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不幹等查了後再說。
“等一等,你們是派出所的,我怎麼不認識?”熊文鬥伸手攔住。
認不認識不要緊,人熟禮不熟。
周華明見一羣陌生人進廚房,以爲是熊文斗的客人;熱情招呼,卻沒有人理睬,這才發覺不對勁,於是跟着進大廳。
見一個人將耳朵貼在閱覽室門板上,她問熊文鬥發生了什麼事。
對方要熊文鬥把門打開。
熊文鬥這纔想到吳軍在看錄相,難道有人設計陷害?
門沒有鎖,熊文鬥上前敲門。
門開,吳軍看見周華明趕緊將門關上。
來不及,三個年輕人闖入。
電視畫面上不堪入目,周華明退出大廳。
怎麼解釋?
年輕人要熊文鬥回答。
熊文鬥不答。
“不關他的事,”吳軍不耐煩地說,“錄相帶是我帶來的,我一個成年人看成年片有什麼不對?”
還敢反戧?有人上前想反剪他的雙手。
山東大漢有的是力氣。沒有制服別人,反而被別人制服。
要文鬥不要武鬥,對方開始講道理,問他幹什麼的。
說出來嚇死你。
“我是縣政府的,你們想怎麼樣?”吳軍不屑地說。
怪不得門外的吉普車是小牌號。“吉普車是你的?”有人問。
“問那麼多幹什麼?”吳軍居高臨下,“知趣一點馬上離開,不然我要剝你們的狗皮。”意思是警服。
好大的口氣。
沒有金剛鑽不敢攬瓷器活,既敢放肆,就有來頭。惹不起躲得起,找個臺階自己下:“那好,放你一馬,不過熊站長得跟我們走一趟。”
熊站長是文山人對熊文斗的尊稱。區鄉幹部都有職務,沒有職務也封你一個職務。
豈有此理,買柿挑軟的捏?“憑什麼?”周華明不答應。
是怕熊文鬥吃虧。
“我跟你去,中午就在派出所吃飯。”吳軍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對方敢怒不敢言。
他開車,其他人坐車。
怎麼看也不像投案自首的人,好像是去派出所做客。
這種事可大可小,看人打發。輪到吳軍當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過必須說清楚,是看在周縣長面子上才這樣處理,不然沒收電視機、錄相機、錄相帶,還要罰款,情節嚴重的還要勞教,以盈利爲目的的還要判刑……
“扯**蛋,我又不是嚇大的?”吳軍不吃這一套。
想制止已經來不及,熊文鬥賠禮道歉。
張所長見吳軍不可一世的樣子又氣又恨,更多的是無奈。
“荷葉蓮蓬藕,走!”吳軍對熊文鬥下達命令。
又是一句髒話。“荷葉蓮蓬藕”的上聯是“**卵子毛”。
熊文鬥仍然賠笑臉。
吳軍**冒煙,眨眼不見。
張所長不吃這一套,帶着三名聯防隊員找到周守歲辦公室。
在李同生安排下,賓主相見。
四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添油加醋大吐苦水。
不能怪人家添油加醋,只能怪你吳軍不給人家面子。
周守歲聽不下去,擂桌一掌:“把吳軍給我叫來。”
李同生這次沒有下樓,而是站在三樓窗戶邊,扯開喉嚨喊吳軍。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吳軍情知不妙,等待發落。
這一次失策,不知道張所長與周守歲是熟人。
雙方對質,一個比四——吳軍慘敗。
性質變了,不是簡單播放黃色錄相,而是男女混看黃色錄相,並且這個女的是周華明。
一個“混”字,道不盡千言萬語,齷齪得不能再齷齪。
不能原諒,收了吳軍的鑰匙,哪裡來哪裡去。
熊文鬥也是一樣。
“不!”周華明喊冤,“不是這回事,熊文鬥冤枉了,吳軍也沒有那麼嚴重。”
還好意思喊冤?周守歲恨不得摑女兒兩掌。
不能打,不忍心打,從來沒有打過女兒,只得衝着女兒發火:“誰能證明他是冤枉的?”聲嘶力竭,像要吞掉女兒。
只有當事人,沒有第三者,難道就這樣冤枉好人?
“爸爸,你連女兒的話都不相信?如果這樣處理他們,那麼我就沒有你這個父親。”周華明擺出一副寧折不彎的架式。
“你……”周守歲想說你滾,卻說不出口。
老伴一旁相勸。
女兒、丈夫都嫌她囉嗦,氣得她進裡屋看電視。
周守歲作了有條件讓步,只要周華明答應不與熊文鬥來往,熊文鬥依然可以在文山區文化站上班,吳軍也可以不回商業系統,調到有錢單位——建委當司機。
別無選擇,周華明含淚點頭。[EXC]