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一根蠟燭放在竈房裡。
淺色的光暈將她髒兮兮的小臉兒映的十分透亮。
她彎着腰,忍着飢餓抱起了一堆柴火打算生火燒水。
現在,整個將軍府的人都聽從蘇錦瑟的吩咐,她已經沒有地位了。
恰巧。
出完恭的管家看到竈房還有光亮便前去查看。
沒想到他看到玉樹正在自己生火。
他趕忙進去:“小姐,你怎能幹這些活呢?快,放下,我來。”
“我想沐浴,丫鬟說沒柴火了。”小玉樹苦澀一笑。
“哎,小姐受委屈了,我知道,這些都是錦瑟小姐指使了,原以爲老爺死了,錦瑟小姐會收斂一些,卻沒想到錦瑟小姐愈發的過分了。”老管家嘆了一口氣,對蘇錦瑟是滿滿的失望。
“只怪我當初識人不清。”離玉樹無奈的搖搖頭。
管家將火生好,燒了熱水,給小玉樹換了一桶乾淨的,溫熱的水。
玉樹道了謝回去沐浴了。
沐浴後管家又來叩門:“玉樹小姐,你歇息了嗎?”
“還沒。”玉樹套上外衫前來開門。
管家捧着一碗麪遞給她:“小姐還沒用膳吧,在牢裡受苦了,快趁熱吃吧,麪條軟,吃了也不會肚子難受。”
望着這碗麪,玉樹心裡有些酸澀,管家的歲數和爹爹的年齡差不多,這些天她第一次感覺到什麼是溫暖。
“謝謝你管家。”玉樹接過這碗麪。
老管家擺擺手,慈祥的笑笑而後離開了。
她捧着那碗麪坐在牀榻上,握着筷子挑起面一邊吃一邊流淚。
原來自己是這般孤苦無依。
她現在真的是一個孤女了。
吃過麪,玉樹滿足的趴在牀榻上抱着軟枕睡了,腦子裡盡是離傲天冷漠的臉。
皇叔啊皇叔,我這麼愛你,你卻這般待我。
也好,也好。
翌日清晨。
玉樹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外面的人吵醒的。
她打了個滾兒,淨面,漱口,穿了一件鵝黃色的長裙,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便開門出去了。
她想不明白這一大清早的外面作什麼妖呢。
將軍府院內。
一個穿道袍的人正在做法,嘴巴里還唸唸有詞的,嘀咕來嘀咕去,誰也聽不懂他在嘀咕什麼,小玉樹下意識的去看蘇錦瑟。
發現她的臉上盡是得意的表情。
玉樹皺着眉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不喜歡這種感覺,欲要回房間。
卻不想那道士忽然停下來,那雙眼睛詭異的望着小玉樹,他大喝:“就是這個房間,有妖氣!”
蘇錦瑟驚訝的望着小玉樹:“道士啊,您的眼睛可真是厲害啊,我這個妹妹才從牢房裡出來,自然有妖氣的。”
玉樹笑,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這明顯是衝着她來的。
那道士直接衝進了離玉樹的房間,手裡握着亂七八糟的東西胡亂的揮舞着,而後面色凝重的說:“這裡面有妖氣。”
而後咔咔咔的在房間東南西北四個角落都貼上了一個鎮妖符,而後對蘇錦瑟道:“蘇小姐,這個房間怕是不能住了。”
蘇錦瑟點點頭,而後親自把道士送了出去,又塞給了他一些銀票:“做得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