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飛機從南洪市起飛,直飛南方。
我第一次坐飛機,天叔還訂的是商務艙,感覺很不錯。
飛機上,天叔和木子言若都要了白開水,我見狀也只要的白開水。因爲陳維超對天叔起了殺心,所以還是喝白開水比較安全一點。
白開水倒上之後,天叔還仔細看了看之後才飲用。他這樣的細心,確實也讓我長見識。出門在外,飲食特別要注意的。
不過,天叔和木子言若並沒有喝多少的開水,各自閉目坐在位置上,似乎進入了修行狀態之中。我坐在天叔身邊,能感覺到他身上強勁的天正道能量在波動,感覺很舒服。
木子言若在旁邊的座位上,也是暗自修行。也許是他身手已離塵初化,所以修行時的能量波動並不大,我差點都感覺不出來了。
因爲我坐在靠窗戶的位置,還能看看藍天白雲,感覺確實還很不錯。他們能靠着自身的陰陽之氣修行,在時有抖動的飛行過程中能靜心而修。
我則不行,飛機一震動,或者是有空乘的廣播響起,就會被幹擾。不過,我也並不是沒有事情做。我悄悄地拿起一隻火離木原鏢,裁下了身上的襯衣下襬來,分割成了四塊。
呵呵,天叔的襯衣穿我身上是大了點,但那名牌讓我就這麼糟蹋了。我是想着未來可能會有惡戰,還是早點作準備比較好。而我似乎也養成了用衣物作符咒基底的特點,總感覺在布質上面畫血氣符咒,更自然,更得心應手。
於是,就在天叔和木子言若靜心修行的時候,我製作了四張血氣符咒,感覺很滿意,揣了起來。我能感覺到他們都不知道,心裡還暗自高興。我實力太弱了,能幫助他們一點是一點吧?拖隊友後腿的事情,咱堅決不能幹。
隨後,我還在自己身上也畫了四道血氣符咒,給自己打雞血的事情,怎麼着也得狠一點。看看這四道血氣符咒,能不能讓我達到一個僞悟道的水平?嘿嘿……
一切搞定之後,我也沒有什麼血虧的現象,反正這一身的血都怪呢,精血、真血隨便出。
兩個多小時的飛行後,我們在飛機上吃過了午餐才下機。當然,午餐也是經過天叔細心檢查了之後,三人才食用的。
下了飛機之後,我們三人正準備前往那邊坐擺渡車到出口處,天叔卻是停下了腳步,朝那邊望去。我和木子言若也跟着停下腳步,朝那邊望去。
只見那邊的跑道上,一架波音737專機剛剛停下,走出了一男一女。他們身材高大,大約都在一米八的樣子,戴着白色的遮陽帽,黑髮打卷,看面容也是五十來歲的樣子,似是夫妻。兩人皮膚髮黃,神情陰沉,樣子倒還過得去。那男子還叼着一支大雪茄,正抽得濃煙滾滾。
只不過,當場我還是看得一驚,那一男一女右手腕上都戴着很奇怪的手鐲,像一個個小蛇頭串連澆鑄而成的,在陽光下散發着淡淡的青光。我的陰陽眼一開,頓時感覺那一個個蛇頭裡有着濃濃的陰氣。這特麼是……高等級的
馭屍鈴啊!
而天叔低沉道:“看來,爲了黃金屍帝,西北夏王宮也聞風而動了。”
木子言若揹着劍,一臉倔傲地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甚至連那一男一女都不看。他的劍是萬年不死木,自然也是能通過安檢的。而天叔的劍呢,因爲是金屬質,倒是在登機之前辦了特別託運的。
我則是心頭震驚,低聲道:“天叔,夏王宮的人麼?”
“嗯,這是一對夫妻。男的叫夏容,女的叫程秋,現在是西北夏王宮的左右護法,兩人都已經年七十,馭屍道法離塵初化之境,實力不可小視。”天叔輕輕地點了點頭,低聲回道。
我知道對方是高手,根本不敢陰陽眼去察的。這一聽,更是驚得舌頭都要掉出來。乖乖的,爲了一具黃金屍帝,夏王宮連左右護法都派出來了。
這一對夫妻確實了得,恐怕未來少不了一場惡戰了。而且,天叔不是說過嗎,他留在陽間的一個目標之一就是——掃除西北夏王宮。箇中原因,我倒還不知道。
那夏容和程秋正各自提着行李小箱子下舷梯呢,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便停了下來,一起朝我們這邊望來。當場,我這渺小實力的少年居然不敢直視他們,似乎他們的目光有種強大的無形壓力,讓我擡不起頭來。
天叔倒是冷冷一哼,舉目就迎了過去。他借身來的趙永剛本就高大健壯,此時更顯得頗有高山峙寒淵般的冷峻傲然。
木子言若本就是個面具傲男,當下面色冷沉,一言不發,星光燦爛的眸子裡神色堅定,也對望過去。他甚至還密音我和天叔:“夏王宮的馭屍護法又如何?木子言若未必會怕!”
