲定位系統的接受機。
這可是我們萬萬沒想到的事情。
不過,現在手稿終於回到了我們身邊,這絕對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值得小小慶祝一下的事情。
當我和大夥們重新登上諾亞方舟的時候,伏尼契教授因爲極度的傷神,正在偌大的圓形水晶房間打盹,我叫醒了教授。
伏尼契教授揉揉睡眼,露出因連續熬夜而生滿血絲的眸子來。
我將那部沉甸甸的手稿塞到了教授手裡。
他一臉欣喜若狂的表情。
“這本是教授您應得的,現在您可以全面的破譯這部伏尼契手稿了。”
我告訴教授。
……
2018年12月8日,晚8點03分。
諾亞方舟安靜地停靠在離羅得核避難所不遠的海岸邊上,剩下我一個人呆在艦身的站臺上,環顧四周,安靜的站臺上空無一人影。
從站臺眺望而去,洛杉磯市的影子在濃霧裡時隱時現,顯得十分虛幻。
濃濃的霧氣如同雲層將巨大的桫欏雙樹覆蓋了,輕柔如水流一般在枝葉構成的溝壑裡緩緩流動。
彷彿還未醒來的葉子和野生動物,在濃濃的霧中,尚沉睡於安寧的夢鄉里。
大約過了半個鐘頭的時間,遠處的雲霧裡突兀地冒出了,托米尼恩斯曾經用“空軍一號”的機身材料,仿製的MINI諾亞方舟的前端衝角,然後如同破繭而出的蝴蝶緩緩竄出。
雲絮被MINI諾亞方舟衝破,隨即化作一絲一絲的霧痕,裹住了MINI諾亞方舟的全身。
慢慢地,那修長的艦身卻像孩子投入母親的懷抱,輕輕地停靠在貨真價實的諾亞方舟邊上。
艙門打開時的“吱呀”聲響起又落下,十多分鐘之後又再次悠揚地穿梭於冰冷的空氣裡。
這艘MINI諾亞方舟,已經被當作了雅格布上校領導的巡邏隊的交通工具使用。
雅格布上校每天都會帶着自己的手下,沿着海岸線附近轉悠。
今天霧大,可能是把我當作了外來人。
所以,停下來查看了一會兒。
他們一見是我,也就重新會到艙內,繼續執行巡邏任務去了。
……
周圍的溫度好似又下降了一些,我回到了水晶房間中,現在諾亞方舟裡就我一個人。
還好,有緹奇·米克·諾亞偶爾和我聊會兒天,不至於太寂寞。
順帶一提,她的那些記憶碎片還在整理之中,不過已經進入了最後的階段。
預計全部包括收尾工作,全部完成的話,大概還需要兩個星期左右的時間。
大家在重獲伏尼契手稿後,就一起蜂擁地會到羅得核戰爭避難所去了,看來大夥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地想了解伏尼契手稿所隱藏的秘密,迫不及待地想再次看到異空間屏障後的星光。
但我卻很清楚,要通過計算,統計出一部230多頁手稿內特殊字符的重複‘熵’值,以及它們之間的比例。
這兩項工作,如果沒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是不會有結果的。
最少,也得需要四到六天左右的時間,纔會有一定進展。
並且,這些統計都必須是人工的,就算是藍色基因超級計算機,也是幫不了忙的。
這是因爲,藍色基因的“大腦”,是無法識別這種從來沒人能夠破譯的密碼文的,上面的字符對它來說,就和不斷錯誤的亂碼一樣。毫無運算意義。
所以,一切全靠伏尼契教授、葛裡菲茲以及他領導的科研小組人工統計,這段時間有夠他們忙的。
而我在這段時間裡,就可以稍微放鬆下自己了。
放鬆的機會是很難得的,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呆呆地望着從諾亞方舟尾部劃破而逝的雲霧發着呆,直到看到雅格布上校他們的巡邏飛船已經飛出了霧氣籠罩的範圍。
光明之翼上被亞雲鐵塗層減弱後的柔光,突兀地從水晶房間斜上方射了過來,雖然很微弱,卻明媚而溫暖。
我走到水晶牆壁的邊上,從透明的玻爾隕石晶體中,窺視着這片在黑幕之下霧靄遮掩的陸地。
不知過了有多久的時間,在這溫暖的柔光沐浴下的我,感到了一絲倦意,於是我又坐到了環形沙發上。
……
朦朧中,我看到了水晶房間外似乎有人的影子,之後我看到了自己的母親站在那裡,淚眼漣漣,以悲傷而憂怨的眼神看着我。
“媽媽!”我喊着衝了過去。
我的母親滿是淚痕的臉微笑着,側身離開了所站的位置。
我驚叫着,依着水晶牆壁,臉色蒼白,目視着她緩緩落入霧靄之中的熟悉身影,一直以來按捺住的淚水拌着撕裂般的心痛涌了出來。
當我從這個夢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臉上有冷冷的淚痕胡**錯着。
正當我遺憾地想,這原來只是一個虛幻的夢時。
水晶房間裡卻真的有了人影。
我詫異地望着拿背對着我,坐在環形沙發上的人,散亂的白髮與破爛的衣衫,身體瘦削。
“您好,先生。”我走了過去,然而他卻沒有做聲。
等我靠近了些,看見他那蒼白的臉色,還有臉上的小斑點,才知道他是亡靈族的大祭司——亞倫。
“您什麼時候進來的,大祭司先生?”我又問了一聲。
“啊?你是在跟我說話嗎?啊……您好……”
這位大祭司有些驚慌地望着我,那不知所措的表情,倒好像我纔是那個突然在人家面前現身,嚇人一跳的亡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