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比分,雖然是一場不算很正式的比賽,但依舊轟動了全場,震驚了所有人,在衆人歡呼沸騰當中,最終接受頒獎的時候卻神奇的發現那道場上王者一般的身影並沒有出現……
“你就不能不這麼誇張嗎?148:0?虧你打得出來,這讓人家中海的那支球隊以後可怎麼恢復信心?”徐紫嫣一邊開着車,一邊沒好氣的笑道。
楊銘剛給宋雙雙打過電話說自己偷偷出了體育館回學院的消息,然後沒好氣的瞪了徐紫嫣一眼道:“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你非要趕鴨子上架,我何必被一羣學生弄得這麼難堪,我可是整整打了幾十場,但連球都沒摸到一下,碰到這樣的機會,我怎麼能不過把癮?”
“這樣你是過癮了,不過我猜你以後在艾詩學院恐怕寸步難行了,光是那些瘋狂的女生,就足以讓你的身形無所遁形了,更別提校外的那些娛記和體育星探們了。”徐紫嫣笑道。
“呃……”楊銘頓時有些遲疑起來問道,“那你說我要不要每次喬裝打扮了再出門?”
“嗯,你扮成女生的話,估計別人認不出你!”徐紫嫣忍着笑意建議道。
楊銘看了徐紫嫣一眼,然後玩味的笑着在自己胸前比劃了一下道:“難道說,我是需要在自己胸前掛一對硅膠袋嗎?可是那樣的話,也貌似很難找得到像教官你這麼大的硅膠袋啊……”
“你……”
“嘎!” Wшw•ttκΛ n•C 〇
徐紫嫣猛然變色,然後將車瞬間停在路邊將車門拉開後朝着楊銘冷哼道:“下去!”
“你不是認真的吧?這裡離學校可還有幾里路呢!”楊銘哭笑不得,眼看着徐紫嫣竟然是掏出了一把手槍在光天化日之下對準了自己冷笑着,楊銘只能無可奈何的下車去了,要不然這個女人真的開槍了,哪怕打不中自己,可是吸引來的動靜也不好啊。
眼看着徐紫嫣的車影消失在公路上,楊銘只得站在路邊攔着的士。
片刻後,徐紫嫣重新開車回到了原地,奇怪的是早已經不見了楊銘的身影,她只能奇怪的嘀咕了一聲,然後再一次開車朝着原路返回艾詩學院。
另外一輛車內,楊銘坐在副駕駛上伸手朝着蘇芩露在套裙外的大腿摸去。
蘇芩臉色有些緋紅的嗔道:“別使壞,這路上有監控的,而且我帶你去去見我爺爺,你最好不要弄得我一會神色露出破綻,不然的話就麻煩了……”
楊銘這才神色一肅將手縮回去,然後疑惑的問道“趙家老太爺找我幹嘛呢?”
“不知道,因爲最近的局勢很複雜,我也很難知道什麼消息。”蘇芩一臉凝重的說道。
楊銘露出深思的表情,雖然他其實真的不太願意動腦,但眼下詭異的種種情勢還是讓他不得不以犧牲腦細胞爲代表去猜測事情的複雜性……
越是老的人,則越是愛住老房子,這世上極少有老人喜歡到處搬新家,住新房,甚至有些在外很多很多年的老人在一生結束尾聲的時候,也常常喜歡回到老地方找一個墳墓住進去,這就是人類落葉歸根的情懷,所以從某些方面來講,人並不是喜新厭舊的,而是戀舊,因爲中間的那些畢竟只是過程,而不是結局。
坐到院子裡,秋天已經讓樹葉掉光,院子裡沒什麼風景可看,但老人還是習慣的老位置,老藤椅上坐着,支開了蘇芩和下人,就這樣和楊銘對視了片刻,然後平靜的問起了一些楊銘所知道的七部領導的消息……
但其實楊銘離開七部的時間絕對比衆人想象的要早得多,所以趙丹青問起的一些人的信息,楊銘只能從一兩年前的印象中去告訴老人是怎樣的,而老人也不繼續追問,更像是拉家常的時候問起來啊,你家有幾口人啊……你兄弟姐妹怎麼樣啊之類的!
