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7)又見綁架
生活總不可能一成不變,平靜的日子過得太久,當我已經習慣一切的時候,上天就會莫名其妙的給我來一個當頭棒喝,那天其實非常平靜,我的店子依然在裝修,有很多材料需要購置,由於沈秋顏是這次裝修的設計者,所以大多數材料,該用什麼樣的材質,該要什麼顏色,等等方面,都是由她親自去買,親自決定的,我一般會陪着她去,而偏偏那天特別忙,有整整一面牆的裝飾要推翻了重新做,而那些小幫工們,趙恩銘的小弟們,又實在有點笨手笨腳,我只要自己動手,於是沈秋顏決定自己去買材料。
但買材料的地方較遠,我有些擔心,於是讓葛軍祥和兩名小弟陪同過去。
葛軍祥的身手我是十分相信的,在這個市區,我想能打敗他的人也着實不是很多——當然,我指的是單挑。
就算是羣毆,就那個什麼“筷子”的貨色,也絕對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麼樣的威脅。
一般來說,我沒有理由擔心什麼,可那天他們臨走的時候我卻還是再三囑咐,或許大家都看得出來,其實這些年我的一些“嗅覺”總是很靈敏。
我從之前的後知後覺的小子,已經變成了這個現在對什麼都擔憂,而且總能嗅到危險的味道,雖然有的時候只是一種似有似無的感覺而已……
我在家裡工作,總是有點心不在焉,但我只是覺得自己可能太累了,畢竟這段時間很多事都要親力親爲,跟我剛出道的時候差不多,只不過那個時候是自己衝鋒陷陣,現在是自己刷牆……
一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有些着急,打了個電話給葛軍祥,葛軍祥告訴我說還在選購材料,大概過二十幾分鍾就返回,我還有有些不放心,再次讓他們小心一點。
之後,我又等了將近一個小時,飯菜完全涼了,可沈秋顏還沒回來,我直接打了她的電話,這一回,那邊卻沒有人接。
我有些着急了,再次打葛軍祥的電話,葛軍祥也根本不接電話。
這一瞬間,我忽然又一種發生了變故的感覺,似乎以前都是這樣,不接電話就是變故的前奏,我更加坐立不安,小弟們全部在一旁跟着我發愁,不過這個時候,我還權當是街上太吵了,他們沒有聽見而已,過了大概又半個小時,我再次打電話給他們,依然沒有人接。我當時真的有些激動了,立刻對身邊的小弟說:“大家一起出去找找葛軍祥和秋顏他們,沿路找。”我想了想,又交代其中幾個人,分別打葛軍祥和跟去的另外兩個小弟的電話,反覆打,而我繼續打沈秋顏的電話。
之後,我抓起一件風衣披上就出了門。
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羣又一次讓我陷入了迷茫之中,沈秋顏纔剛剛回來,纔不到半個月,一切不是已經平靜了麼?不是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了麼?到底是誰這麼卑鄙,會又一次對沈秋顏下手?不對……不對……我開始提醒自己,“不對,不一定要往這麼壞的方面想,說不定只是真的沒有聽見而已……我一直都愛疑神疑鬼,這一次應該只是疑神疑鬼而已……”我反覆提醒着自己,可是越提醒自己反而也越不相信
。
大概下午一點半左右,我接到了一個小弟電話,電話那頭,那小弟戰戰兢兢的聲音讓我脊背發涼:“蕭凌哥,我們找到葛軍祥了……那倆小弟也找到了。”
他沒提到沈秋顏!
我說:“在哪裡,出什麼事了?”
“我們在回去的路上,你也回來吧,葛軍祥哥他……他有話跟你說。”
我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平靜一些,說:“好。”接着就掛斷了電話。
我立刻趕回了店裡,我看見的葛軍祥和那兩個小弟,身上居然都掛了彩,雖然看起來不算傷的特別重,但明顯是被人揍了一頓,而且應該是被打敗了,葛軍祥一看見我就站起來,低着頭,似乎還在顫抖,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看見他這個樣子,卻沒有看見沈秋顏,我更加不安,我說:“出了什麼事了?慢慢說。”
葛軍祥說:“嫂子……嫂子讓人抓走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不過依然盡力保持着平靜,我知道,現在我的身份不比一起,從前,我可以和兄弟們一起大叫,一起發慌,一起衝動,這都沒有什麼。但現在,我一旦發慌,旁邊這些小弟們多半會沒了主意,我表情不變,說:“本市還有誰敢抓我的人?除了警察?”
