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你這小兔崽子!打死你……”
郭氏手裡拿着鋤頭,邊往戚少陌的身上打,邊罵:“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能這麼橫行霸道撞傷人?咱們好好的走道兒上,沒招你惹你,你蹬這什麼破玩意兒撞過來……你這挨千刀的小畜生,若是我相公被撞出個好歹,就要你一命抵一命!”
叫罵間又連着砸了戚少陌幾下。
“嗷嗷嗷你這該死的村婦,還不快住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打小爺!”戚少陌被打得跳起來,不防備間腦袋又被打了一下,疼得他直吸冷氣,黑着臉放狠話:“再不住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戚少陌自小就被寵着,在京都又是橫着走慣了,一向都是他打別人,何曾被人這般打過?
小霸王怒氣直冒,雙眼噴火似的瞪着郭氏,好像立刻就要爆發。
楊孝義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了幾下,勉強站穩,看到郭氏舉着鋤頭跟一個少年糾纏,大驚失色道:“娘子!娘子,快住手!”
楊孝義是讀書人,喜歡溫婉賢淑的女子,郭氏平時在他面前說話細聲細氣,雖然不識字,可還算乖巧聽話,可沒想到此時卻舉着鋤頭跟男子打在一起,十分潑辣……楊孝義心裡突生一陣厭惡來,聲音拔高了幾分。
郭氏聽到了心裡咯噔一下,連忙放下鋤頭,快步走到楊孝義身邊去扶他,擔心的問:“相公有沒有傷到?身上可有哪裡覺得疼?相公,你臉色怎這樣難看,是不是哪裡疼得厲害?”
面對郭氏這一連串關心的問話,楊孝義只輕輕的皺了皺眉。
郭氏一看這樣,便更加擔心了。
不過剛纔真的被撞傷了吧?
馬上就要考試了,要是相公真有個好歹,那可如何是好?她還指望自家相公能考上秀才,考上舉人,以後當上大官,她能當官夫人……
郭氏想到自己美好的未來有可能不能實現了,氣得肝都疼了,舉着鋤頭又要往戚少陌那邊去:“都怪你這個小畜生!要是我家相公的前程因你被毀,剝了你的皮都是輕的!”
楊孝義一看郭氏罵罵咧咧的又要向戚少陌撲過去,臉色便又黑了幾分,怒吼一聲:“郭秀梅!”
郭氏有些反應不過來,動作停住,呆愣愣的看向楊孝義。
這是楊孝義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也是楊孝義第一次這麼大聲的吼她……
“這位小兄弟跑這麼快,定是有什麼急事,又不是故意撞我?你何以像個潑婦一般,二話不說對人一頓打罵?你這般野蠻不講理,跟那些山村野婦有何區別?”楊孝義沉着臉訓郭氏,眼中閃了一絲嫌棄。
這樣的娘子跟自己想要的溫婉賢淑一點兒都不沾邊了!
郭氏眼快的捕捉道楊孝義眼中一閃而逝的情緒,她一愣,頓時有些驚慌失措起來:“相公,我……”
當她喜歡跟人打成一團嗎?以爲她真想成爲李氏那樣的潑婦嗎?還不是爲了維護他!
可現在卻被楊孝義這麼不給臉面的訓斥,郭氏覺得委屈不甘,又覺得心寒。
楊孝義瞥了郭氏一眼,甩開她的手,便朝戚少陌走去。
戚少陌剛纔被郭氏一頓打,現在還在氣頭上呢,聽了楊孝義剛纔訓郭氏的一番後,覺得楊孝義還算是個明理人,便道:“你沒被撞傷吧?若是無礙,我便先行走了,我還有急事!”
過兩天就要回京都了,忙活了幾天都沒有成功拜師,戚少陌十分不甘心,今天決心無論如何也要讓青山收自己爲徒。
他好不容易纔從冷肅那裡套出話,知道青山是“絕殺”裡面武功十分厲害的一個,便急急忙忙的往工地上趕去,卻不曾想被這突然冒出來的兩口耽誤了這麼多時間。
楊孝義一看戚少陌扶起自行車,擡腳跨坐上去,一副欲離開之勢,忙拉住戚少陌的車後座,道:“小兄弟,事情還沒解決,你怎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戚少陌有些不耐煩的看了楊孝義一眼,壓着怒氣道:“什麼事情還沒解決?既然你沒被撞傷,你娘子打了我也不跟你們斤斤計較了……我還有要事,你快鬆手!”
楊孝義臉色儘管有些蒼白,可扶着自行車後座站得十分筆直,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架勢,道:“小兄弟會錯意了!我方纔說小兄弟並非意撞人,未說在下沒被撞傷。咱們都不是那等不講理之人,不如小兄弟給我五十兩銀子當做醫藥費和營養費,我也不與小兄弟計較了……”
楊孝義這話還沒說完,戚少陌先被氣笑了。
說來說去,就是想要錢啊!