隨後等到沒有了寒暄的必要,其實也就是找不到了共同的話題,老人這纔有些認真,卻又客觀的說起了一些掩藏在青杭市的風波一角……
從趙丹青話中的意思來說的話,大概就是在曾家到來之後,青杭市開始進入到了一個人人自危的階段,而在陸羽出車禍道陸羽任職中海的這段時間內,趙家的一部分不太引人注目的分支產業開始被秘密的接受了調查,然後順理成章的一部分人入了獄,一部分人甚至是不知去向……
種種蛛絲馬跡放在趙家這樣一個盤根複雜的家族身上,無疑是一種危險的風向,而以此同時的另外一件事卻讓趙家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因爲不久前的日子裡,趙丹青這邊得到的消息是原本和趙家一直走的很近的司馬家族少爺司馬涼忽然傳出要和燕京那邊鄒家聯姻的消息。
鄒家啊……那可是比陸家不遑多讓的一個家族啊!
趙丹青對於司馬家族竟然能夠超越家族的級別接觸到鄒家感到詫異,又同時升起了一種危機感!所謂人老成精,很多事情看似並沒有指向趙家,但是趙家悄然的被隔離開來,然後一些不重要的地方出現問題,這便讓趙丹青生出了一種惶恐的感覺。
在趙丹青嘗試着找了一些老傢伙聊天敘舊之後,那種迫在眉睫的壓迫感終於讓他開始想要尋求一些幫助了,而在這個過程中,他竟然忽然發現隨着自己的老朽,似乎自己的能量已經起不到作用,而過去的那些老夥伴全都緘默了起來。
那麼,他終於確定了這是一場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於是他悄悄的運作着自己的能量,在身邊尋找着一切的機會開始爲即將坍塌的趙家編織出一張絕對的新網,他要確保趙家的延續啊……
這個人,最後確定爲楊銘,如果趙丹青沒有老的足夠徹底的話,他相信自己的這一手棋依舊會下得十分驚豔。
楊銘最後聽懂的只有一句話--蘇芩嫁給你,我送你一筆嫁妝,你保證蘇芩的安全,僅此而已……
但半晌,楊銘纔回過神來,從槍林彈雨當中闖過來的他終於明白眼前的這個老人似乎也在嘗試着闖過一場槍林彈雨,但他依舊很疑惑不解的問道:“那些蛛絲馬跡都只是您的猜測,未必印證趙家就要遭受到那樣的打擊啊!”
趙丹青搖頭苦笑道:“像我這種歲數的人,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明天死,那就活不過後天,我有這樣的直覺,那麼這件事就錯不了了……在芩芩出車禍的那一段時間,我大概就開始感到擔心了,然後一直在尋找辦法,我甚至急切的表示了將蘇芩嫁給陸羽的打算,但趙家只是將時間推後,而芩芩也同樣是這樣的態度,我便明白,趙家大概是知道了什麼,而芩芩也肯定是不怎麼願意接受的,於是我花了點手段,知道了你……”
楊銘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
趙丹青卻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而是接着說道:“男人和女人嘛,有時間情感的世界就是這麼複雜。比如說常常會有這樣那樣的愛情故事歌頌富家小姐愛上窮人男子,所以我雖然一開始感到難以理解,但現在卻只能無奈了,因爲我無意中覺得,或許這就是趙家的出路了吧!”
“爲什麼?”
“就像七部獨立於官場之外一樣,官場的這些事情也一定會避開七部。而你的身份將會成爲芩芩的盾牌,我也相信像你這樣的男人,總歸會保護好她的……沒有人會去動你,便不會有人去動她。我早在很久之前便將她的戶口遷出了趙家,而趙辰藉着艾氏的一個機會現在已經去了非洲那邊的一個公司,我切斷了所有與她們身上有關的趙家的印記!趙辰只能靠他自己,但芩芩身上,我在很久之前就讓她有了自己獨立的人脈,獨立的財產,那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足夠她自己風光的將自己嫁出去了,你……接受嗎?”
