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村子裡監控視頻是五金店老闆娘一家人所爲,而且村民們都知道這件事情,這事情就愈發蹊蹺。
“鄉親們,你們既然知道這一切都是五金店老闆娘所爲,那你們爲什麼還綁着我們遊村啊,還要將我們扭送派出所,你們這樣做不是違法的嗎,你們這樣不是在包庇五金店老闆娘犯罪嗎?”
高峰早就考慮到今天這事情是早有預謀,就是這五金店老闆娘設計的一個圈套,她爲什麼要設這個圈套呢,那也是牛奮鬥的授意,牛奮鬥一直將高峰視爲眼中釘,他要將他除去而後快呢。
至於,牛奮鬥這麼快就採取措施,那還是因爲前幾天高峰指出了一個問題,人家五金店的一字起子才賣四塊錢的價格,而這位五金店老闆娘卻賣到了十塊錢,這可是翻了兩倍半的價格呢。
這一字起的價格只是其中之一,其他零星材料的價格也是比人家店裡高出許多倍,牛奮鬥給高峰的解釋是項目部需要人家墊資,既然墊資人家就要收取墊資利潤。
高峰反駁牛奮鬥,不管她墊資多少,那麼她兩倍半的價格也太離譜了,那幾乎就是天價,這難道跟那天價魚與蝦有什麼區別。
高峰的這個舉動,牛奮鬥就記在心裡,他甚至感覺到了這位高帥哥要篡位啊,牛大部長不但是感覺到了,他還喝斥高峰同志。
“高峰,你是不是想起義啊,你是不是想跟陳勝吳廣一樣要造反。”
高峰被弄了個哭笑不得,他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他只是在看材料收發存報表時,他對這價格有異議,及時給牛部長一個提醒,找這五金店老闆娘談一談,可不能胡亂出價格。
材料報表是由王上樑統一收集彙總,將下面各架子隊與樑場,還有拌合站的材料報表都彙總,然後報往公司採購部門。
王上樑光做報表,每天都是一大堆的數字,她也從來沒注意這些價格有些離譜,她也沒去買過材料,就知道一心彙總好報表,再傳到公司採購部門去,就算完成了任務。
高峰也只是在王上樑彙總報表時瞅着了這零星材料的價格,一眼就看到了那一字起的價格,他就感覺到很是吃驚不小。
本來高峰也沒這麼敏感,只是因爲前天曲浮萍房門鎖壞了,曲浮萍讓高峰幫助換把鎖,他就去鎮上買了一把一字起子,買的時候就是四塊錢呢。
人家店裡一字起子才四塊錢,爲什麼五金店老闆娘的店裡就要十塊錢呢,王上樑還告訴他也許人家起子材質不同,或者人家的型號不一樣呢。
高峰也覺得王上樑說的有道理,這材料還真沒法說,同一種材料就有各種型號與大小,還有不同的材質呢,價格差別也比較大,說不定人家十塊錢的一字起就比四塊錢的材質好。
高峰本來沒把這一字起價格當回事,他也是不以爲然,可是有一天他碰着了架子三隊的材料員包子哥,這位包子哥也是接替自己職務的材料員。
本來高峰沒看到包子哥呢,而是包子哥在三十米以外就喊他。
“前兄,前兄啊,這世界怎麼這麼小啊,這麼大土樓鎮,我們都能見着面啊。”
包子哥一直喊“前兄”,高峰根本沒有在意,當包子哥跑過來緊緊地握着自己的手,一口一個“前兄”的喊,高峰才知道這貨是喊自己。
“包子哥,我又不姓錢,你喊我錢兄幹什麼啊?”
包子哥嘿嘿一樂:“嘿嘿,不是有錢的錢,而是前後的前呢,人家夫妻離婚了就有前妻與前夫,談戀愛也是這樣的情況,分手了就叫前男友前女友,而你是我前面的三隊材料員,那你不就是前兄啊。”
“我查,包子哥,有你這樣認的啊,那你的意思你就是我的後兄了。”
高峰也被這包子哥弄得哭笑不得,這是什麼邏輯啊,乾脆前胸後背算了。
“包子哥啊,你這是幹嗎啊,後面揹着一個大揹簍啊,你這是要去哪幹活啊!”
高峰看見包子哥後背揹着一個大揹簍,這也是那種西南地區婦女幹活背的大揹簍,有的時候還揹着孩子在揹簍裡面。
包子哥背的大揹簍也是滑稽可笑,他不但揹着大揹簍,還用一條毛巾紮在腦袋瓜子上面,就像一個陝北的農民呢,就差沒穿那羊毛的背心。
“包子哥啊,你這就是想上星光大道啊,你要模仿阿寶嗎?”
