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敵人?朋友?(20 06)
“哇唔!”邢天明手臂一擋臉,整個人迅速的往後腿,退了好幾步,一手扶住後頭的樹幹,說:“我去你奶奶的……打人不打臉,尤其是長得像我這樣的,不懂嗎?!”
我說:“少廢話,打架還那麼多廢話,你不一樣打臉!”說完我衝上去又是一拳,這一回直接朝他胸前打過去,胸前男人軀體比較硬的地方,這一拳上去傷害並不大,我也並不是什麼專業打手。但邢天明居然整個人跌到下去,等他在站起來的時候,已經上氣不接下氣,說:“你贏了,你贏了……他奶奶的。”
我本來還想打,但不知道怎麼的居然有點下不去手了,我收了拳頭,站在他面前,說:“就這點本事?不是要跟我單挑麼?”
“我就他媽的想試試看自己到底適合紅棍還是白紙扇,現在看來當紅棍是他媽要玩命的……”他打了個哈欠,說,“唉,老子不玩還不行麼?下次見面,可就要在戰場上了……”
我說:“你想就這麼走了?”
“要不怎麼的,總不能站着等你揍吧?”邢天明說着就準備走人。
我對他這種人有點哭笑不得,我和沈秋顏同時上去,攔住他,我說:“你以爲你能走得掉?”
“今天可不是我要打架的。”邢天明說,“而且我也說清楚了,關於你們朋友的事情,我雖然知道,但也不是我讓倪大榮那個傻子去那麼做的。”
我說:“好,既然你說冤有頭債有主,那你告訴我,倪大榮在什麼地方。”
“放心,你們很快就會見到他,現在蔣濤可把他當寶貝似的供着,倆傻逼碰一塊能幹什麼?還不是傻到一塊兒去……過段時間,蔣濤對你們的鎮子發動總攻的時候,你們就會看到那個傻逼二人組的,到時候可別手下留情……因爲……那個時候,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怔了一下。
邢天明和我與沈秋顏擦肩而過,我沒有再攔住他,他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說:“對了,咳咳,忘了正事了……雖然我們還算是敵人,不過,你這個傢伙倒不算讓人討厭,比起你,我更討厭自強社的那些逼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一個秘密……唉,什麼來着……”那傢伙又打了個哈欠。而我卻警覺起來,誰知道,那傢伙想了想,說:“就是……自強社的名稱,真正的含義就是,自己強姦自己,最後還他媽的射了……唉,悲哀啊悲哀……”
我在幾秒的哭笑不得之後感到一陣憤怒,這傢伙是在耍我嗎?我一個箭步衝上去,伸手想要抓住他的肩膀,他卻忽然身子一抽,向前小跑了幾步,我衝到他面前,喊了一聲:“不許走!”他卻笑了笑,說:“別急躁!”說完快速往前踏了一步,我以爲他要出手,誰知道我還沒防禦,他已經靠近我的耳邊,低聲說:“告訴你,楚少陵是個變態,而且他和你們認識的一個女生走的很近!”
“徐倩影……”
“除了她。”邢天明說完之後,哈哈乾笑了一聲,說,“自己想去吧,我不會告訴你答案的,咱們現在還是敵人,還沒到能推胸……哦,不對,推心置腹的程度……”
我皺眉看着他,他卻不再理我,飛快的離開了,沈秋顏這時候才追上來,說:“怎麼了?”
我說:“這傢伙在裝。”
“裝?”
