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就火了,二蛋可是從小跟我光屁股玩到大的兄弟,娶個那樣的老婆是農民的悲哀,平日裡被白珍珠欺負欺負也就算了,畢竟是人家兩口子的家事,可是你也不能把二蛋差點掐死吧?
我再也管不了其他,直奔二蛋家,還沒到家裡呢,就聽到二蛋家門口的吵罵聲。
我擠開了人羣,其實農村中這樣的事兒經常發生,在沒擠進人羣從爭吵之中我就大概的知道了事情得來龍去脈。
我們村兒建村,按照以前三爺爺的說法,是明永樂年間搬過來再此定居,祖上甚至當時還是一個將軍,沒多長時間,所以基本上所有姓林的家裡都是親戚,近門。
昨天晚上吃罷飯,白珍珠竟然把二蛋給掐的背過氣兒到現在還不會說話,這下二蛋的父母就不樂意了,娶了個醜又胖的媳婦兒那是爲了傳宗接代。可是你把我兒子打成這樣算怎麼回事兒?
二蛋的父母一火,肯定是幫二蛋的,結果竟然是兩口子一起上,都被白珍珠一個人給打趴下了。一家三口竟然打不過一個女人。
這下今天早上發現事情不對勁兒的鄰居們就不樂意了,都是老林家的人,幾百年前可都是一家人,你一個姓白的把二蛋打了就打了,老人你也下的了這麼重的手,看把倆老人給打的鼻青臉腫的。
於是村民們就把白珍珠給圍住了,不讓她出門兒,可是這時候白珍珠竟然說人不是她打的。這下村民們更氣氛了,昨天晚上你們家吵成那樣兒,真當我們不知道?只是開始想着家務事兒不好插手,你現在還想賴賬?
二蛋的丈母孃家,是我們臨近的一個村兒,這個村兒的人過的相對來說比較富裕,白珍珠的孃家在這個村兒地位也挺高,不然二蛋也不可能娶了這麼一個媳婦兒。
農村嘛,哪有什麼愛情,甚至長相都不重要,只要稍微有倆錢,什麼都不是個事兒。
林家莊的人把白珍珠給圍了,也把白珍珠這個平時裡跋扈的女人給嚇住了,兩個村子臨近,這邊兒放個屁那邊都能聞到臭味的,這下女兒被圍的消息就被傳到了白珍珠孃家的這個村兒。
孃家人知道女兒被欺負了,肯定要來幫忙啊,要來帶白珍珠走,林家莊的人雖然窮,但是窮山惡水出刁民的,村民們關上門兒來都是一家人,對外的時候誰都不慫,馬上把白珍珠孃家的人也圍了,意思是這事兒你說來帶人走就帶人走?我告訴你,也就是二蛋跟白珍珠是一家人,換成別人,截斷你們的腿!
眼下就是這樣的局面,兩幫人對峙了起來,幾乎要打起來,白珍珠那個村兒的人,也在源源不斷的往林家莊趕來,這時候村民們想找林三水,可是林三水他去了醫院了,沒有村長的帶領,這架還怎麼幹?
所以我一來,都不是擠進人羣裡的,而是被讓了一條通道出來,村民們扯着我,對着白珍珠孃家人叫道:“這是林小凡,我們村兒唯一的大學生,還是村長的準女婿,來,你們村兒也選個能說話的人,這事兒咱們先好好說道說道,真要幹架,誰怕誰?”
扯我的這個人,是林二蛋的叔叔,林驢子。別笑,以前的人,基本上都是這個名字,這個人,人叫驢子,可以說,林二蛋的爺爺真是一個取名達人,因爲這人長大後不僅長了個驢臉,還是個驢脾氣。四十多歲了,連個老婆都沒有,看吳妙可的背影,都恨不得把傢伙兒掏出來把玩把玩。
他給我來這麼一齣兒,我也有點惱火兒,尼瑪,說大學生就大學生吧,你說什麼村長女婿,村長很大的官兒?
而且,他這樣說,真的有太明白的趕鴨子上架的意思了,我老爹可是個老實巴交的人,我至於給他找麻煩嗎?可是轉念一想,二蛋子給掐的到現在都昏迷着,他老爹老孃給打的鼻青臉腫,我這個自認爲是林二蛋最好的兄弟,也責無旁貸,更何況林三水在我回來之前也交代了,村兒裡的事兒我得多擔待點。
而且在城裡我也見慣了地痞流氓了,處理這些村民的衝突簡單就是小菜一碟,村民們原始,淳樸,一點小事兒就可以搞成大事兒,但是有一點卻是毋庸置疑的,民怕官,不管多刁的百姓,看到警察絕對就慫了,民怕官這可是幾千年來流傳下來的東西。
我從口袋裡掏出我那個藍屏的在這裡根本就沒有信號的諾基亞手機,這是一個震懾,因爲現在在村兒裡,能有一把手機的,那絕對就是牛逼人物。
我盯着白珍珠孃家人,又瞪了一眼村民們,佯裝盛怒的道:“事兒是你們這麼辦的嗎?!打人了你們打回來就行了?現在是法制社會,不知道報警?!”
