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是個野孩子,但我心軟,這像是我的弱點。
可此時,面對程前與可心公主這樣的結局,我這心又怎麼硬得起來?
媽的,我沒用,無法阻止他們的死亡決定。三胖那個死傢伙,老子想揍他。他說過只要兩千米之內,亂魂鐲是可以催發生效的,妥妥的好效果。
可老子離程前和可心公主只有七百米的樣子啊,準確地說是隔着七棵樹樁子,在與他們夫妻對話時,我已暗用了亂魂鐲N次了,這法器還浮出右手腕的,但並沒有什麼卵用啊!
程前的魂與可心公主的屍魂,根本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沒有達到那種甚至可被催眠的效果。這注定了我是個善良的失敗者嗎?
也許,我也錯怪了三胖,因爲程前是半神,可心公主是屍神。我這樣的入道初化之人,實力太淺,所以無法用亂魂鐲能干擾他們吧?
亂魂鐲,這是我最好的倚仗了,但不知不覺就失敗了。
我很絕望,竟然流出了淚水,咬了咬牙,掏出了焚鬼葫蘆。我只想更瘋狂一把,我要用三界真火燒掉屍泉。
可就在那時,程前與可心公主的交繞在一起的長髮上飛出了一朵並蒂雪花,瞬間而至,根本不給我任何的反應時間,雪花擊飛了焚鬼葫蘆。
我一驚,扭頭一看,已不見焚鬼葫蘆的蹤影了。可我已沒想去找它,因爲我無法離開這裡。我猛地又拔出吞鬼葫蘆來,拼了拼了,哪怕是吞速慢一點,老子也得將屍泉吸個乾淨。
我的九陽心法在瘋狂運轉,瘋狂吸收天地陰氣,這樣應該能保持我不少的法力消耗和身體消耗。用過往生水的人,老子不怕死!就連七公主,她也沒阻止我這麼幹。
可程前那個死意已決的瘋子,又是一朵並蒂雪花打過來。我這可沒給他機會,早有防備,左手陰冥副爪祭出,身子一移動,居然還躲開了。程前的攻擊帶着死亡的冰冷,沒有波動,只是速度很快而已。
可是,我沒想到,可心公主突然眼角飛了一滴淚過來,將吞鬼葫蘆也擊飛了,不知道這神器又飛到哪裡去了。
當場我只能鬱悶了,無法被可心公主的實力震撼,流着淚說:“程將軍,可心公主,爲什麼不聽我的勸啊?你們讓我流淚,你們很開心是不是?”
可心公主沒有密音我,而是程前輕聲死然地說:“張野花,還是謝謝你。你的善良,是我們見識到的最好的溫暖。就這樣吧,不要徒勞之舉了。你先前的葫蘆若是噴三界真火,屍泉真的就會炸了;後面的葫蘆吞噬之力還不夠,屍泉也會炸。就這樣吧,待屍泉徹底消亡之後,會有一顆屍泉靈珠,四十九棵護泉鬆、柏會化爲四十九張木盾,連同荊軻匕一道送給你。你爲九陰之體,吞掉靈珠,興許能重生噬魂陣,對你以後有莫大的好處。這是我們夫妻的心意吧,希望你能收下。也許,兩千來年以後,這個世界更需要善良的人!”
我聽得眉頭
苦皺,右手狠狠地搓着額頭,抹着眼淚,痛苦道:“程將軍,可心公主,張野花不需要寶物,真的不需要!我只需要你們重新燃起生的信心,我們一起想辦法,好嗎?總會有辦法的,不是嗎?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不是嗎?”
程前無言,可心公主無言,似乎他們應該說的話都說盡了。心死,身滅,是他們唯一奢求的。程前依舊抱着可心公主,低頭貼着她的臉,並蒂雪花已完全覆蓋了他們,他們只是屍泉中唯美的雕塑。
屍泉已然在迅速枯竭,水位在變低,這種變低很奇怪,不是水面降低,而是泉根底在往上升,淚眼般的泉面依舊平靜無波。泉根之處,絕煞碑和活人碑倒還卡在那裡,下面有一小部分的屍泉之水。
我狂衝過去,趴在泉邊上,真特麼是跪下了:“程將軍,可心公主……”
可是,四十九棵護泉松柏都快化爲木盾了,屍泉已經迅速消失到只剩下不到十米的水位。程前抱着可心公主,一動不動,如同死去。
就在那泉底中心位置,已赫然出現一顆珠子,鴿子蛋大小,青幽幽的一團。想來,那便是屍泉靈珠,但我已不感興趣了,陰冥副爪化出巨形爪影,想把程前和可心公主往屍泉的裡按。
可是,程前高大瘦條的身形如同鋼鐵尊者,竟然我按不動啊!急得我流淚大叫啊:“程將軍,程大爺啊,可心公主,大媽,不要這樣子啊!求求你們了!屍泉沒有多少了,快下水吧,即使再怨怒,也是活着啊……”
程前與可心公主無言,身在屍泉之中,那泉水很快到了程前的小腿之處,才猛然停止了消逝,看得我喜出望外,驚喜道:“將軍,公主,想通了?”
