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句話讓宋齋的少主人馬上閉嘴,不再說話,腦袋裡鑽了一條那種蟲子,似乎比那個血色詛咒的人來找都要恐怖的多的多,我們聊到了天亮,反而不困了,在山口先生的帶領下,開始往前趕路,這個山口,應該是在這個神農架深處生活了非常長的時間,對地形什麼的相當的熟悉。一直領着我們長驅直入。
越到深處,日本人的痕跡就越明顯,我們看到了很多機槍,坦克的殘骸,還有各種防禦工事。
“如果不是那兩個原子彈,這裡將會被建造成一個鋼鐵堡壘。我們離要去的地方,越來越近了。”山口先生說道。
我們沒說話,因爲在幾十年後,去談論那場戰爭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其實這個隊伍中,只有我一個在留意,留意我爺爺的痕跡,我們這次來到神農架,表面上接受的是劉天峰的囑託去找到他的夫人,但是他的夫人跟我們有一毛錢的關係沒?我們要找的,還是爺爺到底要做什麼。
爺爺來過這裡,上一次,還是跟宋齋的宋老鬼一起。
我們在山口先生的帶領下繼續去趕路,知道我們看到了第一座要塞,上面寫滿了日文的標記,我們能看懂其中的一些字符,其他的,都還要翻譯或者山口先生去翻譯,大多都是些立入禁止,絕密誤入之類的標誌,在深山裡,看到水泥的共事,其實我們還是非常緊張的,更緊張的是,我們幾乎觸碰到了整個核心的秘密。
“我在這裡面生活了很長時間,沒有見到活着的日本人在裡面,當時他們,或許從這裡撤離了,你們可以在這裡補充一下裝備什麼的,裡面都有。”山口先生說道。
我們跨過了共事,進入了建築之中,水泥牆大多都有些斑駁,畢竟深山裡的氣溫還是比較潮溼的,這裡又不可能有人去修繕,我們跟着山口先生的腳步進去,他最先帶我們去的,是一個軍事的補給房間,裡面有非常多的軍用大衣和罐頭,這些東西被山口先生照顧的很好,我們脫掉了衝鋒衣,換上了這種衣服,一瞬間,我們都非常高興,卻不知道高興從哪裡而來。
“有沒有一種我們佔領了日本人的地盤兒,八路在分發戰利品的感覺?”九兩難得一見的漏出笑容,這其中最搞笑的就是胖子,他帶上了帽子,換上了皮靴,看起來相當像小兵張嘎裡的龜田太君,我們找個地方,把褲子靴子都給換上,徹底的從頭到腳變成了日式的裝備,之後,去軍火庫,甚至還挑選了一些在油紙裡面包裹的衝鋒槍,這一下,我們自信心滿滿,都有種去征服天下的感覺。
“別他孃的高興的太早,有這麼多裝備,日本人當時都不要了去撤離,說明是遇到了什麼東西,還是武器根本就無法對抗的。”剛纔被我們給嘲笑的胖子卻對我們潑冷水。
“我說胖子,你是嫌我們不夠緊張?這麼跟我們玩?讓大家放鬆一下也行。”我對他說道。
“胖爺我就是實話實說。”胖子悻悻然道,胖子的這句話,沒有讓放鬆下來的我們緊張起來,這甚至有種末日前的狂歡的感覺,胖子最後也被感染,竟然在十幾年前的老罐頭堆裡找了一些包裝什麼完好的出來,又找了幾個鋼盔做了鍋,我們吃了一頓入山以來最豐盛的晚餐,吃飯的時候,九兩靠在我肩頭道:“這個地方不錯,要是能隱居多好。”
“吃蟲子度日?”我笑道。她苦笑了一下,沒說話,山口先生絕對不是一個迂腐的人,他竟然不知道在哪裡搞了很多酒出來,都是中國的那種罈子酒,這玩意兒絕對的陳釀,酒香怡人,在我們喝的二麻二麻的時候,胖子叫着要撒尿,我們也憋壞了,一羣大老爺們兒跑去牆角那邊兒去撒,喝醉的人放鬆了自己,每個人都像個孩子,我們甚至比起來誰撒尿撒的遠,我們就這樣澆着,那叫一個暢快淋漓,因爲我憋的比較久,尿的時間也長。
可是,尿落地的聲音變化了,搞的我嚇的都尿在了手上,趕緊在胖子的衣服上擦了擦,把小小凡裝了回去,往前走了幾步,那騷味真的是讓人作嘔,地面上積雪被衝化掉,地面上有一層土也被我們十幾個水龍頭一齊沖走了一層。我站在上面,用腳踩了踩,發現這是一個鐵皮的結構,裡面似乎還是中空的。
“胖子,你過來,這下面還有東西呢。”我招呼胖子道,宋齋的一羣人現在算是跟我們成了酒肉朋友,我一招呼,也走了過來,我們也不嫌棄剛纔自己的尿,找了個鏟子,把這邊表面的土全部都給清掉。這是一個鐵門,上面有一把鎖。
而上面,用白油漆漆着一行日本字:“立入禁止。”
我們這邊兒的動靜,把那邊兒的人也吸引了過來,胖子藉着酒意,讓我們都後退,他用步槍,在遠處對着鎖來了幾個點射,在過去的時候,那個鎖鏈已經被打的斷掉。
“山口先生,這下面是什麼?”胖子問道。
“我不知道,我沒有來這個地方撒過尿。”山口先生聳了聳肩肩膀道。
我們打開了這個鐵門,很重,要幾個人才能一起拉開,拉開之後,一股子的黴味兒撲面而來,十幾把手電再一次的照進去,把裡面照的如同白晝,可是在手電照的到的位置,卻什麼都沒有,這更類似一個地下的儲藏室一樣。
胖子脫掉了軍大衣,拿了一個手槍,沿着門下面的一個鋼鐵階梯走了進去,我們也馬上跟上,下去之後,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個人的背影,這個人穿着軍裝,做在一個椅子上,他的前面,有一個桌子。
這個日本軍人就這樣背對着我們,這時候胖子不管那麼多,直接對着那個軍人就來了一槍,這讓山口先生的臉色很難看。隨着一聲槍響,那個背對我們的日本人身體被子彈打的晃動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一個帶着帽子的骷髏腦袋,滾在了胖子的旁邊。
我聽到身後的人,都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胖子一腳把那個腦袋踢開,山口先生沒說啥,只是跑去撿了起來提在手上,我們拿着手電往前面走,發現,這是一個錄像廳。
而這個日本軍人,他在的這個桌子,上面擺了一個老式的放映機,再前面,是類似老式電影院的椅子,一排排的,最前面,是一個粉刷成白色的牆,類似一個幕布。
桌子上,除了放映機之外,還有幾盤錄像帶。
“這裡,貌似是當年在這裡日本人的會議室。”宋齋少主人身邊兒的那個人激動的說道。我們也同樣興奮,想不到撒一泡尿,竟然還可以澆出來一個東西出來,我們在前面搜索了一下,發現了前面有幾堆的灰燼,裡面還夾雜着白紙,和另外的一些膠片殘骸。
“這玩意兒是在當時日本人撤退的時候銷燬的。”胖子說道。
“那剛纔坐着的那個哥們兒呢?他爲什麼沒撤走,而偏偏的,還留在了這裡?”我說道。
“可能他不想走,然後坐在這裡死了。這誰知道呢?”胖子聳了聳肩道,說完,他去招呼山口先生道:“這邊兒有電麼?”
山口先生正在擺弄那個腦袋,聽到胖子的話,點頭道:“我看到過機電房,但是還不知道能不能用。”
帶我們去看看, 胖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