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鳳崇記得自己摸着摸着,突然摸到了談芸姑做的桂花糕,很軟很甜很香。鳳崇記得似乎看到談芸姑在向自己招手,微笑着說那桂花糕是特意爲他準備的,於是他很歡喜地咬了上去。這桂花糕比起談芸姑以往做的桂花糕來,雖然一樣的香甜,但是意外地多了一分獨特的美味,還很有彈性,讓他忍不住舔了又舔,咬了又咬,還想要用舌頭將兩層桂花糕分開只是,似乎有人很生氣他得到了這麼美味的桂花糕,然後一個巴掌甩了過來。然後,他很生氣地想要斥責甩了自己一巴掌的那個人,但是這時無限的睏意、倦意,還有不滿襲來,他就這樣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想到那個巴掌,鳳崇這才覺得面部還真是隱隱作痛的樣子,左手下意識地撫上左邊疼痛的臉頰,那明顯凸起的觸感讓鳳崇一怔,心裡立刻火了,原來不是做夢,自己真的是被人甩了一巴掌。
此刻的鳳崇還沒有從夢境醒來,心裡大怒,心想他不就是搶了一塊桂花糕嗎,而且那桂花糕本來就是談芸姑特意爲他做的,他憑什麼不能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這麼想着,鳳崇就想起牀去找那膽敢打了自己一巴掌的人算賬,誰知一低頭,就看見了祝蘭臺沉睡中安恬的小臉鳳崇心裡一驚,在四處打量一下週圍的環境,可不就是在德馨院的新房裡嘛那昨日打了自己的人鳳崇忍不住低頭看向祝蘭臺,正在氣悶祝蘭臺爲什麼會打他,祝蘭臺那嫣紅的雙脣立刻映入他的眼簾:只見兩片嫣紅的脣瓣像是遭受了那些獨特的蹂躪一般,微微的有些腫起的樣子,有些地方還有口腔內的某樣硬物咬破的痕跡,處處透露着激情後的曖昧粉色像是遭受了雷擊一般,鳳崇驀地瞪大雙眼,很快地就從昨晚那些支離破碎的夢境中找到了事實的真相——他昨晚竟然在醉酒後吃了祝蘭臺?
想起夢中那個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人兒拼了命地反抗,最後還甩了自己一巴掌以表示她內心極度的怨憤,鳳崇忍不住額上冷汗涔涔,也就是說,昨夜他醉酒後強迫了祝蘭臺,在祝蘭臺不願意的情況下就強硬地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慌籠罩住了鳳崇,一向敢作敢爲他的,這一次竟然因爲不知道怎麼面對被自己強迫傷害的祝蘭臺,做起了膽小的逃兵。悄悄地穿了外衣,鳳崇小心翼翼地不驚醒沉睡中的祝蘭臺,撩起帳子,從牀尾悄悄地溜了出去。
祝蘭臺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地醒來。坐直身子伸了個懶腰,祝蘭臺打了個呵欠,神智清楚一些,驀地想起昨晚的事來,面色忍不住燒起來。
偷偷朝旁邊看去,祝蘭臺想看看鳳崇是不是還在醉酒昏睡中。誰知入目的只有揉皺了的牀單,伸手一摸,早就沒了溫熱的氣息,看來鳳崇是一大早就悄悄離開了。
祝蘭臺一時間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不用在發生了昨晚那樣的意外之後面對鳳崇,她自然是高興,心底很是鬆了一口氣;可是想到鳳崇昨晚對她這樣那樣之後,早上竟然連招呼都不打地一個人人悄悄離開,祝蘭臺又忍不住想要生氣埋怨。
坐着發了一會兒呆,祝蘭臺乾脆重新躺下,發泄似的猛地將被子拉過頭頂,煩躁地一腳跺在牀上。
昨晚上伺候鳳崇梳洗完畢之後,祝蘭臺本來是想像上次那樣,將大牀中間隱匿的夾壁升起來,把鳳崇隔在裡面,免得他醉糊塗了夜裡再對她動手動腳的。可是後來見鳳崇實在是醉的不醒人事,祝蘭臺終究是不忍心,怕鳳崇被隔在單獨的小空間內,萬一有事了沒人照應,再惹出什麼不舒服來,便冒着被再次侵犯的危險跟鳳崇“同牀共枕”。
誰知鳳崇倒是好,早早地醒來,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地自己溜出去了?祝蘭臺越想越是氣悶,乾脆一下子坐起來,一腳將被子踹下牀去,雙手捂住太陽穴,忍不住開始苦惱:“啊——”
“主母您沒事吧?”外頭等着伺候的春屏一聽見祝蘭臺在裡面惱火地大喊,還以爲祝蘭臺遭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急切地拍門問道。
