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樓上兩個不問世事的女孩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互相看着對方眼睛裡滿是驚訝,其他人包括潘紅升在內都一張嘴長的老大,看着眼前的一幕目瞪口呆。
陳富蘇海波還有兩個保鏢都沒想到,一直反鎖的大門竟然被人輕輕推開,雖然知道潘紅升有一個手段通天的老爺子在背後撐腰,可剛纔這一下完全能看得出來,即便是戰鬥力在金江稱王稱霸的許岩石也和這個老人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到現在位置許岩石還沒能站起來,而且看着在地上掙扎着試圖站起的中年人,幾個人都額頭上冒出了涼汗。
和前幾個人相比潘紅升的驚訝倒是少一點,畢竟和老爺子生活了什麼長時間,許岩石力氣再大也不可能鬥得過一條大山蟲,而老爺子一拳下去足夠三米的大山蟲就知道跪在當地,自然可以想象得出兩者的差距。
至於爲什麼驚訝,潘紅升則是不知道老爺子突如其來到底是福是禍。
畢竟自己和許岩石還有許舒這一層關係呢。
傻愣愣的站着,第一個反應過來的竟然不是蘇海波而是潘紅升,微微思索了一下就連忙朝着許岩石跑了過去,一把將這個傷得不輕的曾經金江第一黑拳扶起來,亦步亦趨的攙到了沙發上。
“老爹您這是幹嘛,我和許叔叔練練手而已,您看我這怎麼……”潘紅升一臉尷尬的看着老爺子,而這時候一旁的蘇海波等人也反應過來,看了眼許岩石一臉蒼白,連忙將老爺子讓到沙發上坐下。
“我也練練手……”老爺子嘟着個嘴,看的周圍人全都一陣心顫,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果然不是蓋的,可這一老不是一位老人而是一尊老佛。
“許叔叔您沒事吧,我老爹下手沒輕沒重的您別生氣,要不我帶您看看醫生去吧?”潘紅升一臉真誠的看着許岩石說道。
這犢子臉上裝的像其實心裡多少有些解氣,畢竟當初自己挨的一頓胖揍雖然沒機會報仇,可明顯老爺子給他出氣了,只是因爲許舒的關係潘紅升心裡多少有些不撈忍。
雖然知道潘紅升這話裡水份太大,但許岩石還是勉強扯出一絲微笑說了句沒事,隨後黑着一張臉坐在沙發上默不作聲。
說到底曾經一個因爲武力佇立在一個城市頂點的男人,此時此刻卻被一個不知名的人毫無懸念的打回了原形,這種感覺實在太過於難受。
“老先生您喝點什麼?”氣氛略顯壓抑,蘇海波看着兩個明顯面無血色的保鏢沉吟了一下,隨後親自起身朝着冰櫃走去。
“給我拿瓶可樂吧,我愛喝帶氣兒的。”老爺子想了想,隨後砸吧砸吧嘴無所謂的說道。
“小劉你倆去買兩瓶可樂回來,要冰鎮的,現在就去。”佯裝從冰櫃裡翻了翻,蘇海波皺着眉頭看着不是哈根達斯就是八喜冰淇淋的冰櫃皺了皺眉頭,隨後連忙吩咐着身邊兩位保鏢出去買,而聽聞的兩位保鏢也非常識趣,二話不說拔腿就往出走。
開玩笑,萬一這人發飆打起來,十個自己壘一塊也不是人家一個手指頭的對手,畢竟現在醫院還有曾經的同事。
大廳只剩下了四個人,老爺子,許岩石,蘇海波,潘紅升。至於蘇雅蘇雪雖然不問世事但也明白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一起到房間上網去了。
“老人家您來有什麼事?”泡了壺比金子還要值錢而且有價無市的上好普洱,蘇海波非常熟練的給老人和許岩石倒了一杯,隨後輕聲問道。
“沒什麼事,我今天來的主要事情就是看看我家的小兔崽子現在怎麼樣,之前一陣子受那麼重的傷,難道還是一月兩萬的收入?”輕嗅了一下茶水的香氣,老爺子嚥了口口水,訕笑着說道,看上去好像小井市民一樣沒有任何大氣磅礴的樣子,但剛纔那一手卻讓在場的兩位黑梟都感嘆人不可貌相。
“紅升受傷的事的確是我的責任,沒想到那陣子自己竟然會有這麼多仇人找上門來,您放心我現在就把紅升當自己朋友看,談錢什麼的根本太見外了,他要多少直接管管家要行,一句話的事。”蘇海波笑着說道,連忙告罪,這分應變能力即便是潘紅升也暗暗咂舌。
他受傷是幫林紅怡出去,和蘇海波沒有半毛錢關係,如果非要強扯出有關係恐怕也是自己沒盡職盡責反而受傷,而蘇海波不但沒有爭辯什麼反而直截了當的承認自己的錯誤,可想而知這個男人心思有多縝密。
