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一個滿臉青春痘的女生大大咧咧的拍了潘紅升的肩膀一下,隨即打着哈哈說道:“跆拳道主將,有空教我幾手唄!最近三班的那個猥瑣男老是騷擾我!”
“我可以把這理解爲搭訕嘛?”潘紅升微笑着問道。
“當然不可以,誰都知道您已經有男朋友了……”女生說完這句話跟身旁的女伴嘎嘎的笑個不停,咚咚咚的跑開了。
“看看,有效果了!”馬曉峰拿着飯盒從後面追了上來,滿臉的訕笑:“立刻就有女生投懷送抱了……想不到我的這招此消彼長,還真是恰到好處……”
我怎麼覺得,還不如前幾天那種狀態,沒人煩我其實也挺好。潘紅升心裡這樣想,但卻沒好意思說出來。
“食堂那邊誰在排隊?”馬曉峰的話提醒了他,立刻一拍大腿:“壞了!是陳公公!我忘了這茬了!”
“你讓他去排隊打飯?那不等於什麼都沒做?”馬曉峰苦笑着搖搖頭,趕緊小腿一擡朝食堂竄去。
潘紅升正欲跟上去,手機卻響了。
對方只是震了他一下,隨即掛死了,有點調戲的味道。
潘紅升一看手機號,是蘇雅打來的,心裡立刻明白了幾分:糟了糟了,答應她要安排出時間回金江的……
今天是週四,算起來還有一天的課程就有兩天可自由支配的時間。
蘇雅給自己的這個小小暗示,說明人家已經等不及了。若是再不處理,到時候這位大小姐一使其小性子來更是要命。
蘇雅跟蘇雪不一樣,蘇雪容易爲小事生氣,但也容易哄;蘇雅輕易不會對潘紅升使小性子,但一旦她發起飆來,可不是幾句甜言蜜語可以打發的。
一想起這事來,潘紅升真的有點胃口不佳:自己剛剛超假這麼長時間回來,剛信誓旦旦的朝教務處主任保證過下不爲例,隨即又要請假……
現在孫茜雯走了,助教學分自然也泡湯了,想起這件事潘紅升心中又是一陣泛酸水。他沒有去食堂,而是形單影隻的朝操場走去。
當孫茜雯走的時候他認爲自己會不顧一切的將其追回來,無論她走到天涯海角都會將其找回來,但隨着時間的推移,自己的那番豪言壯語卻成爲慢慢的成爲一個笑話——天下之大,就算你再有能力,能在芸芸衆生之中找到想找的人,簡直是癡人說夢。
一個人溜達在操場上,潘紅升有點茫然。
此時是吃飯的時間,教室裡各處的道路上都是空無一人,更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來操場。
突然間有什麼東西在陽光下閃了一下,一個紅色的小光點隨即落在潘紅升的胸口!
“噗噗噗!”連着三槍!潘紅升感到自己胸口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本能的護體罡氣一彈,三顆被撞癟的子彈失去了動力,軟綿綿的落在了地上。
潘紅升一擡頭,只見學校操場欄杆外有一名男子匆忙跑開!
“草!暗算我?”潘紅升不知道這個人是如何突破自己的暗哨溜進來的,但他明白這是誰派來的!
唐展,你來的還真快!這可是你自找的……只是因爲自己的猜疑就可以對別人下死手,你連刑天大獄都沒必要去了!