還以爲這書生模樣的人讀了書會明理懂事些,沒想到這廝卻也是個不要臉的!
戚少陌冷笑了一聲,心想小爺我被你娘子打了這麼多下,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你們,你們倒好,居然反過來要坑小爺?
戚少陌心一凜,冷聲道:“想要銀子是吧?行!報上名來,回頭我親自登門給你送去!”
“小兄弟身上沒帶銀子嗎?”楊孝義雖覺得戚少陌表情有些古怪,可是他並未多想,聽到戚少陌說回頭再將銀子送上門的話,便將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眼,道:“既如此,那……”
郭氏立刻走過來,打斷楊孝義話,道:“現在便要他給,萬一放他走了,回頭他不送銀子到家裡,咱們上哪兒找他算賬去?看他這身打扮肯定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身上怎會沒帶銀子?他分明就是想賴賬!”
戚少陌沉着臉惡狠狠的瞪了郭氏一眼,然後便聽到楊孝義問:“小兄弟,你身上確實沒銀子嗎?若是有,便現在給吧!若是實在沒有,我也不爲難你。你寫張欠條給我,回頭將銀子送來……”
小霸王何曾被這麼坑過?
聽了楊孝義這話,心裡那股怒火就壓都壓制不住了,人坐在自行車上,伸了一隻腳便往楊孝義肚子踹去:“吃了狗膽的玩意兒,憑你也敢來坑小爺的銀子?小爺倒是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命花!”
這一腳來得太突然,楊孝義毫無防備,被踹了後退幾步,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
郭氏一看楊孝義又被打,也顧不得他方纔說她潑辣,嗷叫着便朝戚少陌撲過去。
戚少陌的武功雖然比不上冷肅他們那些人,但是能在京都那種地方稱霸的,自然拳腳不弱,對付一個婦人和一個文弱書生,簡直綽綽有餘。
“剛纔念在男女有別份上不跟你動武,你夫妻二人竟這般作死,那我便成全你。”戚少陌從車上單手扶着車子,一腳踩在地上,在郭氏衝過來之時,做了一個帥氣的騰空動作,一腳狠狠踢在郭氏的臉上。
郭氏嗷嗷的喊着倒在了地上,戚少陌卻瀟灑的又落到自行車上,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然後蹬着自行車走了。
“這個殺千刀的小畜生!被我逮住看我不弄死你!”郭氏捂着臉爬了起來,欲追上去,卻發現楊孝義癱在地上一動不動,臉上慘白,額頭冒着大滴大滴的汗珠,嚇得郭氏腿一軟,撲過去抱着楊孝義大叫:“相公!相公……你怎麼了?別嚇我啊!”
楊孝義身子縮了縮,呻吟着:“肚子好痛……好痛……”
郭氏臉色大變,一把將楊孝義抱起來,鋤頭也不拿了,小跑着往家裡去,顫抖的脣一直在念叨:“相公,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還有兩個月就要考試了,咱家還指望你當大官的!相公,你要忍住,我這就去給你請大夫……”
楊守才兩口子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能自己出來庭院走走了。可當他們看到郭氏將寶貝兒子抱着回來時,兩人又倒下去了。
郭氏一看,這一家子都倒了三個,又氣又恨,要不是盼着楊孝義以後若是當了官自己就是官夫人,郭氏早就甩手回孃家了!
憋着這股怨氣伺候這一家三口,又忙去請大夫,在心裡將九娘和楚東陽夫妻倆從頭罵到腳!
九娘此時正在家裡忙着做手工品,一共做了三個,一盆海棠,一盆睡蓮,一盆風信子。
九娘做好之後,便幫着芸娘調色,之後上色的工作還是交給芸娘。
芸娘上次染一盆墨菊便分到了五十兩銀子,這次便更加用心、細心了。
“九娘,這花上了顏色之後,跟真的似的。”芸娘指着剛剛上好顏色的花,笑着對九娘道:“若是沒有親眼看到這些話是你用木頭做出來的,任誰都會說這是真的。”
九娘看着芸娘眨了眨眼,道:“似真非真,花開不敗。既好看又寓意好,大戶人家但凡惜花愛花沒有不喜歡的,所以孟老闆才捨得花這麼高的價錢買去。”
“九娘,之前那一盆墨菊便賣了三百兩銀子,現在這三盆,你說孟老闆會開什麼價?”芸娘按捺着心裡的激動,笑着問九娘。
九娘笑着看了芸娘一眼,問:“嫂子什麼不夠銀子修新房?”