“嗯,稍微加點就行,我們農村老家等着蓋房呢,我想這給這犢子蓋一個二層小樓,回頭讓他在村裡找個姑娘娶了,趕緊給我生個小犢子就行了。”老爺子嘿嘿樂着,顯然蘇海波的態度讓他非常滿意。
“您放心吧,紅升這麼年輕這麼能幹,以後女孩肯定少不了,您剛纔失手傷到的這個許哥,他女兒就和紅升關係很好呢!”蘇海波再次微笑着說道,看向潘紅升時臉上頓時帶着一絲揶揄。
潘紅升自己不知道大人給他的定義,一向有自己原則的男人不能說薄情但最起碼不博愛,絕對不是那種覺得自己真命天子到處風流的那種胚子,這犢子最大的優點就是認清自己,而此時此刻被這麼一說依舊臉上有些不好意思。
“真的?”老爺子愣了一下,隨後連忙看向一旁的許岩石,吱吱唔唔了半天一個字沒說,而許岩石也適時的乾淨微笑着客套,雖然心裡誹謗這老頭果然一點虧都不肯吃,但最起碼面子上說得過去了。
看着不經意間鬆了口氣的潘紅升,許岩石多多少少有些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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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您除了來看看紅升還有事麼?您放心吧,有我在這他肯定不會吃虧。”蘇海波繼續說着,字字珠璣的他自然明白老爺子的意思。
剛纔老爺子用到主要兩個字,意思很明顯,我來着還有別的事,但是表明的態度卻是不管什麼事都沒有我自己家孩子重要。
“小事兒,最近我家小兔崽子不是快高考了麼,金江這麼亂,我想讓你們先消停消停,等考完試打仗我肯定不管你們。”老爺子搓了搓手,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身上的氣勢卻驟然爆發開來,蘇海波和許岩石後背同時冒出一陣涼汗。
“您知道現在的情況麼?”蘇海波還在措辭,許岩石當先說話了,眯着眼睛看着老人嘆了口氣說道:“現在根本不是我們動手不動手的問題,而是他們已經採取行動了,我們難道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許岩石的話裡帶着三分火氣。
唐迪的確在牽着許岩石蘇海波鼻子走,就好象今天的超市突然被砸了一樣,明明知道不是蘇海波乾的,但抓住人要可謂這一點的唐迪就硬生生的把罪名加到了蘇海波頭上。
“你是說今天超市的事兒麼?”老爺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許岩石問道。
“沒錯,有些事情並不像您想象的那麼……不好意思,接個電話。”話說到一半的許岩石手機突然響起,本想掛掉的他看到的卻是自己當年最衷心的一個心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電話接起,而一旁的老爺子卻依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知道許岩石掛了電話纔再次回覆之前的似笑非笑。
“怎麼樣?沒什麼重要的事吧?”老爺子挑了挑眉毛看着許岩石問道。
“沒,沒事,您之前說的我們已經聽到了,您放心高考之前金江不會有一點事。”許岩石額頭上冒着汗,聲音都有些發顫,讓一旁的蘇海波誠惶誠恐。
“嗯,那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記住這不是找你們幫忙,而是軍隊給你們下的指令。”一步跨出,三人只能勉強看到一道殘影消失,隨後房間內頓時只剩下三人。
“許哥,到底怎麼回事?咱們籌劃了這麼長時間難道就算了?”蘇海波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許岩石,這個曾經政府都拿他沒辦法的男人此時此刻竟然被老爺子的一句話唬住了?
“放心吧,高考之前誰也不敢在金江惹事了。”嘆了口氣,許岩石輕瞥了一眼潘紅升淡淡的道:“唐迪目前營業的三個超市已經全部被軍隊沒收查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