“嘿!幹什麼那?非課業期間不許進操場!草坪正在養護那!”一個老師遠遠的招呼他,卻被他那陰冷的目光嚇得把下半句話吞了下去。
“知道了。”潘紅升彎腰拾起地上的三顆子彈,默默離去。
與此同時,在京城最好的菜館的一品樓貴賓間內,唐展正和幾個特殊的朋友吃飯聊天。
“徐處長,上次你派去辦案那個胡警官真不是個東西!”唐展沒有拐彎抹角,因爲他知道這個時候正是針尖對麥芒,自己越是繞彎彎越難說到點子上。
爲了處理收購土地的糾紛事宜,他的企業每年都要繳納給這個徐處長上百萬的好處費,自己出了這種事自然要找他幫忙。
聽了唐展的話,徐處長眉頭微微一皺,其實他心裡不怎麼願意管這檔子事情。雖然每年唐展的企業都要給他上百萬的例錢,但在他看來那只是自己幫其處理土地糾紛的好處費,像唐展這種做法其實有點讓他討厭但又不好意思拒絕。
派出胡警官是他斟酌再三的決定,因爲這個警察做事情老道,不會給自己招惹馬蜂窩。
聽完唐展那排炮似地報怨之後,徐處長終於冷笑一聲放下酒杯:“老唐啊,人是我派去的,你這麼說是不是覺得我不夠意思?”
“不是……”唐展臉微微一紅:“我這句話說的也許有些欠考慮,但您得理解我現在的心情,我都四十掛零的人了,就這麼一個兒子!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您說說擱誰身上誰不着急?”
“那就可以自作主張的賣買通殺手,胡亂殺人?”徐處長冷冷的看看身邊滿是紋身的漢子。
唐展聽了很不自然的直直腰,輕輕用手肘捅捅身邊那個人。
坐在他身邊的正是國內有名的殺手組織老大,張大同。
唐展爲了能找到一個敢對潘紅升下手的人真是費了不少勁,本地和附近的一些殺手一聽到潘紅升這三個字扭頭就走,不管他開多少價。
“徐處長,又見面了……”那個紋身漢子訕笑着端起酒杯:“上次我們兄弟出事,多虧你出面幫忙……”
做這種白刃剮人生意的,自然要跟警察打交道,尤其是警察官員。張大同的一個手下曾今殺完人後失手被警察捉到,後來花了一大筆錢買通徐處長才搞了個過失殺人最後保外就醫出來,所以兩人曾經打過照面。
“別說這個,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沒什麼好說的。”徐處長似乎很是冷淡:“否則的話咱們非親非故,我爲什麼要幫你?”
徐處長這句話說的格外敞亮:我跟你不是一種人,不要套近乎。
他一向是如此行事,所以當自己的同僚因爲跟地下勢力撕扯不清被搞翻下馬時,他卻始終安然無恙。
常言道朋友多了路好走,這話是不假,但要看看是什麼類型的朋友;酒肉朋友牆頭草還有這種混社會的,你交的越多表面上看着牛哄哄一呼百應,到最後也是給你留了一頭一臉的小辮子。
張大同的臉立刻黑了一下,但卻不敢發作。
徐處長的本事可不小,隨便一句話有可能就讓他去吃屎吃土。
酒席間的氣氛一下子冷卻下來,徐處長突然站了起來:“多說無益,我只是想勸你一句:那個人不好惹,不要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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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揚長而去,險些把端菜來的一個服務員撞翻。
“去他孃的!”張大同憋了許久的怒火終於釋放出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以爲自己是誰?敢這樣對我說話!信不信我今晚就殺了他全家!”
“行了行了,坐下吧。”唐展是見過世面的人,低下頭擺擺手無奈的說道:“當官的都這樣,滑着那!你的手下有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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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此時此刻唐展心裡也有些打退堂鼓,徐處長這種視財如命的人都甘願放棄利益避免與潘紅升衝突,由此可見對方底氣很足。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爲什麼連這種級別身份的官員都怕成這樣?
“老哥,您就別操心了!”張大同大大咧咧的給唐展倒滿酒杯:“既然您把錢拍在我這裡,那個人就死定了!我的手下不是吹,個個都是金牌殺手!百步穿楊,萬軍從中斬敵首級如同探囊取物……”
他越吹越沒邊,突然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立刻僵直在了那裡。
“怎麼了?”唐展湊過來一看他的手機屏幕,立刻嚇得魂不附體:只見一個身穿紅衣的高大男子手持那個殺手的頭顱,神氣活現的抽着煙。
突然那個紅衣男子把頭顱一丟,把臉貼近了屏幕:“唐展先生是吧?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