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站着的,是兩個阿九,其中一個,是蛇變的分身。
他們兩人,看上去了一模一樣,只不過衣服顏色不同。
投飛鏢的助手咬了咬嘴脣,“這說明什麼?你給老孃看魔術?還是要雙胞胎?我們這裡兩個都有!!”
說着,她指向魔術師姐妹。
胸大無腦,這簡直是真理。
我嘆了口氣,走到阿九旁邊,對張警官道:“大娘說的沒錯,他們也有兇手,其實他們中間,有一個人根本沒有不在場證明。”
張警官也不傻,偏頭看向魔術師姐妹,道:“你是說,她們是兇手?”
我點點頭,對阿九使了個眼色。
阿九愣在原地,不解地看我,小聲道:“怎麼了?眼睛疼?”
我簡直無語,抑制不住地直搖頭,怎麼就忘了呢,這蛇是屬於完全不會接梗的類型。
我道:“再把剛纔做過的事,做一遍,這次要讓我們看到過程!”
阿九嗯了一聲,剛一轉背,我立刻拉住他,叮囑道:“變形的過程就不需要了!”
這樣叮囑一句,果然是對的,阿九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接着我對張警官說,你們看着他,就明白了。
只見兩個阿九一起走到實木臺子的邊緣,一個人徑直往臺子後面黑暗的地方走去,另一個回頭看了我們一眼,直接打開了實木臺子底下的一個小暗門。
我指了指頭頂,所有人跟着我的手指移動視線,只見“阿九”正在弄鐵絲。
我算好了時間,大概十幾秒,我拍了拍張警官,“看那一邊。”
裡面很暗,怕是看不清楚,我們走近了一些,纔看見,阿九已經換了一套衣服,站在門口。只要打開門,就可以到帳篷區域了。
“懂了吧?馴獸師給出的不在場證明,是完全不成立的,他看到的只不過是同一個人,換了身衣服而已!”
我指了指臺子,“這個臺子,本來就是用在魔術表演上,底下有個暗道。魔術師就是在底下穿過,至於換衣服嘛,我家這位…弟弟,都能做得到,我相信,玩魔術的人,手速肯定不會慢到哪裡去咯!”
看着兩個面如菜色的妹子,一個人嘴巴動了動,我立刻阻止她:“別!讓我們多點真誠,少點套路!你要問證據?我有的!”
我本來想打個響指,這樣肯定很爽,但是一想起那個阿九肯定不會接梗,我還是自己走了過去。
爬到臺子底下,把魔術師的衣服拿了出來。
裡面灰塵很多,讓我不停咳嗽。
我從裡面扒拉了一件出來,伸到她們面前,“你可以解釋一下,爲什麼當天演出的服裝裡,有一件是沒有沾到血的嗎?”
“那天只要靠近了的人,身上都被噴滿了血,可是你們兩個,卻有一個人的衣服有血,一個人的衣服沒有血,那個人去哪裡了?”
我用我從來沒有過的嚴肅表情,說出了剛纔的話,只見那魔術師姐妹的表情,立刻發生了變化。
兩個人沒有反抗,也沒有辯解。
其實這樣的證據,真的能站的住腳嗎?我估計,真要打官司,請個好一點的律師,分分鐘,就可以把這個證據說成非常雞肋的東西。
但是一般人,只要不是真的殺人狂,心理防線在這個時候就已經崩潰了。
張警官把她們銬起來的時候,她們也沒有說什麼。
張警官通知了當地警方,對方說,五分鐘才能到。
我對兩個魔術師道:“現在你們也多點真誠,告訴我,你們爲什麼要殺他們!相反,我也可以告訴你,我來這裡的目的。”
“誰要聽你的目的?你別太自大了!”其中一個魔術師,厲聲道。
另外一個,顯然氣勢弱一些,也許是妹妹,看了旁邊的姐姐一眼,道:“其實,我們是來找弟弟的,我弟弟失蹤了,有線索說,他最後一次出現,就是在這個遊樂園裡,我們報了警,可是警察什麼也查不出來。”
接着,她把眼光投射向馬戲團的另外幾個人,“這件事,和他們脫不開關係!但是我進了馬戲團這麼久,他們都不肯說,箱子裡是什麼!”
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突然一下,那個空中飛人,像是聽見了什麼極爲不詳的聲音,他一下捂住耳朵,跪倒在地上,開始發抖。
“箱子…箱子…不能提…”
飛鏢助手趕緊蹲下來,把他抱在懷裡,回頭罵道:“臭娘們兒,原來你來我們團…”
話還沒說完,只聽見砰的一聲,門就被撞開了。
一羣穿制服的警察跑了進來,張警官對他們道:“這些人,除了樑炎和他…弟弟,其他人都帶走!”
警察們趕緊衝上舞臺,我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必須現在證實!
我一個箭步衝到魔術師旁邊,湊過去輕聲問:“你是不是姓曹?”
那女孩猛地一回頭,眼睛透出難以置信的目光!
“你怎麼…?”
我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我和你的目的是一樣的,你認識神算子吧?我是他的朋友,我就是爲了曹小多而來的。”
她看着我,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張警官壓着她往外走的時候,她忽然回過頭,道:“那個鬼屋有問題!陸家人!不是人!”
我一下就愣了,果然,果然還是和陸泰有關!那個小孩…騙了我?
“等等!”我大喊。
張警官停了下來,我跨步上前,盯着那姑娘的眼睛:“阿福是不是你們殺的?”
那姑娘明顯疑惑了,“阿福是誰?我們只是殺了馬戲團兩個人,他們幾個都知道內情!都該死!”
眼瞅着她情緒極度失控,我趕緊讓張警官把她帶走。
看樣子,走陰世家,對這個有能力的孩子,看得相當的重,竟然派了殺手!
他們真的只是用這個能力,做一點小生意?
孃的,沒說實話的,看來不止陸家一家人…
我和阿九趕緊從舞臺後面走了出去,躲到了帳篷區域。阿九趕緊收了分身,分身變成一條小蛇,鑽進了他的頭髮中去。
等到外面警車走了,我們纔出來。
我對阿九道:“那天晚上,團長要你把箱子擡去什麼地方?”
阿九道:“不是擡去什麼地方,而是擡出去。”
“從哪裡擡出去的?”我皺眉問。
“鬼屋。”阿九說完,突然一下,我發現他的樣子,好像有一些變化。
“這件事情解決了,我也該說正事了。”阿九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