芸娘張了張嘴,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紅着臉點頭。
農村普通人家修房子,花二三十兩修出來的房子已經很不錯了,芸娘之前拿着之前分到的五十兩銀子,便高高興興的開始計劃修新房子了。
可是看到九孃家修的竟是樓房,雖然還沒有竣工,可大致雛形已經出來了,不僅氣派,還十分別致。
芸娘晚上跟楊進商量了一下,便將自家修房子的事往後壓一壓,決定再多賺一些銀子,到時候也請九娘幫忙,修一座那樣式的房子。
“也不怕你笑話,嫂子是看你們家修的新房子那麼氣派,眼饞得很,想多攢些銀子,也修一座漂亮的宅子。”芸娘想着到時候少不了得請九娘幫忙,現在這樣說出來也算是提前跟九娘通通氣。
“那嫂子跟楊進大哥商量好了嗎?決定把新房子修到哪裡?”九娘問。
芸娘道:“這還用商量,他巴不得跟你們做鄰居,天天能上你家去蹭飯。我還沒開口問他呢,他便嚷嚷着東陽兄弟家新房子修在哪裡,我們便也修去哪裡,這話恰巧被三嬸聽到了,傳得全村人都知道了!”
說到三嬸的時候,芸娘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芸娘跟九娘走得近,自從九娘賺了銀子後,三嬸在村裡逢人便亂嚼舌根,說芸娘兩口子見天像哈巴狗似的巴着、捧着九娘和楚東陽,什麼難聽的都能說出來,最近芸娘出門,村裡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對勁,私底下還不知道這麼議論呢。
九娘昨天也碰巧聽到三嬸跟一個老婆子在嚼舌根,知道那些話有多難聽,便拉着芸孃的手拍了拍,像長輩安慰晚安似的,道:“嘴巴長在她們身上,她們愛怎麼說便怎麼說,她們那是眼紅嫉妒咱們日子過得比她們好呢!嫂子不用太在意,大好的日子在前面等着咱們呢,犯不着爲這種人堵心傷神。”
“嗯!”芸娘看着九娘一臉真誠的笑容,心裡十分感動,眼中閃着水光,用力握緊九孃的手,道:“嫂子跟你楊進哥都是沒本事的,能有好日子也是全靠有九娘你和東陽兄弟關照。九娘,嫂子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謝謝報答你們纔好!”
“嫂子,說什麼報答不報答的,實在是太見外了!”九娘笑着道:“當初我跟相公揭不開鍋的時候,多虧有嫂子和楊進大哥的照顧,不然早就餓死了。”
說到那段艱苦的日子,兩人不免又是一番感慨。
現在雖然還談不上大富大貴,但是跟那沒米下鍋的日子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芸娘聽說這幾天殷漓在給楚東陽治療,便問九娘:“我看着東陽兄弟最近兩日不用拄着長棍也能走了,這神醫果然很厲害!”
九娘抿了抿脣,點頭應是,心裡卻將殷漓狠狠鄙視了一番。
這個臭小子本事是有,只是太陰險了,一下說找不到藥的話楚東陽就得截肢,一下又說不用那些藥也能將治好楚東陽,只是時間久些,至少一兩年,幸運的話則幾個月,現在又說七日內便能痊癒……九娘真心摸不透這臭小子在打什麼鬼主意,只覺得他在耍着他們這些人玩!
“神醫說東陽兄弟的腿什麼時候能好?”芸娘看着九娘有些陰晴不定的臉,心不由得提起來,關心的問。
“說是治療七日便能痊癒,今日已是第六日。若是那神醫的話是真的,那明日便能好了。”九娘說是這樣說,可心裡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
這幾天楚東陽的傷是好了不少,可是走路卻還是不利索,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步伐稍大一些,九娘便能看到楚東陽眉頭緊蹙,估計是很疼。
明天就是第七天了,一天之內就能痊癒,這恢復速度似乎有點驚人。
九娘並不是不希望楚東陽快些好起來,而且覺得這事兒有些不靠譜,畢竟這在醫療水平發達的現代,都不可能在七天內將一個傷得走不了路的病人完全治好。
九娘殷漓是不是用了什麼虎狼之藥,即治好了腿傷,卻又落下其他病症,那就麻煩了。
芸娘輕拍着九孃的手背,道:“神醫的醫術這般厲害,他說東陽兄弟七日能痊癒,那必定就能痊癒的,你不用擔心。”
九娘勉強的扯着嘴角笑了笑,芸娘便又拉着她繼續道:“東陽兄弟的傷明天就好了,新房子馬上也修好了,這日子肯定是越來越好的。等賺了大錢,咱們就去京都玩,走出這杏花村,出去見見大世面。”
京都?
九娘想到了楚東陽的身世,若是去了京都的話,是不是更容易幫他找到親生爹孃?