程前的聲音飄了出來:“野花,拾起屍泉的靈珠,遠走百里之外!我與可心公主之法力已隨屍泉蒸發殆盡了,我就快要自滅半神之魂魄,會有一些小小的波動,會引爆剩下的屍泉,更會傷害到你。等你看到這裡有雪山聳起時,回來取走四十九面木盾,它們就在雪山的周圍。行動吧,小朋友!”
我無法離去,更不想去娶那什麼屍泉靈珠,只是流淚,搖着頭,已然不知道說些什麼。雙手陰冥副爪拼命地將他們夫妻往下按,但那半神與屍神之身未死,只是法力幾乎盡失,依舊不是我能按得動的。死之心,身僵,至僵啊!
很快,屍泉之水已只淹到了程前的腳踝,我真是着急得沒有辦法,他這把兩千來年的老骨頭太硬啊,我按不動。程前也強力控制住了,再次道:“野花,取珠走人,不必在此枉死!”
正在那時,一聲陰柔無比的冷嘯傳來:“太感人了,太感人了!張野花,你這個自命天下大善人的小瘋子趕緊走人吧,屍泉靈珠是我的了。兩千來年的人屍戀想終結,且讓我來成全吧,他們死得也太慢了點,我已等不及了!哈哈哈……”
我去他媽的,什麼狗賊太監竟敢趁火打劫?我聽得心頭猛震,憤怒!回過頭來,頓時就
感覺到不妙!
一道熟悉的劍芒如燃燒的火焰,上有熱烈符紋滾蕩,長達百米,竟然從側面向程前與可心公主當頭劈了下來!
不好!烈陽天劍!這他媽絕對不是木子言若!
那時的程前與可心公主,又如何能擋得往?我猛地揮出十道陰冥副爪之爪影,拼命向雪空揮斬而去。
還好,離着程前和可心公主頭頂還有百米之時,我攔下了這道劍芒。
程前也不禁虛弱地低呼一聲:“無恥之徒!”
可他已經沒有法力與來犯惡徒相鬥了。接二連三的烈陽天劍之劍芒劈了下來,只見百米劍芒道道生猛,帶着至陽之氣,轟得天空雪花飛蕩融化如雨而下,程前與可心公主身上的並蒂蓮花都消失了,皆是溼身,身軀竟冷得顫抖。
我都來不及招回聚陰血棺,只能瘋狂地爆發陰冥副爪,死死地抵抗着來自天空的烈陽天劍斬劈。還好這是神器一般的兵器,要不然我早扛不住了。
這激戰的時刻,我的離奇天眼竟然感覺不到對方存在於什麼位置,更無法分心使用出亂魂鐲。一時之間,我被逼了個手忙腳亂。
對方只是瘋狂地劈向程前和可心公主,似乎不把我放在眼裡。還一邊攻擊,一邊冷聲陰柔道:“張野花,就你這樣的水平,也能與本道相抗嗎?陰冥副爪雖厲,但你終有揮不動的時候。識相的,乖乖離去,當什麼也沒發生。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
“去你媽的木子離河!你這個死太監!你以爲你隱身了,老子就不知道是你嗎?你這狗逼,當年言若兄怎麼不一腳踢死你啊?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狼子野心之人,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我一邊瘋狂抗擊,一邊狂罵了起來。
果然,來者正是木子離河,他陰柔冷道:“張野花,看來你是知道得很多啊!那你更不能活了!屍泉與噬魂陣,本道已渴望多時,如今還有荊軻匕這樣的神兵,本道自是強者取之,你就一邊看我如何殺了程前和可心公主吧!我木子家族,終於要在海神門崛起了,南方陰陽理事會兒,將以我爲尊!哈哈哈……”
說着,木子離河竟然尖聲狂嘯起來。這男人沒有那蛋,那根不頂用,早特麼是太監了,這笑聲極度人#妖,卻也囂張得要命!我就特麼想不通,這就樣的人,已是陰性體質,怎麼能爆發出這麼強的烈陽天劍之純陽正能量?
“死太監,有老子在,你休想傷害程將軍和可心公主一根毫毛!”我長嘯着,跳進屍泉裡,感覺那真是寒冷刺骨,身形圍繞着程前和可心公主,瘋狂抗擊着木子離河的一波瘋狂攻擊,又大叫着:“程將軍,快抱着可心公主入泉,讓她與屍泉相連啊!她爲屍神,應該還有些戰鬥力啊!今天一定要殺了這混蛋太監!!!”
可就在我與程前、可心公主相對抗擊之時,突然之間,一把鋒利的烈陽天劍憑空出現,從天而降,狠狠地扎向可心公主的心臟之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