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是一個滿身是血的“人”。
我實在不能確定,這到底是人還是特麼的詐屍。
我示意張美娜向後,張美娜已經嚇得腿軟,根本移動不了半步,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嘖了嘖,往前走去,火摺子光在搖曳,我甚至可以聽見,自己脈搏鼓動的聲音。
剛走了兩步,我突然發現,他的臉,我認識!
是張警官!
我撲了上去,他看着我,眼神呆滯,向前跪倒下去。
我趕緊接住他,把他拉到了房間中央。
把火摺子遞給了張美娜,立刻撕開他的衣服,想看看他受傷的部位在哪裡。
我剛解開他的襯衫,張美娜大叫了一聲,火摺子差點就掉了。
“舉好!”我大聲道。
接着再看張警官,他整個胸口都是小洞,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
頭頂上有幾個密集的出血點。
我趕緊撕開自己的衣服,做成包紮帶,將大的出血點包住。
“我靠!醒醒!哥們兒!別睡!”我不停地喊。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他的嘴脣開始發黑,把他上下頜硬拉開,再看他的舌頭,舌頭上,也全都是青紫的!
難道是中毒了?
小孔…中毒…忽然之間,腦子裡閃過一個想法,是蛇!
我迅速轉頭,一下子撲到張美娜身上,她嚇了一跳,驚恐的看着我,“你…你要幹什麼?”
我惡狠狠地道:“你要是敢把看見的事說出去,我一輩子都會追着你,直到殺了你爲止!我說到做到!”
張美娜被我嚇到,怔忡地點點頭。
我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塗在手臂的紋身上,紋身處散出一陣黑煙,我盯着張美娜的反應,只見她視線隨着黑煙擡高。
“哇…”張美娜一聲驚呼,臉上露出了非常崇拜的表情。
她剛把手機拿出來,我立刻厲聲阻止,“放下!”
她撅着嘴把手機收起來,問我:“樑炎,你是陰陽師?”
我說陰陽師是日本的,你動畫片看多了。
話音剛落,黑煙在空中化成阿九的人形態,張美娜更是看得合不攏嘴。
這姑娘也不知道是真的心大沒腦,還是接受能力強,一般人在這樣的狀態下,早就嚇得驚叫地跑出去了。
但是她卻睜大眼睛,衝過去抓住阿九的手,道:“帥哥,你住在樑炎身體裡?”
阿九是個單純蛇,估計沒碰過母蛇,或者女人,一下愣住了,幾秒後才道:“是的,我在他裡面。”
這話越說越不對勁,張美娜露出一副“你倆有故事”的臉,道:“我懂我懂…”
“懂個毛啊,阿九!快過來!”我打斷他們之間這不健康的對話。
阿九被我喊了,纔回神,跑過來看着張警官。
他一看,馬上就道:“這是靈蛇咬傷。”
我道:“就是邪靈的一種?”
他點頭,接着從手裡變出一條小蛇,放入張警官的嘴裡。
小蛇迅速爬了進去,阿九在旁邊發出嘶嘶的聲音,好像正在跟小蛇交流。
大概過了十分鐘,張警官臉色好了不少,臉色也紅潤了。
阿九把小蛇叫出來,小蛇盤在他頭上。
阿九對我道:“它的毒,我已經解掉了,像這種靈蛇,法力並不高,但是有很深的執念。”
“你能找出這玩意兒在哪裡嗎?”我問,“找到它,我就能把它送走。”
剛說到這裡,張美娜也湊了過來,看着張警官,突然就道:“他醒了!醒了!”
招出人形態的阿九,會消耗掉我大量的精神力,爲了保存一點力氣對付正主兒,我讓阿九先消失。
張警官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猛地直起身就開始吐。
我拍着他的背,看到他吐出來的,都是綠水。
張美娜到底是女生,可能覺得噁心,趕緊退了幾步。
吐完了,張警官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上好了很多。
我問他到底怎麼回事?這裡是不是嚴小嬌住的地方?
張警官瞪大眼睛看着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以爲他嚇瘋了,趕緊對他道:“這個世界上,任何鬼魅,我都可以送它們滾犢子!你放心大膽的說!”
張警官還是愣了好長時間,才緩過勁兒來。
我和張美娜將他拉到房間的牆邊,讓他坐好,接着,他對我道:“小樑,你還記得嚴小嬌有個同學,就是在照片角落裡,那個不起眼的女孩嗎?”
我點頭說我知道,難道真的跟她有關係?
張警官說:“我查嚴小嬌的時候,發現,嚴小嬌在小學的時候,家庭環境比現在好很多,住的地方是一個別墅區。而她那個同學,叫做程青,她小的時候,就是住在這棟樓裡!”
我一下沒悟過來,又在腦子裡想了一遍:嚴小嬌小時候家境好,長得漂亮。程青長相平平,家庭條件一般。長大了,嚴小嬌整個人變得內向陰鬱,住進了程青以前住過的房子…
我擡頭看着張警官,愣愣道:“這簡直…就像是互換身份一樣…”
張警官點點頭,“我本來想去樓上的房間裡,察看線索,沒想到,有什麼東西,從牆裡爬了出來。”
“你找到我的時候,人還是有意識的,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張警官揉着太陽穴,“太可怕了,到處都是臉…我看見那些臉,都在對着我笑。”
我皺眉道:“誰的臉?”
張警官從口袋裡拿出那張小學畢業照,執着坐在中間的女孩子,“就是她,小時候的嚴小嬌。”
張美娜一直都安靜地聽着我們的對話,就在這時,她突然搶過張警官手裡的照片。
還沒等我回過神,她驚恐地擡頭,看着我,“這個女孩,我見過!”
我說你見過哪個?
她說,就是中間那個,漂亮的!
接着,她又“哦!”了一聲,接着說:“她是我的鄰居啊!”
“你認識她嗎?”我趕緊問道。
張美娜努力地回憶,“她家是中途搬過來的,在我的印象裡,一家人都很漂亮,但是整體給人感覺很奇怪。這小姑娘按道理來說,應該還是中學生,但是總是有陌生男人,跟她回家…”
“對了,我記得,她的名字裡,好像真的有一個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