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開始冒汗,我整個人就像做瑜伽,手支在空中,眼睛盯緊手機屏幕。
那女人就一直盯着我的後頸,也不動,不知道在看什麼。
這東西絕對充滿惡意,就在這時,突然就看見她嘴角流出了一絲哈喇子!我一驚,想躲卻來不及,後頸子上,接着就是一涼。
也不知道這老妖婆,到底是多少年沒見過小鮮肉了,我暗罵,它孃的也太噁心了,上來就滴口水,要是看見了送種雞歐巴,她不得一口吞了他。
感嘆世界變化太快,連女鬼都這麼直接。
有居魂的刀在,我很安心,她是怎麼都傷不了我的,周圍已經冷得像冰窖,哈了一口氣,只見那口氣,竟然在空中產生了一團白霧。
我慢慢把手伸向脖子後方,從手機屏幕裡一看,她的嘴已經咧開到了耳根。
手指剛碰到脖子的皮膚,幾乎就是一霎,感覺冰冷的金屬片一下繞在了我的手上,緊接着,可以感受到刀柄從彎曲的狀態瞬間繃直。
想都沒想,瞬間回身,一刀橫劈過去,那是她臉的位置,心想看老子多善良,直接送你去投胎棒子國,還自帶整容效果。
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帶出呼嘯一聲。
接着一剎那,我用力太大,身子一歪,差點扭到腰!
咦?撲空了?人呢?哦不,鬼呢?
我愣了一下,擡頭看了看,什麼也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站起來,再次背對着女鬼的方向,撿起手機,開了自拍模式。
鏡頭裡,那張駭人的臉,再次出現。
我皺着眉頭,一手舉着手機,一手緊握刀柄,緩緩轉過身。
取消掉自拍,手機鏡頭反轉,面對着黑乎乎地雜物室,我的眼睛一下也沒離開手機,難以置信,女鬼,從手機屏幕上消失了。
只有我自己的臉。
簡直無語,逗我呢?
我立刻又轉身,再看手機,女鬼又出現在原來的位置。
我就納悶兒了,嫌我長得醜?忽然覺得這女鬼是不是太寂寞了,嘆了口氣,索性不去理她。這就跟熊孩子一樣,你越怕吧,她就越來勁,你無視她,估計她慢慢也就覺得沒意思,該幹嘛幹嘛去。
心說只能遠觀的感覺不好受吧,讓你體會一下二十一年單身狗的感覺。
外面已經全黑了,整個一抹瞎,越黑,老子就越不敢開亮。
嘖了嘖,權衡再三,決定先撤。
我快步走到門口,剛打開一條縫隙,就聽見門外傳來怪聲。
那是非常孱弱的…呻吟?
我立刻收住腳,條件反射地反身貼緊門,看時間,居然六點半了!試膽大會的消息肯定已經傳得連宿管大媽都知道了,難不成這麼早就來佔位置?
不對不對,如果是佔位置的,發出的應該是各種閒聊的聲音。
我屏住呼吸,用力去聽,緊接着,我好像聽見了一個女人小聲說話:“你…別!要是有人來了怎麼辦?”
女人話音剛落,跟着一個男聲道:“怕什麼?試膽大會要在九點纔開始,沒有人敢來這裡。”
我靠!畫風變得太快,我適應不了!這尼瑪怎麼會有人到這裡來野戰,不能去隔壁小旅館?
這要完事兒,起碼還要一個多小時,我消失這麼久,姚奇指不定到處找,到時候試膽大會我直接從月季香閣裡走出去,會惹人懷疑。
吸了一口氣,我再次把門拉開一條縫隙。
咦?外面什麼時候點起了燈?
這個一種非常幽暗的紅光,像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掛裡面的感覺。
呻吟聲若有若無,我仔細聽,發現聲音是從我的右手邊傳來的。
我想確認他們的位置,看看我出去,他們能不能看見我。
門縫裡視野太窄,我左瞄右瞄,突然靈機一動,拿出手機,按到拍照,顫顫悠悠地伸了出去。
從手機裡可以看到,一男一女,正在側面的“凹”字房間旁,也就是樓梯拐角處互啃。
他們跟我不在同一水平線上,但是是靠着直角邊緣,轉頭就能看到我。
從來沒有這麼大的心理負擔,我只得默唸,再激情點,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忐忑地鑽出了雜物室的門,用我最輕的動作,把門鎖上。
一系列動作不過十幾秒,這也是我人生中過的最漫長的十幾秒。
“社長…”男的突然叫了一聲。
我手一下抖了,鐵絲差點掉到地上。
轉頭過去,他們沒發現我。
剛想離開,忽然那女的又哼唧了一聲,像是在迴應男生的呼喊。
社長?難不成,這女的,是月季香閣的社長?如果我能進這個社團,那不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在這裡進出?
感覺自己頭上長出兩個惡魔尖角,我挪了兩步,靠近樓梯口,拿出手機,熟練地調出照相機…
21年單身狗的手速,不是白練的。
就在我按下快門的時候,一聲清脆的咔擦聲,外加一道犀利的閃光燈,劃破了寧靜與幽暗。
偷拍不靜音,勝過陳冠希。
“誰?”男的大吼一聲。
我反應過來,拔腿就跑。
直衝向最近的樓梯口,急停轉身,連滾帶爬地跌落下去,直接就到了一樓,眼前是月季花園,門在另一頭,我直接往前跑,餘光一瞥,沒想到那個男的比我想象的要聰明。他直接從自己那邊的樓梯下來,準備包抄我。
他看我飛奔進了左側月季花園,也沒繞過來追我,直接就往石牆的另一側花園衝過去。
我迅速提速,想着一定要搶在他前面跑到門口。
肺都要跑炸了,我閉着眼睛狂奔,月季的花刺感覺要把我紮成骰子了,也顧不得那麼多。
就在我已經看到出口的時候,猛地,門口閃出一個人影。
我來不及剎車,直接撞了個滿懷。反彈坐到了地上。
心說完蛋了,一睜眼,愣了,這不是胖古嗎?
胖古一把把我拉起來,接着身後就傳來了喘氣聲,“你…你是誰?”
我回頭一看,看到一個男的,扎着個馬尾,和我差不多個頭,正撐着膝蓋,大口呼吸。
他身後,正跑過來一個女的。
他倆定睛看着我的臉,異口同聲地道:“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