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8 我沒吃醋!
我追到外頭去,走廊上,徐倩影那生氣的樣子讓我相當無奈,我趕緊追上去,說:“喂喂,你幹什麼?說走就走,我還在這兒呢?”
“我想回去了不可以嗎?”徐倩影擡起頭,看着我,說。
我搖了搖頭,說:“你能挺胸走路麼,你現在這樣子很像一隻龍蝦你知道麼?”
“你……”徐倩影一跺腳,說,“怎麼連你也欺負我啊!”
我說:“我欺負你是不假,還有誰欺負你了?”
“你……你還是我哥哥呢,還欺負我不假,你也太無恥了你!”徐倩影說。
我說:“我這不是在問你麼,除了我還有誰敢欺負你,我幫你揍死他,行了沒?”
“哼……”徐倩影賭氣把頭偏向一邊,說:“不用你管。”
我說:“邢天明是吧?”
她不說話。
我繼續說:“你是在吃醋吧?”
“什麼吃醋啊!我吃什麼醋啊!”徐倩影大聲說,“哥哥你再胡說八道我就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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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就事論事而已,早不走晚不走,偏偏這個時候走,不就是邢天明跟小護士搭訕麼?我告訴你他就是那種人,馬擎空、王臻、齊玲他們都跟我說過,他就是好色,見到漂亮的就喜歡去挑逗一下,你不是跟他很熟麼?難道這你還不知道?你不是吃醋那你是生什麼氣?”
“我……”徐倩影又一跺腳,說,“哥哥你膚淺!我跟他的那是友誼,我是擔心他。”
“你擔心什麼?”看着她嘴硬的樣子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我當然是擔心他的身體了。”徐倩影說,“他好色我當然知道,平時他本來就是這樣的,可是現在他都什麼樣了呀?!他受着傷,而且是槍傷,還到處亂跑,還想着這種事,我們給他的關心他反而不要了,去挑逗什麼小護士,他就是自己不要命了,他既然不要命了我還關心他做什麼?!真是的,我還不如走了算了呢!”徐倩影說的很激動,不過在我看來,他算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像樣點兒的理由來解釋這件事。我嘆了口氣,說:“你沒聽說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他就是喜歡那樣,那樣也不會影響他的身體。”
徐倩影皺着眉說:“怎麼不會影響身體,整天泡妞,他身體忙的過來麼他……”
“噗……”徐倩影忽然說的這句話讓我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我想太多了還是她本來就是這個意思。
徐倩影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哎呀”了一聲,懊惱的轉身繼續往前走,我說:“唉,你真就這麼走了?”
徐倩影說:“懶的理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包括你!”
我說:“喂?怎麼又關我的事兒了?”
徐倩影離開之後,我沒辦法,只好回了病房,邢天明這傢伙沒心沒肺的靠在牀上看報紙,還叨唸着:“哎喲……你們說啊,這報紙這麼快就登出來了,是不是咱們就算是沒事了?”
我沒管他在說什麼事,直接指着他說:“你TM還有心肝沒有?也不出來勸一勸,在這兒呆着幹什麼呢?沒看出來徐倩影吃醋了嗎?”
“得了吧你……”邢天明看都不看我一眼。
“算了,你別跟他說。”馬擎空說,“剛纔我跟王臻不下跟他說過十遍讓他出去追,說徐倩影肯定是吃醋了,這小王八羔子死活不認,我看他不是不認,就是不敢認,天生他就是這麼花的,從來不會單單在一個女人身上花心思,我告訴你邢天明……”馬擎空又看着邢天明,說,“你早晚得死在女人手上。”
“喂,天地良心。”邢天明說,“我長了二十年了沒談過戀愛,我絕對是好人好不好,純情的很我……”
“你純情,你純情天底下就沒有純情的人了!”王臻也說,“我就不相信你這個泡妞的老手會看不出來徐倩影是因爲你吃醋了。”
“得了你們啊……”邢天明一揮手,說,“要麼聽我說話,要麼讓我睡覺!我都傷成這樣了你們還給我製造麻煩。”
“裝可憐是吧,你裝可憐是吧,你信不信我替天行道先剁了你的JB!”我說。
邢天明說:“我說,男人何苦爲難男人……”他乾脆把報紙一攤,說,“你們看你們看這新聞,你們不至於沒興趣吧……本市警方在經附近居民報案後採取行動,在城郊搗毀一處製毒窩點,搜繳大量製毒工具及藥品,逮捕製毒犯罪分子十四人,據頭目宗某交代,他們在此處已經制毒販毒超過半個月之久,當晚由於另一個黑社會勢力的介入導致雙方火拼,製毒窩點暴露,目前此案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邢天明低聲唸完報紙之後,我沒心情再管他和徐倩影的事情了,旁邊那幾位的表情也漸漸凝重起來,馬擎空說:“這麼說,條子是準備繼續查?”