呵呵,人道驕氣傲意出少年,這木子家的二少爺果然是個寫證。
天叔只是扭頭看了看木子言若,道:“海神門木子一族的棄子,倒是有海神風采。走吧,且不理會他們。”
可誰知那夏容卻是黃臉上陰沉一笑,竟然密音傳來:“喲,天正道還有人活着呢?是風玉?還是凌夜?或者是齊天?借的這身板不錯啊,有黃金屍帝的潛質。”
程秋更是冷冷一笑,密音對他老公說話,卻是故意傳給我們:“當家的,我看也許用不了多久,天正道的道種就滅了吧?也許,夏王宮將會再多一黃金屍帝呢!”
天叔竟然也不示弱,居然高階悟道期,便已恢復了密音法術,傳音我與木子言若,也同時回覆了對方夫妻二人:“西北夏王宮沒人了麼?連左右護法也派出來了。若要鬥法,齊某隨時奉陪!”
這樣的話,再一次印證了我心中的感覺:絕不能小視天正道,天叔必是有殺手鐗的,要不然不至於敢跟陳維超那樣的鬼仙分魂叫板,跟夏王宮左右護法叫板。
天叔的傲氣,不屈,自是讓我深刻。
木子言若也是冷冷一笑,接着密音道:“西北馭屍邪道,也配在南方地界囂張?齊掌道,若鬥法,木子二少陪陣!”
夏容和程秋相視了一眼,夫妻倆竟朝着我們走來了。程秋
竟然盯着我:“這小廝兒長得還不錯,老孃挺喜歡。另兩個嘛,純陽童子齊天,已身子不純了,沒意思;鬼面小子吧,長得太娘,也沒意思。不過,老公,鬼面小子似是海神門的哎!這下子,好熱鬧!”
老子聽得這話,想吐。這七十歲的老太婆,竟如此說老子。而夏容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煙燻黑牙,都不知道他要抽多少煙纔能有這樣的牙齒,密音道:“熱鬧就好呢,冷清了一點意思也沒有。看起來,我這一趟來得值,老婆子你收一具屍就行,剩下兩具給我。”
特孃的,聽這口氣,何其囂張?
可天叔更囂張,冷聲密音:“既然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今夜子時,此城鳳凰山左峰,你們來了,就不要再回夏王宮了。當然,豎着來,躺着回去也行。”
夏容和程秋相視一眼,笑了笑,已到了離我們不到十米的地方。兩人的身手很不錯,幾乎就是幾個眨眼的功夫,已很自然地前行了近三百米。
夏容一抖雪茄灰,看着天叔,開口道:“天正道從來都是這麼狂的,老夫接下這約戰了。齊天,你就準備和你二師姐楊玉華一起成爲夏王宮的屍奴吧!”
我聽得終於是懂了什麼,再看天叔,他已是木然的面容抽了抽,似是痛苦,但卻是冷聲道:“師姐之仇,是應該報了。”
程秋怪咯咯一聲笑,道:“算了吧齊天,夏王宮的面前,風玉都只能戰敗,更何談你?楊玉華現在挺好,好得不得了,嘿嘿!今天晚上,你必死!咯咯咯……”
說完,程秋深看我一眼,便與夏容手拉手揚長而去。他們是專機而來,自有專用通道。
天叔咬了咬牙,眼圈竟然生紅,帶着我和木子言若坐擺渡車去了。唉,天叔心中的痛,我想我已略懂。
路上,木子言若低聲對天叔道:“齊掌道,今夜之戰,你勝算幾何?”
“你且與野花掠陣即可。”天叔淡然迴應,那份強大的底氣爆了棚。
木子言若不說話,默默而行。我也是對天叔充滿了信心,竟暗暗期待今夜之戰。
然而,當我們坐擺渡車去了機場出口後,天叔去特別託運處領自己的天正符劍時,卻出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工作人員很客氣,說那把劍還沒有從特別行李艙拿下來,讓我們等一等。
可等了近二十分鐘,劍還是沒有送來。天叔臉色變得暗沉起來,直接讓工作人員領他去飛機上取,我和木子言若也一路隨行。
然而,當我們到達停機坪的時候,飛機已經在進行例行檢修,特別行李艙裡並沒有天叔的劍。當場,天叔臉色變得很難看,一把抓住工作人員的脖子,捏得這傢伙直翻白眼,斥道:“我的劍怎麼會丟?”
我趕緊叫天叔停手,不要鬧出人命。天叔陰沉着臉,放開了那工作人員。對方咳嗽了好一陣子,摸着喉嚨連忙解釋,說馬上讓所有相關的人員進行集合詢問。
正在這時,木子言若冷道:“你們不必費心了,讓我來試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