說完,我拿着手機就準備假裝撥打110。
果不其然,白珍珠孃家也有知道事情嚴重性的人,事兒一旦經公就不好交代了,看見我拿出手機,就有一個穿着挺體面的人過來拉住我的胳膊道:“小兄弟小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息怒。”
“有什麼好說的?教育出來的好閨女,把人打成這樣兒?!”我喝道。
“對對,是我們的不對,可是這事兒,估計有什麼誤會。”這個人道。
村民們一看我一來,三言兩語就把白珍珠的孃家人給鎮住了,農村人矛盾,本來鬧的就是個氣勢,此消彼長,這下那些叔叔阿姨們叫的歡了,林驢子扯着他那張驢臉叫道:“誤會個屁,把孩子和我哥嫂子打成這樣,還他孃的說什麼誤會?!”
這一下,就徹底壓制住了白珍珠孃家人的氣焰,誰讓他們閨女打人在先呢?
可是還沒開始吵,我還沒威風兩句呢,白珍珠晃着她那巨大的身形就朝我跑了過來,我以爲她要打我,這體型可真夠龐大的,我都經不住她一壓的功夫,下意識的就要往林驢子的身後躲。
誰知道白珍珠衝的奇快,像是一個愛國者飛彈一樣跑到我身前,不是打我,而是噗通一下的給我跪下了,大耳瓜子跟不要錢似的往自己臉上摔。
轉眼間,就把本來就肥大的臉打成了豬頭,甚至都看不到眼睛,哭的也是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我這人,就是心軟,加上以前對白珍珠的印象也不是特別的差,就拉住她道:“嫂子,現在事兒都出了,你自己打自己也沒用不是?”
“小凡,你聽我說,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嫂子是個什麼人?跟林二蛋這麼久,我們倆是吵吵鬧鬧的,他那個人懶,地裡活兒誰幹的?我是老是罵他,動手動腳經常有,可是嫂子什麼時候捨得打過他?更別說我爸媽,他們身體不好,我端飯照顧把持一個家,你見嫂子有過怨言?嫂子會動手把他們打成這樣兒?”白珍珠哭着道,說的那叫一個聞着驚心見着落淚。
我一聽,白珍珠說的,也不像是瞎話,這女人雖然說樣貌跟林小妖在村子裡並列二絕,以前的口碑也都不錯。
我一瞬間的也有點納悶兒的看着村民,難道是真的冤枉了人家?
“小凡,你可別被她騙了,這胖女人演戲還挺拿手,昨晚你打二蛋的時候,我沒看着?你打你公公婆婆的時候,我也是親眼所見,就是我想不到你如此的蛇蠍心腸,下這麼重的手!”說話的是一個阿姨,我認識,就是林二蛋的鄰居。
“阿姨,你確定你看到了?”我問道。
有些事兒的事出反常真的是要有妖,莫不成我出去上了幾年大學回來,村子裡的人全都都成了影帝?白珍珠我看不出任何撒謊的痕跡,可是這個阿姨也沒有。
甚至在這個阿姨說完這個之後,還有幾個林二蛋的鄰居表示附和,都聲稱親眼看到動手的人就是白珍珠。只是當時大家看到的時候都沒想到事情會鬧這麼大。
甚至還有人說聽到了林二蛋叫救命的聲音。
這事情是怎麼回事兒?我就問白珍珠道:“嫂子,不是我小凡不相信你,可是這麼多人都親眼看着,你能說大家都冤枉了你?”
白珍珠也是一個很上趟子的女人,不是那種遇到事兒了就六神無主的人,她把身形一轉,就去找剛纔作證的林家人磕頭,整個額頭磕的砰砰響,道:“各位叔,阿姨,哥哥嫂子嬸嬸兒,我知道,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們也不會冤枉我,跟我過不去,但是我白珍珠指天發誓,我要是真有心去打公婆,把自己男人掐的半死不活,讓我白珍珠天打五雷轟。”
鄉下人淳樸,迷信,特別是對這種毒誓的事兒,那看的絕對很重,不會輕易發出來,不跟現在的很多人,死全傢什麼的都可以輕易說的出來,白珍珠這麼一說,就包括林家的人也都消停了不少。
白珍珠此時的做法,於情於理,都說的過去,你說這樣一個人會把一家三口打成那樣,他也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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