心內的鬱結還沒有噴吐出來,就被春屏的關切打斷,祝蘭臺更是鬱悶,又不好發作,只得按捺下脾氣,勉強淡然地答道:“沒事,就是昨兒個晚上睡得晚了些,身子有些乏而已。今天晚上早點睡,明兒一早起來應該就沒事了。”
祝蘭臺原本是說,爲了照顧醉酒的鳳崇她累到了,又因爲睡眠不足,所以難免有起牀氣。可這話到了春屏的耳朵裡,就成了另外一層意思——祝蘭臺跟鳳崇昨晚上激情過度,一個沒控制住傷了元氣,所以早上起得這麼晚還是沒有休息過來驀地,春屏面紅耳赤地想起她昨天端水進來時看到的那一幕:鳳崇將祝蘭臺壓在身下,一雙手在祝蘭臺身上游走着,頭部一動一動地,明顯地想要在祝蘭臺身上留下屬於他的印記,而祝蘭臺也沒有反抗,任由鳳崇在她身上施爲啊啊啊不能再想了春屏使勁兒地搖搖頭,驅趕走腦袋裡那些粉色的泡泡和後續情節,穩了穩心神,這才一手端着洗漱用品,一手推開了房門。
太奇怪這真是太奇怪了
祝蘭臺不知道爲什麼,她竟然從鳳府大到主事、小姐,小到最低等的丫鬟小廝都忽略的人,一下成了衆人眼中的焦點,茶餘飯後討論的中心祝蘭臺左思右想,也沒想到自己到底哪一點讓人家開始關注,也不好意思問春屏等人,便只裝作是沒看見,沒聽見,依舊努力地爲成爲一個合格的鳳氏當家主母而努力着。
原本祝蘭臺還想着,萬一碰到了鳳崇,該怎麼辦?哭鬧着讓他負責?大度地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就此跟鳳崇過上正常的夫妻生活?大鬧一場然後各奔東西?又或者鳳崇根本就不記得他醉酒後所做的事?
祝蘭臺想了無數種可能性,但是所有的這些可能性卻在得知鳳崇已經出發,準備在洛陽城外南郊的別莊上住上一段日子後,都變成了不可能。祝蘭臺嘆息之後,也覺得心底輕鬆了一些,至少現在,她還沒想好怎麼面對鳳崇。
鳳崇名義上是在南郊的別業小住一段時間,以便妥善地解決佃戶欠租子的問題,其實他很清楚,他在逃避,他怕面對被自己強迫之後的祝蘭臺,害怕心裡剛剛萌芽的那份小小的期許和幻想。
在鳳崇的心裡,他雖然不記得自己被祝蘭臺打了一巴掌之後還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潛意識裡總覺得自己佔了祝蘭臺的便宜,以當時自己的瘋狂來看,估計真的對祝蘭臺做了更過分的事鳳崇覺得自己愧對祝蘭臺,但是愧疚的同時又生出一絲得意來,他甚至很希望,那天晚上,自己真的因爲醉酒跟祝蘭臺發生了最親密的關係,然後就此將兩人的契約無限期地延長下去。
就是因爲這些複雜的思緒,鳳崇纔不敢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更不敢面對祝蘭臺,怕自己一時情緒激動,又傷害了她。
有時候鳳崇也在想,爲什麼在他對祝蘭臺做了那樣的事之後,祝蘭臺依舊沒有將他關在大牀的夾壁裡,而是毫無防備地跟他一起躺在寬闊的大牀上。這時候,鳳崇心裡總會偷偷地冒出這樣一個念頭,那就是祝蘭臺並不排斥他的碰觸,或許,還喜歡這樣的碰觸,而這就意味着,祝蘭臺喜歡他但是,臉上的紅腫又無時無刻地不再提醒着鳳崇,當初被他壓在身下施爲,祝蘭臺並不是心甘情願的矛盾糾結的情緒,讓鳳崇覺得處理這件意外比處理任何一筆大生意都要棘手,甚至在當初面對大夫宣佈他的雙腿將永遠難以痊癒的時候,他都沒有覺得這麼地痛苦、糾結,在這矛盾糾結裡,甚至還有一點變態的快樂。
所以,鳳崇想,給自己和祝蘭臺相互一個冷靜的時間,或許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
鳳崇在南郊別業這一住,就是十數天,一直到祭竈之前,都沒有再回過鳳家。
爲了將來的長遠利益,鳳崇還是採用了祝蘭臺的建議,不但沒有強迫那些窮困的佃戶交租,還讓秋管事分派了一些人去佃戶家裡送過年的米糧,對於那些特別效忠於鳳家的佃戶,還額外地給了肉菜。鳳崇此舉大得民心,佃戶們紛紛表示誓死效忠鳳家,個個都幹勁兒十足的樣子爲了讓那些黑心的大佃戶吐出銀子,鳳崇找上了洛陽城有名的混混流氓的頭子,劉榮貴,給了他一筆錢,讓他派人到那些黑心佃戶的家裡討債,十分有成效。那些佃戶或是被迫或是因爲義氣而吐出來的銀錢,不但足夠支付送給劉榮貴禮錢和給窮苦佃戶的米糧肉菜,甚至還結餘了數千兩之多,看得鳳崇不由地嘆息,不知道那些黑心佃戶到底從小佃戶的身上榨取了多少油水。
嘿嘿~如題~這是一次感情萌發的契機哦~O(∩_∩)O~稍後的第二更會解釋明白滴~~撒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