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獵虎而言,漢子們對他的行爲已經麻木,起初還有一種反抗的心裡,後來變成順從,最基本的反抗都已丟失,變成最原始的野獸,被馴服。
“幹你大爺的,你肯定活不長。”獵虎眼睜睜看着那狗咬了自己的臂膀,然後甩着四條腿跑出去,大腿又被董豪死死糾纏,索性不用腳和爭鬥,彎下腰去就是一陣狂打。
其他的漢子們知道這陣痛打在所難免,這一切都是他的藉口,然而董豪剛好給了他這個機會,想必不就之後他就會利用這個藉口狠狠訓練懲罰漢子們。
那狗今天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似乎聽得懂人話,那是因爲昨天它見過蘇小詠,蘇小詠他們之間一直有聯繫,最近獵豹要把開始這個遊戲的角逐,所以必須有所行動。
“你們真兄弟夠義氣是吧?你們血氣方剛乾勁兒十足是吧?好啊,有種的上來單挑啊!給你們一個機會來放翻我,挨個上來啊。”獵虎把漢子們淋在雨中,獵犬就在他的身邊,他自己一個人在上面叫囂。
24個漢子對於這樣的雨夜並不感到稀奇,他們的身板已經不像當初進來的時候那樣軟弱,全身上下就跟鋼板一樣,但是對於獵虎的威嚴,他們只有保持沉默。
似乎在獵虎的面前,他們只有沉默,他們也只能沉默,因爲他們習慣了順從。
“殘狼,幹不幹?他媽的早就看不慣了,一起上去操翻他大爺的。”野狗餘火源在後面唆使,意思就是要董豪上去跟他拼命,但是都知道獵虎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想要打敗他,現在還不是時候。
一夥人一起有可能,但是對於一個當兵的而言,要打敗自己的上級,唯有單挑,要不然都是丟臉的事情,這種觀念,已經深深植入在他們的腦海之中。
“那狗救過我的性命,獵虎一直跟一條狗過意不去,是我連累了你們,對不起。”董豪在道歉,但是對於這樣的道歉,不是餘火源想要的,也不是22個漢子想要聽到的,這也是他們訓練的一課。
“是男人的別他媽這麼說,好歹也是患難兄弟,誰叫咱們在這個時候認識。”這些話,來了這裡之後很久都沒有人說過,當了這麼久的兄弟,從來就沒有人提起過以前還有兄弟。
唯獨餘火源和董豪記得之前還有過兄弟,在新兵訓練營的時候處處作對的那個50號聶雲虎現在也有了一個新的代號,濠豬,什麼都變了,濠豬再也沒有和董豪作對。
一道閃電劃過長空,閃出白颯颯的電光,再看臺上的獵虎和獵犬,早已沒有了蹤影,山裡的大雨在凌晨的時候會停,有時候連續的好幾天都不會挺,一停下來就是大太陽,毒辣的陽光開始照射整個大地。
然而今晚,似乎老天都在看他們的笑話,他們在這雨裡站了整整的一夜。他們知道,沒有獵虎的命令,誰也不能解散,因爲這麼久以來,都是獵虎在發號施令,獵犬的作用,只是“傳遞聖旨”
第二天獵虎睡覺醒來,隊形離開那個時候的樣子,但是沒有給他們好消息,第二天的訓練,還是要繼續,他並沒有把董豪怎樣怎樣,因爲他現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等到這一切都結束,董豪也就完蛋了。
003的死,獵虎早已記在心裡,爲了一條狗命跟他作對,也是死罪一條,統統所有的這些,獵虎不會忘記,只是現在這個遊戲他還沒有玩夠,也還沒開始,遊戲需要人手。
在大山裡,董豪他們還是正常開始訓練,每天都是準時的時間,但是訓練的內容還是經常在變換,而且還是越來越暴力,感覺這裡的性質都要變了。
要是運用在實戰之中,這簡直就是一把躲命的剪刀,還真是有一點殘忍,但是他們已經變得麻木,早已不覺得這背後還隱藏着什麼東西。
還好,董豪的“小詠”還是配合的很好,一直沒有被獵虎給扼殺,獵虎總是覺得這條狗不是那麼簡單的,自己作爲一個訓練的教官,想要殺死它,比殺一個人還難,所以他們在休息的時候還可以在一起玩。
但是,董豪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希望獵虎會給“小詠”一個身份,讓它以軍犬的身份存在,而不是虛假的東西一樣跟隨在自己的身邊。
獵虎始終還是沒有答應董豪,每天的飯量不會給他增加,意思就是要把董豪的一部分食物分給它,董豪當然是樂意啊!
後來的這些日子是董豪這些時間以來最爲快樂的時光,不用說,那是因爲“小詠”的存在,一起吃飯,一起睡一個被窩,一起和時間賽跑,一起忘掉憂愁,其樂無窮。
雖然董豪還是願意分出自己跌一部分食物給它吃,但是“小詠”很是奇怪的,因爲它從來都是不和董豪一起用餐的,起初的時候董豪還是擔心會不會餓壞他“小詠”但最後還是解除了心中的疑慮。
時間久了餘火源就逗他說,林子中有很多美味給它吃,不會讓它餓死的。
越來越多的時間證明“小詠”比自己還長得壯,他也就放心了,那時候的它還是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對着他搖尾巴,依舊是那樣的。
他們兩個就像是一對天生完美的搭檔,完美得令人豔羨,一舉一動的配合那是天衣無縫。
這天晚上,“小詠”沒有回來。
窗外下着瓢潑大雨,雷聲和閃電一起無情轟鳴,這片龐大的森林亦是之間顯得很是渺小,一會兒流出的雨水就集聚成了一條又一條不大不小的河流。
漢子們都在趴在牀上等,等那個董豪心中的“小詠”,好久好久都沒有回來,只是在訓練的時候不小心走丟了。
以往慢慢就會睡着的,可是今天這個時候就是董豪等待了千年一樣,時間過得好慢,就是不願意自己在等的還沒有出現。
最後,還是伴着巨大的轟鳴聲那些人還是睡着了,只是董豪在半夜的時候消失在自己的牀上。
沒有誰知道他是自己悄悄出去的,或許有的人看着,但更多的還是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