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藏身於鬧市的秘密避難所周圍,不但有特工全天候保衛,內部條件也很不錯。
每個有資格住進來的男人,都會有個受過嚴格訓練的女保鏢,提供貼身保護,負責他的飲食住宿、陪他聊天玩遊戲--想玩什麼樣的遊戲都行,底線是絕不能把孩子生出來。
因爲培養這樣一個女保鏢,是需要付出很大代價的,她們不但功夫高強(各種功夫),而且長相俊美,說是千里挑一也不爲過。
費了這麼大力氣,才培養出來的貼身保鏢,當然不能只爲梅玳先生服務過後就此退役了。
同樣,梅玳先生也很有自知之明,纔不會對她動什麼真感情,不過表面上還是對她不錯的,微微一笑:“杏子,你呢,今晚想吃什麼?”
杏子走過來,緊挨着梅玳魯朝坐了下來,像妻子那樣依偎在他肩膀上,柔柔的說道:“梅玳先生,只要能跟您一起共進晚餐,無論吃什麼我都非常歡喜的。”
梅玳魯朝知道杏子這樣回答,純粹是‘官方辭令’,壓根不能當真的,不過感受到女人那結實的身體後,他男人的柔情還是被觸動了,在她晶瑩的耳垂上輕吻了下,低聲說:“我想吃你--但,現在時間還早,要不我們去外面吃生魚片?”
其實梅玳先生別說是吃生魚片了,就算吃意大利棉條、俄羅斯土豆燉牛肉,這地方也能提供的,杏子本身就是一個精通廚藝的人。
不過有品位的人吃飯,吃得當然不是飯,而是個意境:這兒,哪有在外面飯館內吃接地氣?
“好啊,那請梅玳君您稍候,我很快就會過來的。”
無論‘主子’提出任何要求,只要你能做到,就不能說不,這是杏子等女保鏢必須牢記的一條,更何況她也沒覺得在她的保護下,梅玳魯朝去外面吃生魚片能遇到什麼危險,當即一口答應了下來。
拍了拍杏子那結實的臀,梅玳先生開始埋怨天黑的有些太慢了。
幸好,他今年才五十四歲,有足夠的時間等到無數個天黑。
杏子並沒有讓梅玳先生等太久,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剛纔杏子是個身穿傳統服裝的居家美少婦,現在卻穿上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裙,黑絲襪細高跟寶石藍小皮鞋,性感而又知性的都市白領麗人。
梅玳魯朝很滿意杏子的新打扮,因爲他喜歡征服那些看上去很獨、立的女人,而不是那些千依百順的居家少婦。
城市的夜色很美,就像身邊款款隨行的杏子,高跟鞋每走一步發出的噠噠聲,猶如小貓的爪子那樣,搔在梅玳魯朝的心上,讓他開始後悔該在‘家裡’吃晚餐的,那樣可以邊吃邊做。
杏子一邊柔柔的笑着,一邊不斷與來往的行人交換着‘安全’的眼神:這些與她對視的人,都是她的同事,時刻密切注視着街上每一個形跡可疑的人。
梅玳魯朝想吃生魚片的地方,並不是太遠,步行十分鐘就能到的。
現在恰逢吃飯的點,不大的飯館內不斷有人出來進去,早就接到杏子要帶貴賓來此用餐的外圍特工,已經把飯館內外環境偵查了一遍,看到他們信步走來後,暗中對杏子打了個安全的手勢。
此時正值夏季,飯館門口吊着皮簾,這樣就能有效隔絕冷氣外泄了。
杏子緊走兩步走上飯
館臺階,掀起皮簾笑道:“請進。”
在外,她就不會再稱呼梅玳魯朝的姓氏了,以免泄漏他的身份。
“呵呵,今晚吃飯的人還是很多嘛。”
梅玳魯朝從掀起的皮簾內向裡看了眼,呵呵笑着邁步走上了臺階。
“是啊,這家生意從來都、都--”
始終柔柔笑着的杏子,在梅玳魯朝即將走進飯館要放下皮簾時,臉上的笑容忽然凝滯,滿是柔情的眼瞳裡,生命的跡象也以駭人的速度擴散。
“怎麼了?”