迎着趙丹青殷切而滄桑的目光,楊銘竟然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壓力,但他當然不可能搖頭,於是他很鄭重的答應了下來。
趙丹青笑了笑,將自己手邊的一個盒子交給楊銘笑道:“趙傢什麼東西沒了都不可惜,畢竟人來時是光光的,去的時候也要乾淨,這個盒子裡是一些帶不走的,當年憑緣分得到的東西,等你們新婚的時候打開吧……鑰匙就是芩芩身上的長命鎖。”
楊銘點了點頭,沒有拒絕,然後朝着老人跪下去行了一個禮。
老人坦然接受的同時,眼中現出一股英雄遲暮的悲哀感。
從老院子裡出來,蘇芩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情緒有些低落,一路上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偶爾會看向楊銘手邊的那個盒子,她認得這個盒子是爺爺最重要的東西,記得是有一次老人在一座道觀題名捐贈了一筆大錢後道觀的老觀主送的。
……
“哼!雖然你這人不愛學習,但是因爲你給艾詩學院帶來了榮譽,所以我還是得恭喜你……”艾詩站在楊銘面前說道,但表情看上去完全就像是一塊冰塊一般,哪裡有恭喜該有的誠懇?
“喂!我說艾詩大小姐,我們明明關係就不太好,你就不用假裝爲我高興了,坐下吧,等會同學們進來了還以爲你向我告白呢!”楊銘趴在課桌上,語氣無賴的說道。
“你……你就一個不求上進的差生!誰要給你告白了?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吧!哼……”艾詩沒想到自己破格的態度反倒被楊銘直接無視,不禁懊惱的跺了跺腳,然後氣哼哼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用力的拿出了課本,然後用力打開。
忽然間,王小花跑了進來,然後一臉興奮的跑到了楊銘身邊拿着一本筆記本忙不迭的喊道:“快快快……快給我簽名,籤一百個!”
“你這是搞什麼啊?”楊銘愕然不解的問道。
“別問廢話了,是朋友的話就趕緊簽名啊!現在你的簽名已經被炒到了三百塊錢一個,估計你交到各個講師那邊去的習題本啊試卷什麼的,已經全都被人走了後門偷走了,你就快點簽名吧,我等會拿出去賣……”王小花一臉興奮的說道。
楊銘瞠目結舌,一旁的艾詩更是瞪大了一對水晶般的眸子,像是看見了天方夜譚一般詫異!
但是還沒等楊銘真的答應王小花,教室裡隨後涌進了一大批手拿着相機、手機、筆記本的學生,所有人就像是在機場看到了當紅韓星一般,化身爲了宇宙無敵超級n……粉!爲了就是要得到楊銘的真人照、簽名……
如果不是在上課鈴和講師的勒令下,估計楊銘這麼強大的人都差點被一羣女生給圍死了,艾詩更是因爲受到波及而將怨氣全都撒在了楊銘身上,整整一堂課艾詩在自己的筆記本上畫了楊銘三十八種慘不忍睹的死狀纔算平息了怨氣。
楊銘唯一不討厭艾詩的時候就是在和艾詩研究怎麼畫自己死狀的時候,他纔會指點艾詩該怎麼怎麼畫會更逼真啊,而艾詩在這時候智商稍微會下降一點,然後乖乖的聽着楊銘的話,按照楊銘的說法去將楊銘畫死……
女人在仇恨的時候,果然智商和在戀愛的時候是差不多的。
在聯賽過去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楊銘被那羣熱度不減的人纏得不勝其煩,他連和宋雙雙一起散步的時間都被人簇擁圍觀,哪裡還有時間去找樑媛媛和仲懷雪等人?甚至有一次很惡劣的是一名女生竟然摸黑在楊銘的宿舍門口打了地鋪排隊到天亮,就是爲了幫全宿舍的女生要十個簽名和合影拍照。
十一月初的某一天,隨着天氣的迅速轉冷,一場狂風暴雨終於席捲而來……
那一天,最先開始出現報道的是網絡新聞,然後是電視媒體以及各種媒體客戶端,全都鋪天蓋地的曝光了趙家的黑暗一面,而垂垂老矣的趙丹青在那一天懸樑在了老院子當中,當時就在那棵樹下,那張藤椅的上方,前來帶人的工作人員一臉複雜的看着老人隨風輕輕擺盪的屍體。
這一天,楊銘是一整天陪着蘇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