包子哥的打扮是不倫不類,扎着頭巾像阿寶,揹着揹簍又像山區的婦女。
“嘿嘿,什麼啊,前兄啊,我這打扮不是爲了上星光大道,我這打扮是爲了實用呢,這扎着頭巾是爲了防熱防曬的呢,還可以用來擦汗,我這揹簍啊可是裝東西用的呢,這裡面都是三隊買的材料啊。”
包子哥說的也對,架子三隊離土樓鎮有五六公里路,以前自己在架子三隊時,那是有郭麗麗的摩托車,自己到鎮上來就非常方便。
可是,這位包子哥卻沒自己運氣好,他即沒有摩托車也沒有自行車可騎,架子三隊只有一輛小車,那可是三隊隊長的坐騎,根本輪不着包子哥用呢。
還有架子三隊所在的盤陀嶺村,只有兩趟到土樓鎮的班車經過,那就早中晚的點,包子哥根本趕不巧這個點。
所以,包子哥要到鎮上來,那就只能坐11路車了,自己一二一地走到鎮上來。
包子哥能把自己打扮成這樣,那也證明包子哥會想辦法,他也是一個會動腦筋的人。
包子哥很客氣的人,非要請高峰吃包子,高峰也是盛情難卻,就陪着他去包子店,結果吃完包子以後,包子哥不好意思地告訴高峰,他自己忘記帶錢了,這吃包子的錢還需要前兄幫助付一下。
“我查啊,包子哥,你這是請前兄吃包子啊,你這完全就是讓前兄幫你付賬呢,怪不得三十米開外就這麼親熱地叫前兄,比見到親爹還要親熱啊。”
“嘿嘿,誰讓你是前兄啊,何況這又是來到你家門口了,我也打算每天都來你家門口吃包子,前兄就多準備點錢付賬啊。”
“去球吧,這只是項目部門口,什麼是我家門口啊,以後你也別找前兄付賬了,你再找一次的話,我就放狗咬你。”
嘴上說請我吃包子,結果包子錢是我付的,這是什麼個邏輯啊。
高峰也發現,越是像包子哥這樣的貨色,他們那小算盤打的可精了。
告別高峰,包子哥揹着揹簍撒丫子就跑,說是要趕回去吃午飯。
“我查,這貨就光顧着吃了,這剛吃完二十多個包子,這又記着回去吃午飯啊。”
高峰在心裡暗罵包子哥是吃貨,見他扎着毛巾揹着揹簍撒丫子的模樣,他又忍俊不禁地想笑。
包子哥跑得挺歡,從他揹簍裡掉出來一些東西,高峰就邊撿起來邊喊住包子哥。
“包子哥,你跑慢點啊,東西都掉了,你別跑到三隊了,買的東西都掉光了。”
包子哥停下來,高峰將撿拾起來的東西送給他,其中就有一把一字起子呢,跟高峰給曲浮萍換鎖用的那把一字起子一模一樣,高峰就問包子哥道。
“包子哥啊,你這一字起子拿的多少錢啊?”
五金店是項目部統一定的,各架子隊的材料員只需來店裡拿東西,然後店裡當場開票給他們材料員。
“前兄啊,我可告訴你啊,這項目部定的五金店真黑啊,就這一把一字起子都十塊錢呢,比人家店裡都貴兩倍半的價格啊。”
包子哥見高峰問起子的價格,他就罵項目部定的五金店太黑,她店裡的材料價格是其他店裡的兩倍半左右。
包子哥說完這句話,他又謹慎起來。
“前兄啊,雖然你是我包子哥的前兄,可是我們相處的時間太短,我對你這個人不太瞭解呢,即使就是相處時間很長的話,這人也會變的呢,要不然怎麼會有前妻前夫,還有前男友前女友的啊,那都是人心變了,就都成前了。
前兄啊,我不應該跟你說這話,你可是項目部物資部的人呢,又是伴隨在牛部長身邊的紅人啊,雖然伴部長如伴老虎,那也是大紅人。
前兄啊,就你整天跟在牛部長屁股後面,我包子哥發這牢騷,那不是給我包子哥難堪啊,你回頭跟牛部長一告狀,那我包子哥連材料員都幹不了。”
“包子哥,這是哪跟哪啊,你發的牢騷對,這材料價格比人家的高出許多,那就應該提出來啊,讓項目部解決這事情,也許牛部長還不知情呢。”
“切,前兄啊,你真的變了,你變的太圓滑了,你跟牛部長就是穿一條褲子呢,什麼牛部長不知情啊,這可是他定的五金店呢,他能不知情啊,他不但知情而且還會從中撈取好處。
哎呀,看我這張破嘴巴啊,吃了二十個包子都塞不住嘴巴,這種事情幹嗎跟你說啊,雖然我包子哥把你當前兄,你可能把我當後背了呢,你回頭在我包子哥後背捅一刀,那我包子哥不是死的太冤枉啊。
前兄啊,剛纔我包子哥可是什麼都沒說啊,這五金店的東西物美價廉啊,你回物資部以後在牛部長面前給我包子哥好好美言幾句,讓牛部長給我提個副部長幹一幹。”
包子哥說完又撒丫子跑了,他還是那樣像撒歡的小狗一樣跑的歡,他那揹簍裡裝的物品也是隨着他撒歡的跑步而掉落出來,照他這樣跑下去,估計跑出去一公里遠,他揹簍裡的東西就會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