擡手推開落下來的一條皮簾,梅玳魯朝剛問出這句話,就覺得左肋下忽然一痛。
就像被陣紮了一下那樣,僅僅是疼了那麼一小下下,更像是幻覺,那種痛感就消失了,這讓梅玳魯朝有些奇怪,想低頭看看咋回事時--才發現,他竟然無法低頭。
他就像被扔到零下兩百多度的月球背面那樣,全身所有的肌肉、細胞,都在瞬間凍僵,再也不能活動一下,唯有腦神經在瘋狂傳遞着一個信息:你,要死了。
在氣候炎熱潮、溼的非洲雨林內,生活着一種類似於水蛭的東西,在它的尾部有一個針尖大小的黑點,那是它的毒囊。
毒囊內所包容的毒液,只有針尖的三分之二多,而且隨着這東西的生命終止,毒液就會自行消散。
毒液分量雖少,但如果在它活着時擠出來,塗抹在針尖上,再刺進獵物的身體內,哪怕獵物是一頭豹子,也會在瞬間中毒喪生。
死亡的樣子很詭異:死後不倒,渾身鐵一般的僵硬、冰一般的冰冷。
這是非洲某原始部落早在三千年前,就發現、使用並嚴格保密的毒藥,但隨着這個部落被現代文明逐漸扼殺,這種毒藥也就失傳了。
十二生肖中的黑蛇,卻知道這些--黑蛇之所以被稱之爲黑蛇,那是因爲他的祖母,就是那個土著部落的‘公主’,他是黑人與亞洲人的後代。
明明是在地球最熱的地方,卻能找到讓人中毒後全身都被凍僵的毒藥,所以黑蛇爲這種毒藥取名爲‘月球背面’。
月球背面的溫度,是零下兩百七十度,沒有誰體驗過,梅玳魯朝、杏子倆人倒是想說出身處極端低溫內的感受,但他們當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清晰感受到生命迅速離去。
“拜託兩位請讓一下。”
一個身材幹瘦的老者,從梅玳魯朝倆人中間走出了飯館,走下臺階後還對倆人彎腰鞠躬道謝後,這才緩步離開。
這個年齡、體格的老者,在東洋可謂是比比皆是,只是他的耳朵要比常人長了許多,有些像童話故事中的驢耳光,更像兔子的耳朵。
是的,他就是十二生肖內的灰兔,右手中指那枚戒指上,有個極其細微的鋼針,針尖上就塗着黑蛇煉製出來的月球背面。
對這麼久才完成陸少交代下來的任務,灰兔自己不是很滿意。
依着他的意思,是要闖進‘避難所’內做事的,不過陪同他前來的雞婆卻不同意:陸少說的很清楚,本次行動一定要慎行,別看大傢伙年齡大了,可還是沒必要爲了宰梅玳魯朝那種垃圾,就把自己老命也賠上的。
灰兔做上雞婆的電動車,倆人混進黃昏的人流內時,一對前來用餐的小情侶,拜託梅玳先生讓一下沒收到反應
後,就奇怪的用手碰了他一下--他才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引起小情侶的尖聲高叫。
梅玳先生走了,帶着滿腔的遺憾,還有婉約入水的杏子。
扣掉灰兔打回來的電話後,陸寧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唉,眼看黃土埋在脖子裡的人了,咋就不知道積點陰德呢?我只是讓你們去小小教訓梅玳先生一下,可沒讓你們幹掉他,更沒有把一美女也捎帶上啊,真是的。”
坐在副駕駛上的毛驢,眼神鄙夷的看了老大一眼。
因爲它很清楚,老大每逢這樣嘆氣時,都是在裝比。
不過接下來,當老大再次嘆了口氣時,毛驢馬上就意識到真有麻煩出現了,立即從座椅上坐了起來,向前看去。
一個身穿黑色旗袍、身材豐滿的花信少婦,就俏生生站在馬路中間,金色的夕陽,爲她渾身鍍上了一圈淡淡的光暈,搞得好像楊貴妃再世似的,神聖不可侵犯。
陸寧停下了車子,默默的看着葉明媚,眼神相當複雜。
從葉明媚擺出的架勢中,陸寧就知道她在這兒等他很久了,如果再像昨晚那樣不說個過來過去就溜之大吉,貌似有些難辦。
陸寧真要不停車,葉明媚肯定會像撲火的飛蛾那樣,愣是往車子上撞。
陸先生倒是很希望葉明媚能撞死,畢竟殺人滅口不但是保守某些秘密的最佳方案,更能一勞永逸的解決麻煩,但問題是你找死,也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啊。
這是在前往梨花山的修路工地上好不好,左邊正在修建的那條路上,至少有八十個修路工人,正在揮汗如雨的大幹特幹。
特麼的,眼看就要快吃晚飯了,這些傢伙還這麼能幹,看來就是因爲葉總這個大美女俏生生的站在這兒,搞得老少爺們兒都像打了雞血那樣,特有動力了。
男人啊,就是一羣蠢貨,只要漂亮的異性在場,纔不管人家有沒有睜眼看他一眼呢,就知道像發騷的孔雀那樣,可勁兒的哆嗦那身羽毛。
前進,還是後退?
陸寧從後視鏡內向後看了一眼,依着他的車技,完全可以來個原地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彎,迅速調頭絕塵而去了。
只是葉明媚還是會在這等他,這是前往梨花山的唯一道路。
前進--只會讓美女飛蛾撲火,引發那羣雄孔雀的暴怒,撲上來把陸先生給砸成狗肉之醬。
陸寧只考慮前進,還是後退,卻獨獨不考慮與他四舅媽大人,坐下來好好聊聊,手牽着手兒的互訴分別之苦。
他還不想面對某些難堪的現實,這時候逃避也許纔是最正確的應對辦法。
“兄弟,這次全靠你了。”
陸寧擡手拍了拍毛驢的腦袋,飛空的左右掃了兩眼,說:“依着你的本事,在把她拖個跟頭後,肯定能搶在那些老爺們拿着傢伙高喊打死你之前,從兩側山坡上狼狽逃竄--當然了,我也能做到,只是那樣未免有損我的形象,你說呢?”
如果葉明媚是個滿臉鬍子的臭男人,毛驢就算必須得按照大哥的意思去做,也得提出三兩個小要求的。
既然擋住大哥道路的不是臭男人,而是個美的不行不行的美女,毛驢去做這件事就不會提任何條件了,忽閃了下純潔的大眼睛,就在陸寧剛推開車門一線時跳下了車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