“嗯,他體力根本就沒有那麼差,他留了一手,讓我們以爲他不怎麼能打,其實這傢伙……恐怕跟江昊差不多……而且,他剛纔說……”
“說什麼?”沈秋顏驚奇得問。
我說:“他說,楚少陵除了跟徐倩影走得近以外,還跟另一個我們熟悉的女生走得很近……我在想,到底是誰……”
“另一個女生,他這麼說的?能相信嗎?”沈秋顏說,“你覺得他說的話能相信幾分?如果他只不過是信口開河擾亂我們的話怎麼辦,畢竟這傢伙是蔣濤的人……”
我點了點頭,說:“我也考慮到了這個方面,不過他今天莫名其妙的跑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應該絕對不僅僅是要在我們面前顯擺一下,不管怎麼說,他今天已經解開了我很多的疑惑,比如說倪大榮他們爲什麼會忽然回到宿舍,又比如說到底是誰指使襲擊了王臻他們,還有蔣濤指東打西的那個計策,最重要的是,他還告訴了我倪大榮現在在什麼地方,又從側面告訴了我……蔣濤過段時間,會跟我們有一場大戰,到時候可能連他和馬擎空也會參與……這意味着……蔣濤按捺不住了……”我一開始還是在跟沈秋顏說話,但說着說着就變成了自言自語,“又一個這樣的人,讓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在害我……”
“應該說,你覺得在幫你的都在害你,而你覺得在害你的卻偏偏像是在幫你吧。”沈秋顏站在我身邊,幫我總結道。
我只能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
晚上回到宿舍,我決定把這件事告訴鎮上的人,讓他們做好準備,而那邊卻告訴我蔣濤那邊沒有任何動靜,就連孔東城設法把自己當誘餌釣蔣濤出來補刀的計劃也似乎沒有什麼效果。
而且,葛軍祥還告訴我,他們派人去鎮上的另一家醫院稍稍調查了一下,發現蔣濤雖然的確可能在這醫院裡看過傷,但看完之後就跑了,他的那些小弟們也不知道轉移到哪裡去了,可見蔣濤爲了安全大概連他小弟們的命都不要了。
我心裡不禁開始犯嘀咕,蔣濤已經這樣了,他拿什麼跟我們“決鬥”?!難道邢天明根本就是信口開河而已麼?
誰知道,就在星期五的下午,那邊卻再次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
打電話來的是司馬凌海,我有些警覺的問他怎麼了,司馬凌海說:“蕭凌,不要怪我現在才告訴你,前天晚上這邊出大事了,但我們沒有通知學校裡的任何一個人,包括侯洋。”
我嚇得站起來,往外走去,說:“出什麼大事了?”
司馬凌海說:“孔東城用自己當誘餌來誘蔣濤派人補刀。這法子用了幾天,沒什麼效果,晚上孔東城和我們都疏忽了,讓蔣濤鑽了空子,七八個人晚上假裝喝醉酒撞傷了潛進醫院來,在值班醫生那兒包紮了一下,大概也沒人注意到他們,結果那些人轉個彎就進了住院部,分批從不同的方向潛到孔東城的病房,想要對他下殺手……”
“什麼!他們還敢做這種事?!難道陳亮的滅亡還沒給他們教訓,他們還敢在鎮上殺人?!還敢動刀子!孔東城怎麼樣,說啊!”我不知道爲什麼我會突然那麼激動,我一直以爲對於孔東城的事情我已經不關心了,我們的兄弟情也早已被他的一言一語弄得不倫不類了,可偏偏聽見他遇到危險,我卻激動的不得了。
司馬凌海沉默了很久,我快被他的沉默憋得要窒息了,我大聲說:“到底是怎麼了,你說啊,到底是怎麼了!”
司馬凌海說:“你別激動,當時我們趕到的有些遲,因爲大家確實都鬆懈了……我們不是什麼正規的軍人,說白了就是夥流氓混混,打了好幾場架了,都累了,所以睡覺的睡覺、宵夜的宵夜去了,那八個人雖然讓我們給抓住了,不過孔東城也受了刀傷。”
“傷在哪裡?!”我大聲說。
“手臂上,流血不少,傷口很深,他跟我們說,讓我們不用告訴你,都是小傷而已,他可以應付的了,所以我們才一直沒有跟任何人說,生怕你們一個激動就真的跑到這邊來,到時候你們在學校那邊又不好交代了……可是,從今天早上開始,孔東城開始發高燒,而且燒的迷迷糊糊,醫生檢查說他傷口發炎了,不知道是不是刀上有鏽蝕,不知道是不是有破傷風……總之,他現在打了針,醫生又在忙着處理。但是他情況還是不太好……所以,我纔出來給你打電話,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這件事……畢竟我瞭解,你跟他,不管怎麼樣曾經都是兄弟……”
我咬着牙,說:“別急,我很快就過來。”
“我不急,醫生比較着急,我現在還在看着王臻這裡,他情況也不太好……”司馬凌海說,“其實你過來也幫不上什麼忙,而且大家也都知道,你不想這麼混下去了,很多事情大家都有個默契,能不通知你就不通知你,我們道上混的,都知道二路元帥的含義,這些事,你知道一下就好了,不用那麼火急火燎的……”
“不行。”我說,“我很快就會過來,我必須知道孔東城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司馬凌海沉默了一會兒,說:“好吧,希望你不要出什麼事,雖然現在我們好像勢力比較大,實力比較強,但實際上我們這裡是個孤島,所以……”
“我不管什麼孤島不孤島!”我說,“我現在就過來,好了,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