“話是這麼說。”王臻說。
邢天明說:“他們現在沒有一點兒線索,否則不會說的那麼簡略,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本市記者的風格,遇到這種事情巴不得把黑惡勢力扒的內褲都不剩一條,如果警察已經知道昨天晚上是什麼人過去揍他們的話,這些記着肯定是要曝光出來的,說不定還要市民們提高警惕什麼的。再有,你們想想,如果真的往我們頭上扒,抓到我們這羣人,那可就是秦天詠不能控制的範圍了……他的小弟們被抓,他可以通過一些手段讓那些小弟們不要供述太多。但如果抓的是我們呢?”
“對,”我說,“我們現在本質上沒有做任何真正有規模的犯罪活動,王臻你們的檯球廳,是正經生意,我是學生,司馬凌海他們最多算個無業遊民,如果非要說的話,可能就是我們持械鬥毆這類事情比較大罪過吧?但這跟秦天詠比起來什麼都不是。我相信秦天詠根本不想看到我們被抓,否則我們‘戴罪立功’,把他的事情全都供出來,這可就比龍鳴宇查他‘破壞性’還要大了。秦天詠希望的是暗中做掉我們,而不是讓我們落到條子手裡。”我一邊說,一邊看了看旁邊兩個牀位的病人,確認他們沒有聽見我們在說什麼。
馬擎空說:“當初我們之所以選掃他們的賭場,不就是想讓他吃啞巴虧麼,再說,蕭凌,你在白道上不是有認識的人麼?司馬凌海也有。”
我點了點頭,說:“有的關係,比要走的時候可以走一下,比起曹衛紅,秦天詠在白道的後臺還不夠硬,有的事情,他會比較被動。”
邢天明說:“所以我說,這報紙把這事兒反應出來,就是起一個緩衝的作用,告訴大家條子和政府沒有不作爲,至於是不是在進一步調查,會不會做後續調查,那就不一定了,他們就算要做,也得繼續等以後再做了……”邢天明把報紙一翻,說,“你們瞧瞧本報頭條,這纔是他們的首要任務……”
那報紙的第一版面上,赫然是一行大字:旅遊區開發再受阻,石家圍村民示威反抗,市政府再受市民問責……
我怔了一下。
邢天明笑着說:“這段時間的報紙和本市新聞都看了麼?這幾個月以來這件事就從來沒有解決過,稍微壓下一點兒民怨去,過段時間又會起來,一波接着一波,一次比一次強烈,這不快要十一國慶了麼?這一方面要保證治安,一方面要保證工程,嘿嘿,實際上,我覺得這回其實政府和開發商都陷進一個旋窩裡去了,你們知道的啊,蕭凌應該最清楚,石家幫裡頭可都是些不要命的角兒。”
我沒有說話,說實話,我更多的是擔心,我不希望石家幫真的去和警察們拼命,一旦真的調動武警防止暴動的話,石家幫的人再怎麼厲害都沒有用,而且,石小柱的性格我清楚,任何人都有弱點,而石小柱的弱點就是他對這些石家幫祖上留下來的遺產的責任感,爲了這些東西,他是絕對會用命去拼的,我們勸了他一回,但不見得能勸的了他第二回。
而我的擔憂,就在幾天後應驗了。
那天下午下第二節課之後,班裡的人莫名其妙的開始“大掃除”,我感覺特別怪異,好像這種事情一般初中才會發生,我看着徐倩影,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都在大掃除,一個個還這麼興奮,出什麼事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世界末日了?”
“你傻了,哥哥,你日子是真的過糊塗了。”徐倩影看着我,說。
我更加疑惑了,說:“到底怎麼回事?”
“今天九月三十號。”徐倩影說,“你看你這日子過的……”
我這才恍然大悟,不知不覺又到了國慶的時候了——不過學校放不放假跟我來說沒有什麼關係,對於我這種“寂寞”的人來講,多上課反而是好事。
我隨便幫他們掃了掃之後,就自顧自的走出了教室,往“家裡”走去,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電話打到了我的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