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喀扎木雖然現在面臨的是生死危機,但他還是說話算話的,說好要救他的朋友就要救他的朋友。
蘇小詠現在就躺在另外一個單獨的屋子裡,安靜的,舒適的,乾燥的,的確是區別於別的地方,雖然沒有他國內的那個家裡面舒服。
但是在這裡,在馬克西尼亞國,在這些人之中,有這樣的環境,已經算是相當好的待遇。
“小詠,小詠……”門一打開,夏曉芸第一個衝上去,瘋了一樣的趴在蘇小詠牀邊。看得出來,她是很在乎蘇小詠的。
叫了半天還是沒有反應。
董豪也在乎她,也心疼她,但是地位都被夏曉芸給侵佔完,沒有他的地方,再說,關心一個人,也可以放在心裡。
“他們對她怎麼樣了?”夏曉芸只好向董豪求助,他那麼會吹牛的。
但是,董豪也不懂這是怎麼了,只不過看起來蘇小詠的起色倒是好多了,倒是沒有把她怎麼樣,但還是要問問。
“族長,我朋友她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他冷靜了好多,並沒有一開始就對咔喀扎木咆哮,這要是換做以前,早就開始爭吵針鋒相對。
咔喀扎木客氣地說:“她身體之前就因爲很虛弱了,再加上後來又受傷,所以身體需要調理,看她自己的素質了,要是不出問題的話,她會晚上醒過來。”
“晚上醒過來?”董豪還是驚奇,“你們就這麼自信你們的醫術,希望真的不會出問題。”在質疑的同時,其實還給他發出警告,若是真的出了問題,那他不會罷休的。
因爲這都已經是下午,他說的晚上,馬上就要晚上了。
他不再問什麼了,只是心底裡默默給他祈禱,希望她快快的好起來,每個人鬥嘴,還真是不好受,都已經習慣了的習慣,一時之間也改不了。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聲巨響,像是什麼爆炸的聲音。
董豪跟夏曉芸還以爲出了什麼事請,瞪大了眼睛看着咔喀扎木,咔喀扎木倒是微笑着說:“不用擔心,這只是一個預告,篝火晚會已經準備好,我們快出去吧,別打擾她休息。”
說來就跟真的一樣,還挺有道理的,早就想見識的篝火晚會,今天終於如願了。
本來他是要去扶起來還趴在地上的夏曉芸的,但夏曉芸不願意地說:“忙了一天,我也累了,你去玩吧,我在這裡陪着小詠,放心,我不會打擾她的。”
她都這樣說了,那他還有什麼說的。
若是想要在國內一樣有個凳子坐嗎,那就大錯特錯了,他們都是盤腿坐在地上的,或許在大戶人家有個沙發什麼的。
異國,有着不一樣的風韻。
馬克西尼亞人天生對音樂的不同理解,細胞裡潛藏着樂感的動人,他們用自己的方式把音樂表達出來,形式不同,導致的結果也不一樣。
生活給予他們太多平常人無法承受的困難,但這對於他們來說,都是生活的調料,他們在乎,但是不逃避,因爲無法逃避,逃避只會讓自己變得更加懦弱。
像這樣全部的人都圍在一起狂歡,他們不是沒有的事情,只是在以前,幾乎是每個夜晚,只要是好的天氣,都會聚集在一起,沒有爲什麼。
但是這些逃亡的日子以來,他們已經記不得上次像這樣的聚集是什麼時候,不是在逃亡,就會在準備逃亡,那樣的日子真是夠了。
這也是咔喀扎木答應董豪提出來的要求的原因。
男的女的,老的幼的,大手拉着小手,他們之間都是平等的,沒有什麼地位可言,每一個笑容都是真實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在祈禱不要有戰爭發生。
這樣的情景,董豪還能亂想什麼的,很快就加入了他們。、喔喔喔喔喔……
喔喔喔喔喔……
他們吼着,叫着,圍在篝火的旁邊一起笑着,旁邊還有很多吃的,跳累了就可以過去吃,也可以吃完了就過來跳。
董豪不懂他們的舞蹈,看慣了國內華麗絢爛的街舞和現代舞,接觸到這樣的東西,也還真是難得,算是洗滌了那雙已經糜、爛的眼睛。
不懂就學着,因爲愛好,還真是學得有模有樣的。
跳的不好,馬克西尼亞人就笑他。
但那種笑,絕對的不是譏笑,也不是嘲笑,總之就是要比有些人的笑好看,那是發自內心的友誼之笑,他不會介意。
他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的就跟他們打成一片,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純真,在這裡的一切,他都記下了。
董豪環視了一圈,不自覺的想起一個人,那就是阿薩,像這種男人女人都喜歡的場合,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的嗎,怎麼沒有她?