“要是嫂子想出去開開眼界的話,去遊玩幾個月還行,若是去京都買房子定居,我倒是不怎麼想。”九娘笑着道:“繁華都城,開銷很大,還不如在咱們杏花村裡生活自在。”
“說的也是!”芸娘想了想,頗爲贊同的點頭,道:“咱們這些泥腿子,一沒學問,二沒技術,即便有銀子在京都買了房子,恐怕往後的日子也過不下去。又沒田沒地給咱種糧種菜,吃口飯都要花銀子去集市上買,那種日子咱們還真是不適合咱農民。”
“嫂子也別這麼說,以後的事兒誰也算不準,要是哪天咱有錢了去京都開鋪子,嫂子還怕沒本事混飯吃不成?”九娘朝芸娘調皮的眨了眨眼。
京都二字對於杏花村的其他村民來說,那是遙不可及的夢。九娘這番話,若是讓旁人聽見,也會覺得她吹牛不打草稿,可是芸娘對九娘卻是十分有信心的,只有九娘想不想,沒有九娘做不到的。
此時芸娘聽到九娘這樣說,便以爲她真打算去京都開鋪子,驚訝又激動的問:“九娘,你真打算去京都開鋪子?啥時候去?”
九娘頓時哭笑不得,瞥了芸娘一眼,道:“嫂子,我開玩笑罷了。去京都開鋪子哪有這麼容易?況且咱們也沒有這個打算,不然咱們新修這房子豈不是白白浪費?”
九娘之所以沒有去京都的打算,也是考慮到了楚東陽。
楚東陽雖然從來沒有跟九娘說過他的事情,也沒說那些舊部下爲什麼離開軍營而來追隨他,但從青山進京都就被人莫名其妙的抓去天牢關着這事兒看,九娘不難猜到,上面是想讓楚東陽和他的這批舊部下呆在偏遠山村裡,不願意讓他們進京都的。至於是什麼原因,九娘便不得而知了。
芸娘頗有些失望的嘆氣,道:“我還以爲真的有機會去京都呢,原來九娘是在逗嫂子玩的。”
九娘好笑的捏了捏芸孃的手臂,道:“嫂子,不用這麼失望,等咱賺了銀子,想去哪裡玩都可以啊!到時候我做幾輛好的車子,遊遍整個景龍國都行。”
“哎喲,我怎麼沒想到啊!”芸娘高興的拍拍大腿,笑着道:“咱們九娘這般厲害,什麼都會造,造幾輛車子肯定是不在話下的。都是嫂子眼皮子淺,你可不許笑話嫂子。誒,嫂子從今往後都要託你的福了!”
兩人聊得正起勁兒,便看見丁氏匆匆忙忙的走進院裡,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着急擔憂有之,幸災樂禍亦有之。
她快步走到九娘她們旁邊坐下,一臉神秘的道:“你們猜我剛纔在外面看到什麼了?”
九娘一看丁氏眼睛往自己身上瞄,不用猜也知道這事兒肯定跟楊守才家有關的。
便好奇的問:“他們家又鬧出什麼事兒了?”
芸娘和丁氏都知道九娘口中的“他們家”指的便是楊守才家。
丁氏忍了忍,忍不住拍着大腿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們是不知道,剛纔可把我笑死了。”
九娘無語的翻了翻白眼,聽笑話的時候最鬱悶的就是笑話還沒講出來,講笑話的人倒是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芸娘直接掐了丁氏一把,沒好氣的道:“二嫂,你方纔看到什麼了你倒是先說啊?把我和九孃的胃口都吊着,你卻自顧自的笑個不停。再不說看我不撕爛你嘴!”
“好好好,我說!”丁氏抹了抹眼角,道:“楊守才那寶貝兒子剛纔被經常來九孃家的那位小少爺騎車撞倒了,郭氏發瘋似的舉着鋤頭便往那位小少爺身上打。你們也知道,那位小少爺可不是好惹的,氣頭一上來,跳起來便將那兩口子給踹到地上,爬都爬不起來!哎喲,我的娘誒,我遠遠看着,笑都腰都直不起來了喲……”
“那位小少爺被郭氏用鋤頭打了?有沒有傷着?”芸娘焦急的問丁氏,那位少爺可是京都來的,要是傷着了可就麻煩了。
戚少陌拳腳功夫不錯,九娘倒是不擔心他會吃虧,只是這位少爺脾氣那麼暴戾,自小就驕橫,氣急了可就是往狠了打的。
九娘頓了頓,看向丁氏:“二嫂,那楊孝義兩口子傷得嚴重嗎?”
楊孝義可是楊守才的寶貝疙瘩,要是傷得重了,那老兩口子發瘋起來,說不定會找戚少陌拼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