葛軍祥沒說話。
我說:“是什麼人把你打成這樣的,你不要告訴我是那些小混混,他們還不夠格把你打成這樣。”我意識到,有一個莫名強大的對手悄悄出現了,這個人能把葛軍祥打成這幅德行,絕對謀略和武力都不一般,而且沈秋顏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燈,一般人不大可能輕易把她抓走,除非人多,而且對方確實有非常厲害的角色存在。
“一開始……一開始的確真的就是一幫……一幫那些小混混而已。”葛軍祥說,“可是……他們中間,有幾個很能打的,幾個一起上來,我沒來及想清楚,被他們給打翻了,我們幾個就只有捱打的份了。”我幫葛軍祥整了整衣服,說,“他們是衝着沈秋顏來的?”
“可能是……”葛軍祥說,“他們只是抓走了秋顏嫂子,當時秋顏嫂子也和他們糾纏了很久,那些小混子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但後來來的那幾個人身手實在有些敏捷。”
我說:“也怪我,這麼長時間讓你在店裡幫工,你打架都快有些手生了吧?”
葛軍祥盯着我,表情有些複雜,說:“我……我沒敢報警,他們……”
“說話別說一半,有什麼話就直說,沒什麼好怕的,秋顏被抓走了,我纔是最着急的人。”我說,的確,這個時候我心裡已經着急的不行了,但我還是保持着鎮靜,越是經歷了一些事情,我越明白冷靜的重要性,小事上怎麼衝動都無所謂,但越是遇到大事越衝動不得,尤其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
我看見葛軍祥也深吸了一口氣,說:“他們臨走,扔了一個紙團給我,上面寫了一個地址,讓……讓你自己去,一個人去,而且強調不能報警,不能有任何人跟你過去,否則你就……再也見不到秋顏嫂子了。”
我眯了眯眼睛,實際上是在繼續壓抑緊張的情緒,我說:“把紙條給我。”
他從衣服內袋裡拿出揉成一團的紙條——西橋路49號。簡單的地址,西橋路是至今還有很多舊房子老公寓的地方,當初樑宇嘉的父親剛出獄的時候就住在那裡,後來……被大舅發現後直接動手幹掉。而那地方現在都還沒有什麼改變,依然是木房子和六七十年代的紅磚結構房子交織林立,很多都做成了簡單的飯館和公寓,大多沒什麼特色,就是給偶爾住一晚的過客來住的。當然,如果我是一個罪犯,或者說我是一個準備犯罪的人,我也會選擇去那個地方,那裡的公寓不正規,而且特別隱蔽。
就算是已經過了五年,這地方依然是本市的傷疤。
我說:“他們說過要帶什麼麼?還有,他們說過具體時間麼?”
“沒有,只是要你一個人過去,他們說他們老大隨時在那裡等着你的到來。”葛軍祥說,“蕭凌哥,這很可能是一個圈套。”
我說:“我知道這可能是一個圈套。”
“那蕭凌哥你……”葛軍祥看着我。
我搖了搖頭,說:“你知道的,就算是圈套我也會過去,而且立刻就要去。”我想了想,說,“你通知邢天明和所有能找到的道上的兄弟,阻止十到十五個人,在西橋路26號附近的巷口、街角隱蔽,最好是離那座建築百米之外,手機隨時開着,我如果出了什麼問題,會給你們發信號,無論你們收到什麼內容,就當作是衝鋒信號。”
“蕭凌哥!”
實際上,他應該知道我的意思,我不會輕易給他們發信號,對方說了只要我一個人去,那我必然只會一個人完成這件事,除非是真的出了大事——比如我快死了——我纔可能發信號給他們。我笑了笑,說:“放心,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這些都是小事。”說完我再次出門,臨走的時候又回頭對店員們說了一句:“你們好好看着店,我回來的之前,你們得把今天的工作都完成,下個星期就要重新開業了,你們別偷懶。”
“是,蕭凌哥。”他們回答。
我必須安撫他們每一個人,絕對不能在後方再出什麼亂子。
我立刻了自家的店子,立刻打車趕去西橋路。
西橋路二十六號,不出我所料,果然是一座老公寓,我把手機調整好,走向那門板牆體都開始有些斑駁的門面。這老公寓看起來連個房東都沒有,我坐過去的時候,沒有什麼“工作人員”走來招呼,反而有兩個流氓模樣的染紋身的小青年走上來,伸手攔住我,說:“幹什麼的?”
我看了看他們,淡淡的說:“告訴你們大哥,蕭凌來找
。”
“蕭凌?!”那兩個人顯得很震驚,其中一個人過了很久,忽然說了一聲,“好,來的怎麼快,你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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