還有,咔喀扎木也是站在旁邊笑着。
跳着跳着,董豪就搖動着腦袋,晃動着身體,踮起腳尖,一轉一轉的就轉到咔喀扎木的旁邊去了。
突然間轉暈了腦袋,“嘭……”地一聲翻到在地上,剛好落在咔喀扎木的腳邊,起來的時候沒了方向,到處東張西望的。
“這裡這裡……”咔喀扎木給他找回了方向。但他索性就雙手撐在地上不起來了,仰着頭笑着,然後大叫一聲,“啊……哈哈哈哈……”
他笑着,咔喀扎木也笑着,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咔喀扎木像是一個智者的老者,看到董豪的活力,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似的。
“以前啊,我們跟着太陽的腳步奔跑,日出的時候我們就去幹活,日落的時候我們就回來,像這個時候我們就開始在跳舞了,忙碌了一天總是要休息的,一是爲了感謝今天的生活,二是祈禱明天的日子,我們啊,就這樣,一天天快快樂樂的生活,可是後來一切都變了……”
咔喀扎木說到這裡就沒有說下去了,但董豪都懂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後來,咔噠就來了,他們侵佔了你們的家園,讓你們過着流浪的生活,讓你們沒有家。”董豪把後來的話接上,沒有什麼提示的,但都對的。
兩人相對無語,這是對生活的期待。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們之中誰就看不到明天的生活了,所以他們要感謝今天的每一個時刻。
他們的房子,都是自己建造的,這要是在國內,就是很典型的四合院。
在左側面的房間裡面,阿薩沒有出門,但是在看着,看着外面發生的一切,若是有什麼不對的,她會第一時間衝出去,該殺誰的,她不會手下留情。
還有在右側面的房間裡面,也有一雙眼睛看着他們。
夏曉芸之前在酒吧上班唱歌,那同樣是個熱鬧非凡的地方,但從內心裡來說,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想要安靜一點,就像現在一樣,聽得見外面的聲音,但是,看不見外面的人。
可她還是忍不住從蘇小詠身邊站了起來,想去看看外面的盛況,董豪的聲音特別大,可以聽得出來他很開心。
夏曉芸沒有直接走出去,只是在窗戶邊上看看,剛好可以看見董豪的身子,很舒適放鬆的側躺在地上,咔喀扎木就在旁邊,但沒有了兩人剛纔的笑容,臉上都是憂鬱。
但這樣的狂歡,似乎不是屬於她的,因爲她要在這裡陪伴一個人,那就是蘇小詠。
蘇小詠已經在她身後醒過來,咔喀扎木說過的,要是不出意外,今晚上就會醒過來的,哪裡會有其他的什麼事情。
嘶……
蘇小詠的輕聲疼痛打擾了夏曉芸的觀望,她扶着腦袋從牀上坐起來,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着這個陌生的地方,還好醒過來的時候眼前有一個認識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暈過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暈過去多久。
“小詠,你終於醒了,快,讓我看看?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快告訴我!”夏曉芸噓寒問暖的,趕緊的跑過去,蘇小詠一句話都還沒說,只是難受的樣子。
只不過她再難受,醒過來就好。
“這裡是哪裡?我睡了多久?怎麼會在這裡?”蘇小詠開口說話,問的這些問題都是正常的,夏曉芸不會覺得奇怪。
夏曉芸感到很欣慰,她還能這樣問,也就好了。
但她還沒有來得及解釋眼前的東西,蘇小詠又要開始問:“外面什麼聲音?怎麼這麼吵?”說着就要下牀。
“你剛醒過來,還沒有休息好,還是別下牀了。”夏曉芸也真是可憐她。
“我記得我們被追殺,然後遇到狼羣,又被人抓起來,怎麼又到了這裡?董豪那傢伙怎麼不見了?”說着還關心起董豪來。
夏曉芸就有要取笑她的了:“你看你,自己都不顧了,醒來第一個人都不關心我,倒是關心起他來,到底誰最重要?”
蘇小詠覺得她很無聊,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我們在馬克西尼亞國遇到了馬克西尼亞人,現就住在馬克西尼亞族人這裡,”夏曉芸開始給她解釋發生的事情,“董豪答應要幫助他們擊退咔噠,他們答應幫你看病作爲條件,所以你才活了過來。”
夏曉芸故意誇大其詞的,目的就是要說董豪怎麼對她好好的,但她並不關心這些。
“什麼是咔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